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纬钧纯享版😍😍(有一点水😓😓)
面包车碾过巷口的积水时,齐思钧正低头解衬衫领口的纽扣。第三颗扣子卡在扣眼里纹丝不动,他指尖用力,布料突然崩开,露出锁骨处道淡红的压痕——那是被保镖按在地上时蹭到的。
“别动。”周峻纬的声音从对座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车刚停稳,他就转过身,膝盖在狭窄的过道里顶开个微妙的角度,刚好把齐思钧困在座椅与车门之间。
齐思钧闻到他身上松节油的味道,混着电子元件特有的金属气息,像过去无数次在实验室加班到深夜时的味道。周峻纬的指尖悬在他领口三厘米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喉结轻轻滚了滚:“保镖用的是反关节锁,按说不该留这种横向压痕。”
“我故意撞的。”齐思钧轻笑,睫毛扫过对方的手背,“留道伤才像真的,不然怎么骗得过‘阎罗’的人。”他说话时偏过头,发丝擦过周峻纬的腕骨,那里有道浅疤——是去年在柏林行动时,替他挡碎玻璃划的。
周峻纬的指尖突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转回来。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齐思钧能清晰地数出他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调试机械表和握手术刀磨出来的。“下次别用这种险招。”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冰蓝色的灯光在瞳孔里明明灭灭,“预案里说过,必要时可以放弃伪装撤离。”
“可你也没按预案来。”齐思钧挑眉,目光扫过他衬衫袖口——那里别着枚银质袖扣,本该在行动前交给郭文韬当解码器用的。他突然伸手扯开对方的袖口,果然看见腕骨处贴着块肤色创可贴,边缘还渗着点血渍,“又把追踪器缝进皮肉里了?”
周峻纬猛地缩回手,却被齐思钧死死按住。两人的力气在狭小的空间里角力,呼吸交缠在起,带着点硝烟和紧张后的微醺。“这是最高效的传输方式。”周峻纬的喉结动了动,“刚才在监控室被马克的副手撞了下,创可贴松了。”
齐思钧突然低头,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创可贴边缘。周峻纬像被烫到般绷紧脊背,却听见对方轻笑:“周大博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专业?生物胶比创可贴牢固三倍,你明明带了。”
“怕你担心。”这句话说得极轻,几乎被引擎的余震吞没。但齐思钧听见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突然想起早上出发前,周峻纬替他检查陶瓷刀时,指尖在刀鞘上反复摩挲的样子——那时他就知道,这人又在打什么瞒着他的主意。
车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蒲熠星在后座低呼:“他们来得比预计快两分钟!”周峻纬猛地回神,推开车门时却被齐思钧拉住领带。
丝绸领带勒得他喉结滚动,齐思钧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把创可贴撕了。”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指尖已经捏住创可贴的边缘,“我不想每次行动结束,都要在你身上多找处伤口。”
黏胶扯开皮肉的刺痛传来时,周峻纬的目光落在齐思钧颤抖的睫毛上。对方正低头用生物胶涂抹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刚才那个能扑向机械臂的刺客。“知道你怕疼。”齐思钧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你总把自己当实验品。”
周峻纬突然抬手,按住他涂胶水的手腕。齐思钧的脉搏在他掌心跳得飞快,像只受惊的雀鸟。“因为是你。”他说,冰蓝色的灯光在眼底碎成星子,“如果目标是你,我需要万无失的信号源。”
警笛声突然变近,郭文韬在后座低喝:“快上车!”齐思钧猛地回神,推开车门时,周峻纬的领带还缠在他指尖。丝绸摩擦的窸窣声里,两人同时松手,领带弹回周峻纬颈间,留下道红痕,像道隐秘的印记。
换乘的货车里弥漫着机油味。齐思钧靠在铁皮车厢上,看着周峻纬蹲在地上破解硬盘。对方的衬衫下摆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上还沾着点焊锡——是早上调试机械表时烫的。
“密码是20191123。”齐思钧突然开口。周峻纬敲键盘的手顿住,回头看他。“你所有加密文件的备用密码,都是我们第一次搭档的日期。”齐思钧别开目光,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别以为我不知道。”
硬盘的解密进度条突然跳了下,发出轻微的蜂鸣。周峻纬的耳尖泛起红,指尖在键盘上敲得更快了:“那是系统默认的……”
“默认的会在输错三次后,弹出我们在维也纳拍的合照?”齐思钧挑眉,看着对方猛地捂住屏幕的样子,突然笑出声。那是三年前的行动,他们在歌剧院的阁楼里躲了整夜,天亮时周峻纬用备用相机拍的,照片里他正抢对方的咖啡喝,嘴角还沾着奶泡。
货车突然急转弯,齐思钧没站稳,撞进个人怀里。周峻纬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掌心贴着他后背的防弹纤维——那里果然有处凸起,是他偷偷缝进去的应急信号器。“还说我不专业。”周峻纬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点笑意,“这东西的电池只能撑48小时,忘了换吧?”
