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下第一场雪时,我正对着电脑屏幕敲报告,手机突然震了震。是边伯贤发来的照片:便利店的玻璃上结着霜花,他在雾蒙蒙的窗上画了只叼着气泡水的小熊,配文是“今天的桃子热饮卖光了,我煮了桃汁放在你公司楼下的前台”。
抓起外套跑下楼时,前台小姐姐笑着指了指角落的保温桶。掀开盖子的瞬间,桃香混着肉桂的暖香漫出来,桶边放着个保温杯,杯身上贴着张便签:
边伯贤加了两颗青提糖,甜度刚好——你上次说喜欢带点果香的热饮
回办公室的路上,我捧着温热的保温杯,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上周在他工作室,我随口说“冬天喝热饮时加颗糖会更暖”,原来他连这种随口一提的话都记在心里。
晚上边伯贤来接我时,睫毛上沾着雪粒。他把围巾解下来绕在我脖子上,带着他身上的薄荷皂香,还有淡淡的松木香——是他工作室新换的香薰,我说过喜欢森林的味道。
边伯贤去吃部队锅好不好
他牵着我的手往地铁站走,掌心暖得能焐热我冻红的指尖,
边伯贤我知道有家店,里面的芝士年糕会拉丝到能绕住筷子
部队锅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我看着他把煮软的年糕夹到我碗里,自己却在吃我不爱吃的鱼饼。
边伯贤其实我不太会吃辣
他被辣酱呛得眨了眨眼,
边伯贤但你上次说这家的部队锅是甜辣口,就想带你来试试
我突然想起他不能吃辣这件事——是上次在工作室,他对着辣椒酱皱眉头时说的。原来他记得我的喜好,也愿意为了我,小口小口吃着不太能接受的辣味。
结账时,老板娘笑着递来两颗奶糖:
“小情侣就该吃甜的。”
边伯贤接过来,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自己却咬着颗没剥纸的糖,含混不清地说:
边伯贤她比糖甜
走出店门时,雪下得更大了。他把我裹进怀里,外套下摆盖住我们交握的手。
边伯贤下周我爸妈要来
他忽然开口,声音闷在我发顶,
边伯贤他们想看……看那个总出现在我画里的女生
奶糖在舌尖慢慢融化,我盯着他冻红的鼻尖,突然觉得这个冬天的甜,早就从保温杯里的桃汁,漫到了他带着点紧张的语气里,漫到了他把我往怀里紧了紧的力度里。
见他父母那天,我在玄关换鞋时,看见鞋柜上摆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边伯贤的童年照,他举着支画笔,嘴角沾着颜料,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的新娘要喜欢桃子味”。
边妈妈小时候画全家福,非要给妈妈画个桃子发饰
边妈妈笑着抽走相册,
边妈妈说以后娶媳妇,要娶个能陪他喝桃子水的
边伯贤突然从背后捂住我眼睛,掌心的温度带着点汗湿。
我阿姨别讲了(害羞😳)
他声音发紧,
边伯贤我去切水果
客厅的暖气很足,我看着他躲进厨房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冰箱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我的字迹:“青提糖放在第二层抽屉,桃子水记得留一瓶给我。”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就成了他生活里,和桃子水、青提糖一样重要的存在。
晚饭时,边爸爸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
边爸爸伯贤说你喜欢甜口
他指了指边伯贤,
边爸爸这小子最近总研究甜品,说要学做桃子果冻
边伯贤正往我碗里盛汤,闻言手顿了顿,汤勺里的虾仁掉回碗里。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想起工作室画架上那幅没完成的画——画里的厨房飘着甜香,两个勺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离开时,边妈妈塞给我罐桃酱:
边妈妈这是他外婆传的方子,伯贤从小吃到大
边伯贤拎着我的包跟在后面,下楼时突然握住我手:
边伯贤其实我偷偷练了好几次,做的果冻已经能凝固了
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他眼里的期待。我捏了捏他的手指,突然觉得那些藏在糖醋排骨里的关心,藏在桃酱里的接纳,早就把“家人”这两个字,酿得像他做的果冻一样,软乎乎、甜丝丝的。
开春那天,边伯贤带我去了他的秘密基地——一个种满桃树的小院。他说这是外婆留下的,去年摘的桃子,被他做成了桃酱,现在还剩半罐在冰箱里。
边伯贤等夏天桃子熟了
他帮我拂开沾在发上的花瓣,指尖在我唇角停留了会儿,
边伯贤我们在这里办个小派对好不好?邀请便利店的老板娘,邀请看画展的朋友,再邀请……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
边伯贤邀请你,做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主角
盒子里的戒指很简单,戒托上嵌着颗像桃子形状的粉色宝石,内侧刻着行小字:
边伯贤气泡水要加青提糖,而我要你
春风吹过桃树,花瓣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想起便利店的第一瓶桃子水,想起厨房咕嘟冒泡的桃汁,想起画里藏着的无数个小细节——原来从他把青提糖塞进我购物袋的那一刻起,这个故事的甜度,就早已注定。
现在我们的冰箱里,永远有喝不完的桃子水,有他做的桃酱,还有两副并排的勺子。他的画架上挂着新的画:桃树下的两个人,女生戴着枚桃子戒指,男生正低头给她别上花瓣,画的名字叫《我的整个春天》。
而那些关于气泡水、青提糖、桃子果冻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他总说的:“最好的甜,不是一下子甜到发腻,是像桃子水的气泡一样,慢慢冒,慢慢甜,能甜到很久很久以后。”
而我的梦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