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江野发现，当保镖的"附加收入"比想象中更多。

林正宏的商业晚宴上，他帮一位富商追回被偷的怀表，对方塞来的红包里裹着五张卡；替林砚挡掉纠缠不休的追求者时，那男生为了面子，偷偷转给他两千块"保密费"。这些意外之财让他每晚睡前数钱时，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你最近好像很开心？"林砚趴在二楼栏杆上，看他对着手机银行的余额傻笑。

江野立刻收起表情，把手机揣进怀里："哪有，就是在算这个月的安保绩效。林先生说表现好有奖金，我得算算还差多少。"

林砚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扔给他："喏，赏你的。"

盒子里是枚银色的尾戒，设计简约，却闪着细腻的光。江野捏在手里掂了掂，眼神里写满"这值多少钱"。

"别想了，不值钱。"林砚看穿了他的心思，"上次你帮我抢回被风吹走的试卷，算是辛苦费。"

江野哦了一声，默默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居然刚好，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落了地。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

林正宏的竞争对手发来匿名邮件，附带着几张江野在旧城区打架的照片——那是他没入学前，为了抢地盘跟小混混起的冲突。对方威胁说，要是不把林氏的商业机密交出去，就把照片发到学校。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江野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尾戒。窗外暴雨倾盆，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林正宏沉默片刻，递过去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你先拿着离开。"

江野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睛却没像往常那样发亮。他忽然想起林砚帮他消毒伤口时，睫毛上沾着的水汽；想起她把草莓蛋糕上的奶油挖给他时，嘴上说着"太甜了腻死了"；想起她看到他戴着尾戒时，偷偷弯起的嘴角。

"林先生，"江野把支票推回去，站起身，"我能打，能开锁，能修电脑，还能记住所有您忌讳的东西。这些技能加起来，不止五十万。"

他顿了顿，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而且，我现在有个长期雇主，她的单，我不能跑。"

林正宏愣住了，随即失笑。他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眼睛发亮盯着钱的少年，忽然明白，有些东西，确实比支票上的数字更重。

凌晨三点，江野蹲在林砚的房门外。他刚解决掉翻墙进来偷文件的黑衣人，指关节被打得通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林正宏给的"高危任务奖金"。

门忽然开了条缝，林砚穿着兔子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你...没事吧？"

江野抬头冲她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放心，搞定了。对了，刚才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把你上次送我的戒指蹭掉漆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林砚拉进了房间。少女从抽屉里翻出指甲油，是她最爱的草莓色，小心翼翼地往戒指的划痕上涂。

"涂歪了..."江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说。

"闭嘴。"林砚凶巴巴的，指尖却在发抖，"这是我给你的，坏了就得我修。下次再敢受伤，扣你工资！"

江野乖乖点头，心里却在盘算：扣就扣吧，反正...这位雇主的单，他想一直做下去。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