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径自坐到他办公桌上，满意地看他皱起眉。
“顾总，c区那片地竟然也被你拿下了，恭喜啊。”你两手扶住桌沿，上身后倾，抬起红高跟鞋踩住他腿，钝圆的鞋尖低上黑西装裤的裤缝。
他冷冷瞥你一眼，“别用你玩儿男人的那套对我。”
“礼尚往来，你也可以用玩儿女人的那套对我嘛。”你鞋尖用力，笑看着那一小块慢慢凹下去。
他盯着你，眼睛里黑沉沉的，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的夜。
“怎么？被我的美貌折服了？”你笑着同他对视。
他抬起左手握住你脚踝，拇指和食指轻轻磨挲你内外两侧的凸起，右手从裤脚探进去覆上你小腿，温热干燥的指腹蹭着你柔软的皮肤，一路向上滑到膝窝。
你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但还是被背刺，情不自禁颤了一下。
“别玩儿了。”他率先收回手。
“怎么，想赶我走啦？我知道，江阿姨不喜欢看见我来这儿。”你收回腿，“让我猜猜江阿姨怎么说，苏家的苏棠是不三不四的狐狸精，勾引外面的野男人还不够，连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哥哥都要勾……唔”
他站起身，一手撑在你身侧，一手扣住你后脑勺，用自己的唇堵住你的嘴。
“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是我先越的界。”
“好吧，小狐狸，你想听听我爸是怎么评价你们顾家男人的吗？”你摸上他的手，眨眨眼睛。
“你今天就是来气我的？”他按按眉心，重新靠回老板椅里。
“当然不是，我是来讨债的。”你从包里翻出个小学生的作业本，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诺，这是契约书，你小时候答应我的，要做我的狗。”
他扫了眼那一页纸上狗爬出来的字，就认出了契约书三个大的。
“看不懂？看不懂我给你念念。”你得意地念道：“我顾池今天与苏棠签订契约，以后只做苏棠的小狗，再也不惹苏棠伤心，再也不让苏棠哭鼻子了。”
“不记得了。”他说。
“没事，我记得。”你将作业本小心翼翼放回包里，“那次美术课你在我脸上画猫胡子，把我气哭了，你怕我告状，就给我写了份契约书。”
“所以你想怎么样？”
“做我的狗，不用一辈子，一周就行。”
“五天。”
“六天！”
“三天。”
“五天！”
“一天。”
“成交！”你怕连半天都没了，只好愤愤地先答应，“你来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让阿姨把你的狗窝收拾收拾。”
“狗窝配你，不正合适吗？明天八点见啊小狗。”你春光满面的朝外走，唇角的弧度比AK还难压。
手刚碰到门把手，突然听见他叫了你一声，“苏棠。”
“小狗狗舍不得主人啊？”你双眸晶亮亮的回头，“要来个分别吻吗？”
“我下个月结婚，和程家。”
你明媚的笑僵在脸上，舌头被二十四度空调风冻的梆硬，“哦，恭，恭喜啊。”
然后拉开门落荒而逃。
你坐进车里，钥匙反反复复转了十几遍却点不着火，低头一看，没踩离合；你开车往家走，闯了红绿灯后才惊觉没系安全带。
“棠棠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这车再扣分这个月就别想开了。”刚到家门口，你姐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对不起。”你紧紧攥着手机。
“车而已，没什么啦，不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平时开车不这样啊。”
“顾池……”你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了，顾池两个字好像混着玻璃渣，将你的嗓子划出七八道血淋淋的长口子，生疼生疼的。
你咬着唇，血沫混着唾液往下咽，心口却又被玻璃渣剜出个大口子。
“顾池又和女人相亲了？”
你摇了摇头，却想起她看不见，压着抽泣轻轻嗯了一声。
“我看见车了，你等我过去。”
没过多久，车门被拉开，她钻进车里搂住你，“怎么哭成这样？顾池不是一向拒绝的吗？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她们。”
你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颗接一颗地掉眼泪。
喜欢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喜欢是一望无际的天蓝的海，不喜欢是崎岖不平的灰青的山。
鱼死后埋于生它的海，蝶死后葬于生它的山。
不等你哭完，她就拉着你去喝酒，啤的、红的、白的……你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坠入了一个令你心安的温暖怀抱。
“顾池，”你扯着嗓子喊：“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弄的哭都哭不出来，求饶都没……唔”
你的嘴被人捂住了。
你胡乱推开，“顾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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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的不省人事前，你好像看见顾池在冲你笑。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脑中莫名闪过这句话，笑着闭上眼睛，“顾池，你就是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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