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吴邪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目光定在天花板上,眼神却有些失焦。虽说张起灵在电话里说他那边一切安好,但吴邪心里那股担忧就像藤蔓一般,肆意生长,怎么也挥之不去。“小花和黑瞎子也不知究竟找没找到治疗眼睛的法子,都过去这么久了,竟连一点消息的影子都没有。”他喃喃自语,眉头不自觉地紧紧拧成一个“川”字,仿佛要将满心的忧虑都锁进这道褶皱里。
胖子那如沉闷风箱般的呼噜声,从旁边房间汹涌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吴邪忍不住笑骂道:“这死胖子,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宽,我都愁得头发快一把把地掉了,他居然还能睡得如此香甜。”话虽如此,可听到胖子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噜声,吴邪心里还是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丝踏实感。毕竟在这乱成一团麻的局面里,还有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家伙,让他觉得生活似乎还保留着那么一丝如常的痕迹。
思绪一转,吴邪想起了黎簇。这小子从最初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懵懂又惊恐地被卷入他们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到如今在道上都已然有了“黎七爷”的名号,其中的蜕变,不可谓不大。吴邪还记得黎簇刚被扯进来时,那副瞪大眼睛、满脸茫然与恐惧的模样,而如今,却已能在这复杂危险的圈子里独当一面。“这小子,虽说性子还是像以前一样跳脱,没个正形,但总归是实实在在地长大了。”吴邪低声自语,暗暗决定,以后确实得听张起灵的,对黎簇好点儿,别总没轻没重地逗他了。这孩子在这行里摸爬滚打,吃的苦头,旁人怕是难以想象。
吴邪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外面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昏黄的路灯孤独地伫立在街道两旁,散发着微弱的光,只能勉强将街道照得影影绰绰,宛如一幅模糊不清的水墨画。这座城市在夜晚看似宁静祥和,可吴邪心里清楚,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危险正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出。就如同张起灵所处的那个神秘未知的世界,充斥着数不清的诡异之门,以及令人捉摸不透的规则,每一扇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希望小哥在那边一切顺遂,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早点回来。”吴邪低声说道,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吹散,可那语气中的真挚与期盼,却重得如同千钧。他不禁回想起与张起灵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古墓中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生死与共,每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都如同针线,将他们之间的情谊缝补得愈发深厚。张起灵总是如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默默地守护在他们身边,独自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沉重的使命。
“明天,说不定小花和黑瞎子就会有消息传来了吧。”吴邪试图给自己打气,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床边,缓缓躺了下来。尽管心里依旧像揣了只小兔子般忐忑不安,但他明白,自己必须得休息好,才有精力去应对随时可能如暴风雨般袭来的状况。胖子的呼噜声依旧响亮,像一首奇特的“催眠曲”,吴邪就在这熟悉的声音陪伴下,渐渐闭上了眼睛,缓缓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看到张起灵毫发无损地平安归来,小花和黑瞎子也顺利找到了治疗眼睛的法子,大家像往昔一样,轻松惬意地围坐在一起,笑着谈论那些充满惊险与刺激的冒险经历,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空间。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窗户,轻轻洒落在吴邪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昨晚睡得并不踏实,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交织在一起,让他疲惫不堪。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试图驱散身上的疲惫。尽管如此,新的一天总归还是如同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带来了些许希望。
他起身,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简单洗漱后,来到客厅。胖子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大口嚼着面包,喝着牛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哟,天真,你可算是起来了。”胖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都含糊不清,面包屑随着他的话语,星星点点地掉落下来。
吴邪没好气地笑骂道:“你倒是悠闲得很,昨晚那呼噜声简直要把房顶给掀翻了,我都被你吵得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踏实。”
胖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这呼噜声那可是独家秘制的安神曲,别人想听还听不到呢,你得好好感谢我。话说,小哥那边咋样了?”
