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蜷缩在病床上，手指深深掐进被单。
腹部的疼痛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脏。她不敢去医院，不敢面对真相——那个孩子，那个她和顾承渊的孩子，已经没了。
"晚晴，该吃药了。"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白色的药盘。苏晚晴盯着那几粒红色的药丸，喉咙发紧。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镇静剂——顾承渊说过，那些药会让她忘记痛苦，忘记仇恨，忘记他还活着。
"我不吃。"她颤抖着说。
护士笑了笑，眼神怜悯："顾医生说了，你不吃也得吃。"
药物生效的很快。
苏晚晴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抽离，像被浸泡在温水里，温暖而麻木。她看见顾承渊站在床边，西装革履，嘴角挂着熟悉的微笑。
"感觉好些了吗？"他问，声音温柔得像毒药。
她想骂他，想尖叫，想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将她抱起。
"我们的孩子没了。"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承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没了。"
"是你……"她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是你干的？"
他低头看她，眼神怜悯又残忍："晚晴，你太脆弱了，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深夜，苏晚晴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见自己在一片血泊里爬行，身后是无数具婴孩的尸体。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却都在重复同一句话："妈妈，救救我们……"
"冷静，冷静……"她捂住耳朵，强迫自己深呼吸。
可当她睁开眼，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B超单。
那是一张清晰的胎儿影像，小小的心脏在跳动，手指蜷缩着，像在祈求什么。
苏晚晴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张单子是假的——她的孩子已经没了，顾承渊却把它放在这里，像在炫耀，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她抓起B超单，狠狠撕碎。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像她的心，一点一点，碎成粉末。
第二天清晨，顾承渊推门而入。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晚晴，看看这个。"
苏晚晴没有接。
"这是你的诊断报告。"他自顾自地说，"重度抑郁症，伴有严重的妄想症和……精神分裂。"
她盯着他，突然笑了。
"所以呢？"她问，"你要送我去更高级的精神病院？还是直接给我一针，让我永远闭嘴？"
顾承渊的眼神暗了暗。
"晚晴，你总是这么不乖。"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剂，"但没关系，我会让你变乖的。"
苏晚晴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在药物面前不值一提。
当冰凉的针头刺入静脉时，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晚晴，永远不要相信顾家人……他们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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