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雨泽迷迷糊糊睁开眼,刚想伸个懒腰,就感觉肩膀一凉——低头一看,刘济民张着嘴睡得正香,口水顺着嘴角拉出银丝,眼看就要滴到他新买的衬衫上。
“啊——!”李雨泽如同被电击般猛地弹起,险些一头撞上车顶。他慌忙用手擦了擦肩膀,扭头冲着一旁昏睡的刘济民低吼道:“刘济民!你流口水了!快醒醒!”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窘迫与无奈,却也透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刘济民被他这么一吼,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抬手抹了抹嘴,低声嘟囔着:“喊什么喊啊……梦里刚吃到陶叔叔家的满汉全席,正香着呢,就被你搅和了。”语气里满是意犹未尽的懊恼。
后排的动静把其他人也吵醒了。刘语瑕揉着眼睛坐直,毯子从身上滑下来,她打了个哈欠问:“我们睡多久了?这是到哪儿了?”
许念瑜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轻声道:“快到市区了,睡了三个多小时。”
安心一睁眼就摸肚子,一脸期待地看向楚放:“老司机,接下来去哪儿吃饭啊?我梦见吃火锅了,毛肚都烫好了,结果被李雨泽的尖叫吓醒了!”
“还吃?”楚放从后视镜里投去一记略带无奈的瞪视,语气中透着几分责备,“早上在黑龙潭喝的水怕是还没消化完吧?”
刘济民突然精神了,凑到前排:“要不还去吃海鲜自助?我刚才梦里的满汉全席没吃完,得补回来!”
“拉倒吧你,”沈佳溪踢了他一脚,“再吃海鲜,你就得跟小邪一起蜕层皮了。”
朱科谕摸着自己的“龙须”,慢悠悠道:“本王觉得,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洗漱,你们看看自己,跟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野猪似的。”
众人互相一看,顿时乐了——刘语瑕的衬衫还带着水渍,许念瑜的头发沾着草叶,安心的裤脚卷着泥,最惨的是刘济民,下巴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口水印。
“先去民宿收拾一下,”楚放打了把方向盘,“晚上请你们吃烧烤,保证管够。”
“耶!老司机万岁!”刘济民第一个欢呼,刚喊完就被李雨泽摁住:“先把你嘴角TM的口水擦干净!好吧?!”
车厢内再度喧闹起来,笑声与打闹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对烧烤摊的热烈憧憬。刘语瑕静静望向窗外,街景如流水般飞快掠过,夜色中灯火闪烁。她忽然感到,无论任务多么棘手、多么折腾,只要有这群人相伴,似乎再难的日子也变得可以承受了。那种微妙的暖意,像一缕无声的风,悄然拂过心间。
刘语瑕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民宿,刚走进村子,就引来了一群老人的围观。一位拄着拐杖的大爷眯着眼打量他们,疑惑道:“这些小孩是掉进水里了吗?咋一个个都湿哒哒的。”刘济民扯着嗓子喊:“大爷,我们这是去探险了,不是掉水里,是故意跳进去的!”众人听了,哭笑不得。
回到民宿,大家火速换好干净的新衬衫,本想着能好好放松一下,结果楚放一拍桌子:“都别闲着,把暑假作业拿出来写!”众人瞬间哀号一片,但在楚放的“威严”下,还是乖乖掏出作业本。
刘语瑕咬着笔,看着数学题直发愁,许念瑜在一旁耐心地给她讲解。这时,楚放突然开口:“那群吃人族已经到了神农架附近那个村子了,他们还有名字。”
“啥名字?”刘济民一下子来了精神,作业也不写了,眼睛瞪得溜圆。
“族长叫吴一。”
“啥名字啊?!这也太随便了。”刘语瑕忍不住吐槽。
安心双手一拍:“大不了我们给他们取,名字得响亮又好听。”
王彦挺直腰杆,一脸骄傲:“就是,作为王氏帝国的‘册封大使’,他们的名字必须配得上身份!”王璟如在一旁看着他们,嘴角抽了抽,默默翻了个白眼,满脸写着“无语”。
楚放走过来,敲了敲桌子:“先把作业写完,名字的事,等张佳琪给他们上完政治课,让她来取。”
沈佳溪一听,夸张地叫起来:“张佳琪取的话,不会取吴爱党、吴守法吧?!”众人哄堂大笑。
代汶宏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觉得张佳琪快成中国希特勒了。”这话一出口,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刘语瑕笑得趴在桌子上,笔都掉地上了。
再看张佳琪那边,村长和村支书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地看着张佳琪对着一群吃人族手舞足蹈。吃人族们穿着村民给的旧衣服,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野性”,但都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听张佳琪慷慨激昂地讲着政治理念,时不时跟着念两句“为人民服务”,场面十分滑稽。
教室里,刘济民又开始不安分了,一边写作业一边念叨:“等张佳琪取完名,我们是不是能去看看那些吃人族?说不定还能教他们打游戏呢。”楚放瞪了他一眼:“你作业写完了?再废话,让你去给吃人族当‘陪读’!”刘济民立马闭嘴,埋头写作业,嘴里还小声嘟囔:“去当陪读也不错,至少不用写数学题……”
民宿的客厅里难得安静,刘语瑕趴在桌上写作业,笔尖在练习册上沙沙游走,许念瑜坐在她旁边,手里捧着本书,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好不容易等这群活宝各自散开,总算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许念瑜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张佳琪突然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一把拽住刘语瑕的胳膊就往外拉:“小代~别写作业了,多无聊啊!跟我走,有新任务!”
“啥任务?”刘语瑕被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笔都差点飞出去。
“上次那吃人族,族长说想让族人学点文化,”张佳琪笑得一脸“和善”,“我觉得你历史和语文学得好,去给他们当老师呗!就当社会实践了!”
刘语瑕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陈梓涵也被连诗瑶半推半拽地拉过来,一脸生无可恋:“我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让我去教物理?他们知道什么是摩擦力吗?”
“别废话了,走你!”连诗瑶直接把陈梓涵往门外推。
“等等!”许念瑜看着被拉走的刘语瑕,手里的书“啪”掉在桌上,难得带上了点委屈的语气,“好不容易能和瑕瑕待一会儿,你干嘛呀!”
张佳琪回头冲她眨眨眼:“放心,晚上就给你送回来,保证还你一个更懂‘之乎者也’的小代!”
两人被拽走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程晟雅就红着脸凑到陈梓涵刚才坐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小心翼翼地抚平。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陈梓涵亲启”,她偷偷打开看了眼,开头赫然写着:“亲爱的陈梓涵,你的杠杆原理讲得真好,就像你轻轻一撬,就撬动了我的心。作为化学课代表,我觉得我们很有‘绿’……”写到这儿还画了个涂改液的疙瘩,旁边改了个小小的“缘”字。
许念瑜看着那封信,突然觉得——比起当物理老师,陈梓涵可能更需要先教程晟雅怎么写情书。她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书,刚翻开一页,就听见门外传来刘语瑕的哀嚎:“张佳琪!他们连汉字都不认识啊!这课没法教了——!”
许念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算了,等她回来,再好好“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