吴邪把昨晚和张起灵通话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胖子说了一遍,胖子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不过花爷和瞎子那边,确实也该有个消息了,这都多久了,还没个动静,真让人放心不下。”
两人正说着,吴邪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吴邪,好久不见了,你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却又透着几分得意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挑衅。
吴邪心中一凛,几乎瞬间就听出了对方是谁,但还是佯装不知,冷冷地问道:“焦老板,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焦老板在电话那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慢悠悠地说道:“解家当家在我这里。”
“你敢动小花!”吴邪的声音陡然升高,眼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紧紧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焦老板似乎对吴邪的反应很满意,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哦,对了,黑爷为了保护解家当家的,被我丢入了蛇窟内,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吴邪,你一个人来我发的地址,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你就等着给两个人收尸吧。”说完,“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吴邪气得浑身发抖,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胖子见状,连忙凑过来,焦急地问道:“天真,怎么回事?是不是花爷和瞎子出什么事了?”
吴邪咬着牙,把焦老板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胖子,焦老板这狗东西,竟敢对小花和瞎子下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必须得去救他们。”
胖子眉头紧皱,满脸怒容,“他娘的!这焦老板简直是活腻歪了!天真,咱不能单枪匹马地去,这明显是个陷阱。多叫些道上的兄弟,跟他拼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说道:“不行,焦老板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电话来,肯定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贸然带人去,不仅救不了小花和瞎子,还可能把大家都搭进去。我先按照他说的去,你在后面悄悄联系可靠的兄弟,让他们暗中跟着我,见机行事。”
胖子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也知道吴邪说得有道理,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行,天真,你自己千万小心,这焦老板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要是小花和瞎子少了一根汗毛,我非把焦老板那老东西碎尸万段不可!”
吴邪匆匆回到房间,迅速收拾了一些常用的工具和武器,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出门前,他再次叮嘱胖子:“胖子,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别打草惊蛇,一切等我信号。”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放心吧,天真。你自己也要多留个心眼儿,这焦老板肯定没安好心。咱们一定要把小花和瞎子平安救回来。”
吴邪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出房门,驱车朝着焦老板发来的地址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
终于,吴邪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工厂,四周荒草丛生,破败不堪。工厂的围墙早已坍塌了大半,生锈的大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倒。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乌鸦叫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吴邪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大门。“嘎吱”一声,大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鬼魅的低吟。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工厂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混合着铁锈的味道,让人闻了直想作呕。昏暗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窗户和屋顶的破洞,稀稀拉拉地洒在布满灰尘和杂物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暗交错的区域。
突然,一个声音从上方冷不丁传来:“吴邪,你终于来了。你抬头看一看我挂上的到底是谁?”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肆意回荡,那阴森的回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恶鬼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吴邪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焦老板得意洋洋地站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背后是一扇破碎的窗户,透进的几缕微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越发狰狞。而在他面前,一条粗粝的长绳正吊着一个人,那人身体无力地垂着,正是小花。
吴邪是凭借那身熟悉的衣物才勉强认出小花的。此刻,小花的头发如乱麻般披散着,完全遮住了脸庞,根本看不清面容。鲜血从发丝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如同几条暗红色的小蛇。那血线越聚越粗,最终形成殷红的血滴,沉甸甸地坠落,一滴又一滴,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砸出暗色的血印,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小花的双臂无力地耷拉着,双手微微抽搐,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能为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下颤动都伴随着更多鲜血的涌出。他的肩膀处,衣服已被扯烂,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皮肉外翻,像是被尖锐的器物狠狠划过,伤口处的鲜血汩汩冒着,将衣服染得通红。
他的双腿也是血迹斑斑,裤子破了好几个大口子,能看到腿上青紫交加,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想必是遭受了重物的击打与尖锐物的穿刺。那长绳深深勒进他的腰间,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勒成两段,周围的皮肤被勒得发紫,血也顺着绳子缓缓流淌。
吴邪看着眼前这惨状,双眼瞬间充血,一股怒火“轰”地从心底燃起,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焦老板碎尸万段。
焦老板居高临下,脸上挂着扭曲又得意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吴老板,别这么大火气呀。这不过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还有另一份大礼,你可还没瞧见呢。”说罢,他挥了挥手,手下立刻将一个巨大的透明箱子推到平台前。
吴邪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箱子里,黑瞎子正被无数条蛇疯狂撕咬着。那些蛇扭动着斑斓的身躯,吐着芯子,密密麻麻地缠在黑瞎子身上。黑瞎子原本就因眼疾身体受损,体力大不如前,之前为了保护小花又受了重伤,此时早已没多少力气躲避。他紧闭双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嘴唇因失血而变得惨白,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蛇撕得破烂不堪,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将箱子底部染得一片殷红。
吴邪心急如焚,双眼通红,怒视着焦老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焦老板,你个混蛋!你要是敢再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焦老板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加张狂:“吴邪,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敢说大话?今天,你们都得栽在我手里!”
