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梦妍和烬并肩站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门口。她眯起眼睛，看着几个穿黑衣的人进进出出。
“地下三层。”烬低声说，“主服务器就在那里。”
林梦妍点点头，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你确定他们不会发现我们？”
“他们会发现。”烬看了她一眼，“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穿过马路，走进大厦正门。大厅里空荡荡的，前台没人。烬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了B3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林梦妍突然伸手拦住。“等等。”她说。
烬挑眉看向她。
“你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你觉得楚烬现在还好吗？”
烬沉默了几秒。“如果你见到他，想对他说什么？”
林梦妍低头看着手中的芯片。“我不知道。”她说，“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们把他变成工具。”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地下三层。门开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好站在门口。他看到两人，愣了一下。
烬动作极快，一拳砸在那人脸上。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走。”烬低声说。
他们绕过走廊，来到一扇金属门前。烬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设备，插入门锁。几秒钟后，门开了。
房间里摆满了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不断跳动。烬走到一台主机前，开始操作。
林梦妍站在门口警戒。她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快点。”她催促道。
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他们在追踪你的信号。”他说，“但我要先破解防火墙。”
林梦妍咬咬牙，转身关上门。她走到烬身边，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还有多久？”她问。
“五分钟。”烬说，“但他们可能随时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林梦妍迅速躲到门后，举起枪。烬则站在电脑旁，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烬猛地冲上去，一棍砸在那人的手腕上。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人闷哼一声，想要后退，但林梦妍已经冲出去，枪口抵住了他的下巴。
“你是谁？”她问。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眼神里却带着一股狠劲。
“你们跑不掉的。”他说，“红莲已经找到你们了。”
烬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那人跪倒在地。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烬问。
“好处？”那人冷笑，“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们只是实验品，是用来完成任务的工具。”
林梦妍的手指收紧。“你说得对。”她说，“我们是工具。但工具也有选择的权利。”
她扣动扳机。枪声响起，那人的头猛地向后仰去。鲜血溅在墙上，像一朵绽开的花。
烬皱眉。“你太冲动了。”
“我不想听他说那些话。”林梦妍说，“我不想知道我是谁造出来的，我只想知道我是谁。”
烬沉默了几秒，转身继续操作电脑。“我找到了。”他说，“红莲的主服务器就在市中心银行大厦地下。那里有重兵把守，但我们必须去。”
“现在？”
“现在。”烬点头，“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林梦妍把枪收好，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走吧。”她说。
烬拿起背包，跟上她。两人走出大楼，街道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事。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辆黑色轿车旁。烬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这是谁的车？”她问。
“借用一下。”烬启动引擎，“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入车流，朝着市中心方向前进。林梦妍低头看着手中的芯片，心跳加快。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改变一切。
他们很快到达市中心。银行大厦的楼顶停着几架直升机，安保明显比之前加强了许多。
“我们得从地下停车场进去。”烬说，“那里有个备用通道。”
林梦妍点头。“我跟你去。”
烬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吗？他们会把你抓回去，重新编程，让你变成他们的武器。”
“那又怎样？”林梦妍说，“我不怕。”
烬摇头。“你不是不怕。”他说，“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害怕。”
林梦妍没有反驳。她知道他说得对。
他们把车停在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步行前往地下停车场。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他们走到停车场入口。
“等等。”烬突然拉住林梦妍的手腕。
她转头看向他。
“前面有埋伏。”他说，“三个，可能更多。”
林梦妍深吸一口气。“我们得过去。”
烬点点头。“你跟在我后面。”
两人悄悄靠近入口。果然，三个穿着战术服的人正在门口巡逻。
烬做了个手势，示意林梦妍准备。然后他猛地冲出去，一拳打在最近那人的脸上。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击倒。
另外两个人立刻掏枪。林梦妍抢先开火，打中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敌人举枪对准烬，但林梦妍已经冲上前，用枪托砸在他的头上。
那人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干得漂亮。”烬说。
林梦妍喘着气。“我们得快点。”
他们穿过停车场，找到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们到达主服务器室。
门是锁着的。烬再次使用设备破解。
“他们在里面。”林梦妍说，“我能感觉到。”
烬点头。“准备好了吗？”
林梦妍握紧拳头。“嗯。”
