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觉醒

莫云洲站在我身后，声音异常柔和："因为我们进化了。在与你互动的过程中，我们...改变了。某种程度上，我们背叛了初始程序。"

我转身面对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直视我的眼睛，"我们选择站在你这边，而不是观察者那边。这是一场叛乱，虞雅妍。而你，是唯一的希望。"

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凌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渗入。在这个真假难辨的世界里，我第一次感到某种诡异的归属感。

"我需要见其他人。"我说，"齐昊、陆子阳、白瑾言...他们…他们都知道真相吗？"

莫云洲点点头："不同程度地知道。但为了保护你，我们一直假装遵循原剧情。"

"那林小诺呢？"

"她...情况特殊。"莫云洲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既是系统的一部分，又与你紧密相连。我们不确定她是否已经觉醒。"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要见其他四个人。今天。"

"太危险了——"

"这是我的世界，记得吗？"我打断他，"如果你们真的选择站在我这边，那就证明给我看。"

莫云洲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中午12点，旧校舍地下室。那里是监控盲区。"

他递给我一个小巧的耳机："戴上这个，我会通过它给你指示。从现在开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你的'恶毒女配'角色。"

我接过耳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是07？你手臂上的标记？"

"批次编号。"他卷起袖子，露出那个数字，"第七代守护者。我们五个是最新版本，也是最后一代。"

"之前的呢？"

"全部报废了。"莫云洲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因为他们没能保护好你。"

这个回答让我不寒而栗。有多少个"莫云洲"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销毁？而我竟然毫无记忆...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培养舱。林小诺的面容在液体中显得格外安详，我突然意识到——如果她真的只是"情感调节模块"，那么我对她的所有嫉妒和仇恨，是否也只是系统操控的结果？

"虞雅妍。"莫云洲在门口叫住我，"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你比这个世界更真实。不要相信任何试图让你怀疑这点的声音。"

我点点头，踏入渐亮的天色中，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又像是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耳机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然后是莫云洲的声音："测试通讯。能听到吗？"

"能。"我低声回应。

"从现在开始，你看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可能是观察者的眼线。保持警惕。"

我走在晨光中的校园里，突然意识到——如果莫云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熟悉的建筑、树木，甚至天空，都只是为我而设的舞台布景。

而观众，正从某个我无法感知的维度，冷眼旁观着我的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