就在吴邪与焦老板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吴二白迈着沉稳的步伐,静静地从吴邪身后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瞬间让整个充满肃杀之气的空间为之一滞。吴二白目光冷峻,直视着焦老板,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想动吴邪,也看我答不答应?”
焦老板原本嚣张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他满脸震惊地看着吴二白,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可能,你不是被你手下给囚禁起来了吗!”
吴二白神色平静,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不屑,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的那个手下是汪家人吗?一群跳梁小丑般的老鼠,就应该一辈子老老实实呆在洞里。既然暴露了,那么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话一说完,焦老板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身边如鬼魅般出现的保镖一下子架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受伤严重的花爷和黑瞎子被迅速抬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直升机。螺旋桨飞速转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如同一头矫健的雄鹰,迅速升空,朝着医院疾驰而去。不到几十分钟,两人便被送进了医院,并直接推进了监护室进行紧张的抢救。
吴邪看着二叔,心中既惊喜又疑惑,赶忙问道:“二叔,你怎么来了?”
吴二白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说道:“就算你现在不怎么在道上混了,你所做的一切我还是会留意着的。毕竟我也不想因为你捅出什么篓子,最后被罚着去跪祠堂。”说罢,他轻轻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监护室内,一片忙乱与紧张的氛围如实质般弥漫。无影灯将刺目的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手术台上,小花和黑瞎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几位经验丰富的私家医生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术。他们的双手在病人的伤口处灵活地操作着,止血、清理、缝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却又难掩焦急之色。手术器械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与医生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交相辉映。
一位护士手中拿着血型报告,声音带着颤抖与焦急,大声说道:“没有匹配的血型啊!”这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原本就压抑的空间里炸开。另一位护士紧紧盯着监测仪器,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生命体征数据如噩梦般可怕,她脸色苍白如纸,带着哭腔说道:“而且另一个人的身体快不行了!”
小花身上的伤口如狰狞的巨兽之口,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无论医生们如何努力止血,那血似乎无穷无尽。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每一次起伏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黑瞎子的状况同样糟糕,被蛇咬伤的部位肿胀得厉害,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蛇毒正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跳愈发紊乱,像是随时都会停止。医生们不断地调整着治疗方案,各种急救药物被快速推进两人的身体,但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监护室外,吴邪像一只被困住的困兽,在门口来回急促地踱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吴二白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二叔,到底该怎么办啊?他们不能有事,不能……”吴邪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吴二白深吸一口气,试图安抚吴邪:“别急,我已经在联系各方找血型了,一定会有办法的……”然而,他的话语中也难掩一丝不确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吴邪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突兀的铃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吴邪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回过神,颤抖着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熟悉的号码时,他的手顿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他慌乱地划开手机,小哥那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吴邪焦急万分,冲着电话那头喊道:“小哥,你那边有没有办法救救小花和黑瞎子?”紧接着,他把这边的情况一股脑儿向张起灵说了。
门内世界里,张起灵听吴邪大致讲完情况,眉头紧紧皱起来。按说不该出现这种不合理的状况,除非有人想置小花和黑瞎子于死地。
旁边的谭枣枣和展昭听到了对话,这时凌久时抱着念念刚好下楼,也听到了。凌久时说:“他们能保住命,但得进入门内世界。我只想到这个办法,你能同意吗?”