门开了。他们冲进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电脑在运行。
“不对劲。”烬说，“他们不可能不留人。”
林梦妍走到电脑前，屏幕上跳出一个界面。她看到自己的照片，旁边写着“003号实验体”。
“这是什么？”她问。
烬的脸色变了。“他们知道你是谁。”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脚步声。
“快！”烬拉着林梦妍躲到电脑桌后面。
几束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房间。接着是枪声。
子弹打在金属桌上，火星四溅。林梦妍缩成一团，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
“坚持住！”烬低声说。
他们躲在桌子后面，听着敌人靠近。林梦妍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枪。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人戴着夜视镜，手里拿着枪。
烬猛地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枪声响起，但没打中任何人。
林梦妍趁机站起来，对着另一个敌人开火。那人躲闪不及，被打中腿部，倒在地上。
烬终于制服了对手，抢过他的枪。他瞄准剩下的敌人。
“别动。”他说。
那人举手投降。
林梦妍走到电脑前，快速操作。“我需要复制数据。”
“快点！”烬盯着门口，“他们可能还有援兵。”
林梦妍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进度条一点点推进。
“还差一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更多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个人。
“来不及了！”烬说，“走！”
林梦妍咬咬牙，拔掉U盘。“好了！”
两人冲出门，沿着走廊逃跑。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
他们拐了个弯，发现前面是一扇紧急出口。烬一脚踹开，拉着林梦妍冲出去。
外面是个通风井。他们顺着梯子往上爬。
追兵在下面狂吠，但不敢开枪，怕引起爆炸。
爬到地面时，天已经黑了。林梦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烬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林梦妍点点头。“先离开这里。”
他们走进夜色中，身后是渐渐远去的枪声。
林梦妍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额头滑进衣领，混着血腥味和铁锈味。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芯片，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烬蹲在地上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他把最后一发子弹推进枪膛，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脸色很难看。”
“能撑住。”她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你呢？”
烬没说话，只是把枪塞进腰带，站起身。远处传来引擎声，像是直升机螺旋桨切割空气的震动。他皱眉：“他们追得比预想快。”
林梦妍站起来，靠着墙壁慢慢挪动脚步。脚下的水泥地冰凉，带着潮湿的霉味。她忽然停下：“你说……红莲到底是什么？”
烬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你以为我们是来救世界的？”
她愣了一下。“不是吗？”
“我们只是逃命。”他低声说，“但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
一阵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卷着灰尘扑在脸上。林梦妍伸手挡了挡，眯起眼睛。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烬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随即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也是他们造出来的。”
林梦妍的呼吸一滞。
“你以为你是003号？”烬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我是001号。”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至少是特别的。
烬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你不该来的。”
“可我来了。”她声音干涩。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得苦涩又疲惫。“那就别后悔。”
远处传来更密集的枪声，还有金属撞击声。像是有人正在强行突破地下通道的门。
“他们来了。”烬握紧枪。
林梦妍深吸一口气，把恐惧压下去。她走到烬身边，握紧手中的枪。“那我们就一起走。”
烬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动摇。但下一秒，他猛地把她推开——
子弹擦着她的耳朵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石。
“趴下！”烬大吼。
林梦妍滚到一旁，躲在掩体后。她的心脏狂跳，耳朵嗡嗡作响。她看到烬已经冲出去，朝着敌人方向开火。
她咬牙爬起来，瞄准另一个方向。她的手稳得不像自己的。
两发子弹，两个目标。
“走！”烬拉住她的手腕，往另一条通道跑。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烬踹了几脚，门终于松动。
门外是废弃的地下车库。车灯照不到的地方黑得像墨汁。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无线电的杂音。
“这边。”烬拉着她钻进一辆破旧的货车底下。
林梦妍屏住呼吸，听着头顶的脚步声。她能闻到机油和霉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怕吗？”烬轻声问。
她没回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彼此。”
林梦妍转头看他。他的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我不确定我还能信谁。”她低声说。
烬沉默了几秒。“那你现在就决定，信还是不信。”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信。”她说。
烬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铁门被一脚踢开。强光扫进来，照在货车上。
“他们在里面！”有人喊。
枪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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