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秋风习习,你轻笑着用下巴去蹭他的颈窝,“爽不爽?”
“爽。”
他上半身全部悬在空中,手肘支在巴掌宽的石灰面上,一手紧紧搂着你的脖子,哑着嗓子笑,“够劲儿。”
“谢谢。”
“不客气。”
“一句不客气就想当谢礼打发我?”
他哼笑了一声,将你的手拉到心口,“还搞不搞对象了?”
“搞。”你俯身去吻他的唇。
他眼神躲闪,唇却不躲开,由着你捉住他双唇亲吻。
你是一年前认识的他。
一年前你因为拒绝联姻被家里的女皇大人发配边疆做狱警——
“和程家的联姻就是走个过场,到时候你们各玩各的,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要和我喜欢的结婚,就算是假的也不行,除非你答应我,等我找到喜欢的人后我们就离婚。”
“不可能。”
“那我也不可能。”
“林家三代人渣,怎么我就生出来你这么个倔驴?!”
“不结不结就是不结。”
“不结婚就别回来了!”
你感觉脸上一痛,原来是他咬了你一口。
“能不能,专心些?嗯?”
他抬手掐住你的脸,“看着我的脸,你想起了谁?小天?你也和他这样?”
“喂喂喂,知道我和你侄子纯洁的像张白纸,所以你才敢这么问吧?”
第一次见面时,你确实被他的外貌吸引了目光。因为和你前男友很像,你难免多看了两眼。
但你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不一样。
你前男友笑得爽朗,年轻有活力,他不一样,他也会笑,但阴沉沉的,眉间一道川字像是大山,让人面对他时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家伙。
你是不打算和他产生交集的。
但他那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总是在你不经意间落到你身上,被你发现后就挑衅地勾起唇角。
眼中情明晃晃的,像头示威的野兽。
一天两天如此你还能忍受,日日这么看你,你就有些受不了了。
那个温暖的午后,你背靠着图书馆的门框,抬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聊聊?”你问。
“怎么聊?”他说话时故意凑近你,手圈成圆套上你的电棍,下流地问,“这样吗长官?”
“我不做下面的,如果这样你还想聊的话。”你空出来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
你以为他会知难而退,结果他舔了舔唇,“要*吗?长官。”
“变态!”你甩开他,涨红着脸转身离开。
再后来同样的话,只是换了一个场景由他来说。
“要*吗?长官。”他倚在病床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露出为你挡刀所受的伤。
你不知道是那晚的灯光太耀眼,还是他的目光太明亮,亦或是长久没恋爱的你太寂寞,你反锁了病房的门。
那晚是你第一次同人这样亲密无间。
稚嫩的幼鸟一夜之间学会了展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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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满脸湿润。
不知道是他的汗还是泪水淌下来,淌进了你的颈窝,让你颤了一下。
你顿了顿,俯身去亲他的嘴唇。
其实当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你发觉时,已经晚了。
因为你中了他爱的圈套。
“他当监狱是自己家吗?就刑满释放了还闹什么闹?本来就是戴罪,还敢在里面伤人!”
“那是他仇人,那个人渣强迫了他姐姐……”你紧紧攥住拳头,“还能救吗?”
“大小姐,你看不出来这是他给你下的套吗?就是在等你救他。”
“我认。”你咬咬牙,“我认了。”
发小看你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先把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你为他的事跑了整整五天,所有能找的,所有能请的,所有能求的,通通没落下。
第六天,你家女皇大人发话了,“回来结婚,就帮你。”
结婚前你去见他,还没等你开口,他先发话了。
“分手吧,我们。”
你来之前是抱有希望的。
但现在你只觉得万分疲惫,苦涩地笑了下,“好啊,等你刑满释放,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你走出门,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如果你当时回头,你会看到他拧死的眉心,赤红的双目,紧绷的唇角,青筋暴起的手臂……
但你没回头。
所以你不知道——备受煎熬的有两个傻瓜。
但后来你知道了。
在你结婚那天。
你看着穿新郎装的他,明显一愣。
“我妈姓程,”他小心翼翼靠近你,试探着握住你的手,“我姐跟我妈姓,我跟我爸姓,后来他们各自离婚,又组建了新家庭。”
“你们家真复杂。”你勾着唇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这笔账,我们回家再算。”
所以才有了天台这一幕。
“如果我结婚那天拒绝你,你会怎样呢?”
“不会……”他抱紧你,断断续续地说,“我顶替了,程家少爷的身份,为了两家颜面,你是不能,变卦的……”
“你拿什么跟他们换的?”
“所有股份。”他凑过来吻你的唇,“长官,除了你,我一无所有了。”
你看着他动情的模样,胸腔涨得又酸又甜,扣着人的腰狠狠亲他。
“浑蛋,”你气喘吁吁地松开他,“姑奶奶一辈子让你给套住了。”
“长官,”他咧嘴一笑,“这是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