苏晚晴在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手腕上的金属镣铐换成了柔软的约束带，但依然牢牢锁住她的四肢。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惨白得刺眼，四周的墙壁是压抑的灰绿色，空气中弥漫着疯人院特有的阴冷气息。
"醒了？"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晚晴艰难地转头，看见顾承渊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病历，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仁和精神病院。"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我应该说，这是为你量身定制的'疗养院'？"
苏晚晴浑身发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枪击、父亲的死、顾承渊的冷漠……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疯了？"她嘶喊道，"把我关在这里？"
顾承渊蹲下身，与她平视，眼底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疯？"他轻笑一声，"晚晴，真正疯的是你父亲——贪污公款、伪造账目、试图谋杀我……"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而你，亲爱的，因为你太爱他了，所以也病了。"
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苏晚晴拼命挣扎，却被牢牢按住。
"这是镇静剂。"顾承渊看着护士熟练的操作，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别担心，剂量很轻，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药物很快在血管里蔓延，苏晚晴感觉意识开始模糊，视线逐渐扭曲。最后一刻，她看见顾承渊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今晚是第107次电击治疗，希望你不会喜欢。"
黑暗吞噬了她。
当苏晚晴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绑在了电击治疗台上。
金属电极片贴在太阳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调整着仪器参数。
"准备好了吗？"医生问。
顾承渊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开始吧。"他说。
电流通过的瞬间，苏晚晴的尖叫声被淹没在刺耳的嗡鸣声中。她的身体剧烈抽搐，意识在剧痛中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苏晚晴躺在治疗台上，大口喘息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顾承渊俯身看着她，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感觉怎么样？"他温柔地问，"是不是觉得……轻松多了？"
苏晚晴拼命摇头，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上。
"不……不要……"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承渊笑了，笑得那么温柔，那么残忍。
"别怕，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轻声说，"第107次……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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