齐思钧的脸瞬间发烫。这信号器是他昨晚临时缝的,急着出发竟忘了检查电量。“要你管。”他挣扎着想站直,却被对方按得更紧,“放开……”
“别动。”周峻纬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指尖在他后背划了道弧线,“你左后方口袋里的陶瓷刀,刀鞘边缘磨损了,刚才打斗时可能划伤了皮肤。”他说话时,指尖已经隔着衬衫摸到道细微的凸起,果然是血迹浸透布料的触感。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硬盘运行的嗡鸣。周峻纬松开他时,指尖沾着点暗红——果然出血了。“早说过让你用皮质刀鞘。”他皱着眉从急救包翻出碘伏,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你偏要用丝绸的,说什么符合贵族气质……”
“是是是您说得对。”齐思钧笑着举起双手,任由对方把他按在铁皮上处理伤口。碘伏棉球擦过皮肤时有点疼,他下意识缩了下,却被周峻纬按住后颈。
温热的掌心贴着颈椎,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齐思钧突然想起柏林那次,他中了迷药,是周峻纬背着他走了三公里,后颈就被这样按着,仿佛怕他随时会消失。“别动。”周峻纬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划得不算深,但陶瓷碎片可能留在肉里了。”
他的指尖很稳,像做外科手术般精准地夹出片细小白点。齐思钧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突然觉得这货车里的机油味,也没那么难闻了。
“好了。”周峻纬贴好纱布,指尖却在纱布边缘反复摩挲,仿佛在确认什么。齐思钧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听。”
心脏在对方掌心有力地跳动,隔着衬衫和防弹纤维,依旧清晰得惊人。“还在跳。”齐思钧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所以别总是紧张得像我下秒就要碎掉。”
周峻纬的指尖猛地收紧,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他的目光落在齐思钧锁骨处的红痕上,又移到纱布上,喉结动了动:“因为我见过你碎掉的样子。”
柏林的雪夜突然漫进车厢。齐思钧想起自己从高楼坠落时,周峻纬扑过来抱住他的样子,对方的肋骨断了三根,却还笑着说“没事”。他突然低头,在周峻纬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下:“那是最后次。”
硬盘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打断了两人间的静默。周峻纬猛地回神,屏幕上跳出串加密代码,末尾标着只衔蛇的乌鸦——是“006”的标记。“找到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兴奋,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阎罗’的下处据点在沃尔西特码头,今晚九点有交易。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了。”
齐思钧凑过去看屏幕上的时间时,肩膀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周峻纬的体温透过衬衫传过来,带着点灼热的温度。“需要我去吗?”齐思钧问,指尖在键盘边缘轻轻点着,那是他们约定的“随时待命”的暗号。
周峻纬却突然合上电脑:“你留下。”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的伤口需要处理,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齐思钧的纱布上,“我需要个人守着核心部件。”
“借口。”齐思钧挑眉,却没再坚持。他知道周峻纬的脾气,决定的事很难更改,就像每次行动,他总会把最安全的位置留给自己。
货车停在码头仓库外的隐蔽处。周峻纬整理装备时,齐思钧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能闻到淡淡的松节油味。“把这个带上。”他把枚袖扣塞进周峻纬的口袋,正是那枚本该给郭文韬的解码器,“里面有我改的定位程序,比你的皮肉信号源好用。”
周峻纬的动作顿住,指尖在袖扣上反复摩挲。那上面刻着细小的音符,是《致爱丽丝》的旋律,是齐思钧去年在他生日时亲手刻的。“等我回来。”他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齐思钧松开手,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对讲机说:“仓库西南角的承重柱有问题,我查了一下那儿的检查单,别靠太近。”
对讲机里传来周峻纬轻笑的声音:“知道了,我的活地图。”
仓库里的枪声和爆炸声隐约传来时,齐思钧正靠在货车里闭目养神。蒲熠星递来杯热咖啡:“别担心,周峻纬带着你的袖扣呢。”
齐思钧接过咖啡,指尖却在杯壁上轻轻画着圈,那是他们约定的“平安”的暗号。“我不是担心他。”他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我是在想,等他回来,该怎么罚他又把我当小孩子护着。”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齐思钧猛地站起来,货车门打开的瞬间。看见郭文韬,唐九洲带着黄子,周峻纬走过来,他袖口沾着点血迹,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硬盘:“搞定了。”
“看吧”蒲熠星讪讪的开口道 ,“肯定没事。”
“回来了。”齐思钧的声音闷闷的,“确认下,你还没碎掉。”
周峻纬的笑声震动着胸腔,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在你碎掉之前,我不会碎掉。”
码头的风吹过,带着咸涩的气息。齐思钧看着周峻纬胸口的血迹,又看了看他口袋里露出的袖扣,突然觉得这漫长的任务,有个人这样互相牵挂着,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他抬手,替对方整理好凌乱的领带,指尖在那道红痕上轻轻拂过:“回去给我好好解释,为什么又把创可贴换成了生物胶。”
周峻纬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回去给你看‘006’的资料,里面有个秘密,关于我们第一次搭档时,你掉的那枚袖扣。”
齐思钧挑眉,任由对方牵着走向货车。他知道,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就像这码头的夜色再深,总会有个人,带着松节油的味道,牵着他的手,走向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