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暮色漫进茶吧时，茉莉花茶的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刘语瑕正说着古城街那只总爱抢吃的萨摩耶，突然被许念瑜轻轻拽了拽手腕。

她抬头，撞进对方盛满笑意的眼睛里。许念瑜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黑色外套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敞开了些，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马甲。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许念瑜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语瑕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脸颊瞬间发烫，却还是梗着脖子点头：“当然是真的……”

话没说完，就被轻轻打断了。许念瑜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角，然后是柔软的触碰——像花瓣落在脸上，又像含了颗化不开的糖。

刘语瑕僵了一瞬，随即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窗外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都染上了点甜意。

旁边桌传来轻轻的响动。她们分开时，才发现邻座的两个女孩正笑着看她们，其中一个长卷发的女生起身，伸手拉上了窗边的浅紫色窗帘，把外界的窥探和暮色都挡在了外面。

“祝你们幸福呀。”另一个短发女生端着杯子走过来，眼里带着真诚的笑意，“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也像你们这样，紧张得手心冒汗呢。”

长卷发女生跟着点头，指了指她们交握的手：“能遇到喜欢的人不容易，要好好在一起呀。”

刘语瑕的脸更红了，把脸埋在许念瑜的肩窝，声音闷闷的：“谢谢你们。”

许念瑜倒是比她镇定些，抬头冲那对女孩笑了笑：“谢谢。”

两个女孩笑着摆摆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没再打扰她们。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在地上投下细细的金线，像谁悄悄系上的祝福。

刘语瑕从许念瑜肩上抬起头，看见她嘴角还沾着点自己的唇膏印，忍不住伸手去擦，指尖刚碰到，就被对方握住。

“别动。”许念瑜低头，又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这样挺好。”

茶吧里的音乐还在轻轻流淌，混着远处街道的喧嚣，却衬得此刻的安静格外清晰。刘语瑕看着许念瑜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不管以后有多少麻烦等着，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窗帘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而窗帘内的光，暖得像永远不会熄灭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