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的煎饼果子被学生会主席捏在手里时，他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下一节体育课还有十七分钟，要是这单"帮林校花占座"的生意黄了，今天的饭钱就得从修咖啡机的五十块里扣。
"林校花，这就是你要的人？"主席语气不善，指节捏得煎饼边缘发皱。
林砚摘下墨镜，视线在江野身上打了个转。帅是真帅，尤其是那双看人时带着点算计的眼睛，像只盯着猎物的狐狸。她从包里抽了两张红钞递过去："罚款，还有，别弄坏他的煎饼——加双份里脊的，挺贵。"
江野眼睛亮了亮，立刻从主席手里抢回煎饼，还不忘冲林砚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谢谢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江野就成了圣樱中学的奇景——林校花的"金牌狗腿子"。
他算准了林砚早自习前要喝45度的蜂蜜水，特意掐着时间算水温，多收五块"精准温控费"；体育课替她拎包时，会故意把名牌包往富二代扎堆的地方晃，转头就跟林砚要"展示费"；甚至连数学老师提问时的口型，都是他前一晚花二十块从学霸那买的"押题秘籍"。
"你还真是什么钱都赚。"林砚咬着草莓蛋糕，看他麻利地拆开游戏机包装，顺手把说明书折成纸飞机——那是他跟学弟学的"创意折法"，收费十块。
江野接过硬币塞进裤兜，叮当响："校花，这叫职业素养。上周帮你修钢笔，笔尖镀金层都给你补好了，收五十不过分吧？"
林砚被堵得没话说，只能看着他数硬币时认真的侧脸发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倒显得那点贪财的精明，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可爱。
周五傍晚，黑色宾利停在后门时，江野正在盘算这周的收入。帮林砚占座三百，修东西两百，外加各种零碎小费，刚好够交下个月的房租。
"你很能打？"林正宏坐在车里，递出一份合同，"上周拦住抢劫犯，见义勇为奖金拿了多少？"
江野眼神闪烁了下："不多，两千。"其实是五千，但他没说——万一这位大客户觉得他"不缺钱"，压价怎么办？
林正宏笑了，推了推眼镜："当我保镖，月薪两万，干得好加奖金。"
江野几乎是瞬间挺直了背，签合同的手快得差点划破纸："成交！林先生放心，只要钱到位，刀山火海我都陪您闯！"
搬进林家别墅的第一晚，江野就把客房里的定制西装翻了个遍。标签上的价格让他咋舌，转头就跟管家打听："这些衣服穿旧了会扔吗？能不能折现？"
管家嘴角抽了抽，没敢接话。
保镖的活儿比当狗腿子累，但赚钱也快。记住林正宏的过敏源，加一千"记忆力补贴"；三秒内检查酒杯，算"应急处理费"；就连宴会上递香槟的姿势，都是他对着视频练了三晚，算"技能进修费"。
最惊险那次，醉酒的合作方拉扯林砚时，江野几乎是本能地挡上去。手腕翻转卸了对方胳膊的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的是：这算"高危任务"，得加钱。
直到回车上，林砚捧着他被玻璃划破的手背消毒，他才后知后觉地疼。
"疼吗？"林砚的声音很轻，棉签沾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擦。
江野吸了口凉气，眼神却亮起来："疼！这伤起码得算工伤吧？林先生会不会给营养费？"
林砚手一顿，抬头瞪他："江野！你就知道钱？"
他愣了愣，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有点慌。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下午帮小卖部阿姨看店赚的——塞到她手里："别生气啊...这糖甜，给你吃。"
林砚捏着糖，忽然笑了。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薄荷味在舌尖炸开。
"笨蛋，"她轻声说，"下次受伤，先想着疼，再想着钱。"
江野含着糖，含糊不清地应着。窗外霓虹晃过，他舔了舔唇角的甜味，第一次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比钱更让人心里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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