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门“吱呀”一声关上时，黄奕伟还在嘲笑涂倚铭走路顺拐。等众人反应过来回头，门已经死死锁上，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在暮色里像只龇牙的野兽。
“我靠！谁关的门？”刘济民第一个冲上去，带着几个男生使劲撞门，“砰”的一声闷响，门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们胳膊发麻。
“别撞了，”王璟如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漆黑的厂房里扫过，“看这锁锈的，估计是年久失修自己扣上了。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厂房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脚踩在地上“沙沙”作响。沈佳溪走在中间，刚迈出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骂了句：“什么破玩意儿！”往前走了没几米，又被狠狠绊了一跤，这次直接摔坐在地，“妈的！谁他妈在这儿放东西？！”
王璟如赶紧把手机照过去，光柱落在地上——那是个用帆布盖着的物体，轮廓像个人形，刚才绊人的是露在外面的胳膊。
“别动！”王璟如的声音有点发紧，慢慢掀开帆布的一角。
底下露出的东西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是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脸色青黑，眼睛瞪得老大。
“我操……”黄奕伟吓得往涂倚铭身后躲，差点把对方推出去。
雍斯淇却往前凑了凑，眼睛发亮：“看皮肤状态，死亡时间至少超过48小时了，关节都开始僵硬了……跟《十宗罪》里写的一样！”
刘语瑕也蹲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颈部有勒痕，应该是窒息死亡。要是有解剖工具就好了……”她抬头看见众人惊恐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哦，我想当法医来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李帅锨咽了口唾沫，嘴却没闲着，“不过也别怕，凶手总不可能杀了人还留在工厂里吧？这地方鸟不拉屎的……”
话没说完，厂房深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又像……枪声。
“你他妈闭嘴！”任秋会猛地转身，一把掐住李帅锨的脖子，力道大得吓人。张紫芋赶紧拉开她，她还在喘着气瞪李帅锨：“再乌鸦嘴我撕烂你的嘴！”
男生们瞬间安静了，举着木棍的手都在发抖。王彦往蒋昊源怀里缩了缩：“源源……这是不是‘王氏帝国’遇到的最大危机？朕会亡国吗？”蒋昊源拍着他的背，声音也有点抖：“别慌，可能是……是风吹的？”
“吹你个头！”刘济民举着木棍乱挥，差点打到雍斯淇，“那明明是枪声！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沈佳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反倒镇定下来：“怕个屁！我们这么多人，真遇到凶手就一起上！”她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先找到出口报警，别在这儿耗着。”
王璟如点点头，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前走：“跟着光走，别乱摸东西。”
光柱在黑暗里摇曳，照过布满蛛网的机器和堆积如山的废料。每个人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连呼吸都放轻了。刘语瑕走在中间，悄悄握住旁边雍斯淇的手——平时总说要当法医的人，手心也全是汗。
又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碎了玻璃。
所有人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了。
黑暗里，仿佛有双眼睛，正在看不见的角落，静静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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