张起灵看着手机,像是在询问吴邪。吴邪点头同意。吴二白在旁边,虽不清楚吴邪说啥,但感觉当下这决定没错,就没多问。等吴邪挂了电话,他才仔细询问。
吴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好给吴二白解释清楚。“二叔,事情是这样的,小哥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很特殊的门内世界,那里的规则和咱们平常认知的不太一样。”吴邪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小花和黑瞎子现在情况危急,医院找不到匹配的血型,他们快撑不住了。凌久时说,只有让他们进入那个门内世界,才能保住性命。”
吴二白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思索,“这个门内世界,你了解多少?把他们送进去真的安全吗?会不会有其他危险?”吴二白深知,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关乎小花和黑瞎子的生死存亡,不得不谨慎对待。
吴邪摇摇头,“二叔,我知道的也不多。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医院这边已经无能为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吴邪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吴二白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别慌,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咱们就想想后续怎么办。你和小哥联系,问问进入门内世界需要做些什么准备,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吴邪点点头,再次拨通了张起灵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小哥,二叔想了解一下,小花和黑瞎子进入门内世界,具体要怎么做?”
凌久时神色平静地说道:“不必做什么准备,等他们陷入死亡时,他们的身体自然会消失,一天过后再来打电话吧,到时候你会看到他们的。仪器上的心跳线逐渐变成了直线,小花和黑瞎子的身体在他们的注视下,渐渐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不见。吴邪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吴二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都没有说话。
凌久时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地面上赫然出现了小花和黑瞎子毫无生气的躯体。两人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生命的火焰已彻底熄灭,周身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凌久时微微皱眉,凝视着这两具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丝毫犹豫,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随着一阵微光闪烁,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拟界面出现在眼前——积分商场。界面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飞速闪烁着,凌久时目光如电,迅速在众多选项中锁定了复活丹药。只见他轻点几下,一道光芒自界面中射出,两枚散发着柔和而神秘光晕的丹药出现在他手中。这丹药约莫拇指大小,表面纹理细腻,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丹药所散发出的馥郁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为这压抑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生机。
凌久时快步走到小花身旁,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拨开小花凌乱的头发,随后轻轻掰开他紧闭的牙关。小花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凌久时将一枚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入他口中,丹药一接触到温热的口腔,便瞬间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紧接着,凌久时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另一枚丹药喂给了黑瞎子。
丹药入体后,两人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渐渐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凌久时这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谭枣枣、展昭与张起灵说道:“麻烦你们三位,将他们俩分别带到各自房间休息吧,这复活丹药需要时间发挥效力,明天他们自会苏醒。”
谭枣枣率先走上前,轻轻抬起小花的上半身,展昭则默契地托起他的双腿,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一间房间走去,脚步轻盈,生怕惊扰到仿佛陷入沉睡的小花。张起灵走到黑瞎子身旁,俯身将他稳稳地背在背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另一间房间。
凌久时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地追问:“那么,野生系统确定还有其他的存在?”
小七在空中轻轻晃了晃,语气有些无奈:“确实是还有的,但是小七暂时没有捕捉到它们的踪迹哦。”
凌久时沉吟片刻,又接着问:“那么盗墓笔记那边的天道怎么说?”
小七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嗯,他那边传达的意思是,非常感谢您拯救了他家崽崽。之后还麻烦您帮忙照应一下这边的情况,他表示自己能够解决那些问题。并且他还承诺会补偿您一些您喜欢的东西,不过礼物的话,要等那两个人醒了之后才会送到。而且他特意强调,您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凌久时微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此时,他怀里正抱着刚从楼上下来、睡眼惺忪的阮念念。小家伙窝在凌久时怀里,粉嫩的小脸揉了揉,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饿了,你给我做面条吃吧。”
凌久时垂眸,看着怀中可爱的女儿,轻轻点了点阮念念的鼻尖,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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