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与画笔的重逢
录音室的空气像凝固的冰。李知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音频波形,指尖悬在鼠标上迟迟未落,耳边却反复回响着歆瑜早上说的那句“李制作人,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他没抬头,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徐明浩给你的画廊offer,比留在这里当助理更有前途?”桌上的手机亮着,是新来的编曲助理赵雅琳发来的截图——徐明浩在艺术交流群里夸歆瑜的插画“很有生命力”,被她改成了“小八说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在录音室”。
歆瑜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甲嵌进掌心。她解释过无数次,徐明浩是学长,只是偶然看到她朋友圈的画作,好心推荐了一个小型画展机会,上周还特意叮嘱她“知勋心思重,别让他多想”。可李知勋只信赵雅琳的话——那个总说“知勋哥我帮你整理文件”,却总在他面前曲解她和徐明浩互动的学妹。
“我和小八只是朋友。”歆瑜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录音室的寂静,“知勋,我在这里三年,从你还是地下制作人到现在,你应该知道我……”
“知道什么?”李知勋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嘲讽,“知道你总在我熬夜编曲时,说去买咖啡,其实是去徐明浩的画廊帮忙?知道他送你的限量版颜料你锁在抽屉里,宝贝得像什么?知道你上次请假说家里有事,其实是去看他策划的画展?”
那些被刻意放大的细节像细针,密密麻麻扎进心里。歆瑜想起上个月他重感冒发烧,她守在录音室煮了姜汤,他却盯着赵雅琳递来的感冒药说“雅琳比你懂照顾人”;想起他生日时她画了幅他们初遇的插画当礼物,他却因为赵雅琳一句“知勋哥这首新歌我帮你做了和声”,随手把画塞进了文件柜最底层。
失望是慢慢攒满的。歆瑜看着眼前这个曾把她画的小插画设成手机壁纸的人,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她把辞职报告轻轻放在桌上,转身时脚步很稳,没有回头。
李知勋以为她只是闹脾气。直到一周后,录音室的咖啡永远是凉的,文件总在最乱的角落,他习惯性喊“歆瑜”却无人应答时,才发现空气里少了她身上淡淡的颜料香。他看到赵雅琳手机里没删干净的聊天记录——她P了歆瑜和崔胜澈的合照,配文“知勋哥你看,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后面还附着她偷偷删掉歆瑜给李知勋准备的便当的视频。
耳机里的旋律突然变得刺耳。李知勋猛地扯掉耳机,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起歆瑜红着眼圈说“我没有”,想起她把画稿藏在身后怕他嫌弃的样子,想起自己那些刻薄的话,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疯了一样找她。家里、她常去的画室、甚至徐明浩的画廊都不见人影,后来,尹净汉和洪知秀去海边游玩偶遇拍照发给woozi询问,他才得知连忙询问位置。照片中歆瑜背着画板坐在礁石上,背影单薄却平静。
找到歆瑜时,她正在海边画日落,画板上是大片橘红色的晚霞,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景象。听到脚步声,她只是抬了抬眼,又低头继续调色,仿佛他是陌生的游客。
“歆瑜……”李知勋的声音哑得厉害,“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歆瑜没说话,画笔在画布上勾勒出浪花的弧度,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颤抖。
之后的日子,李知勋就在海边租了间小屋。她早上去写生,他就提前把画板擦干净;她傍晚在沙滩散步,他就默默跟在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画累了坐在礁石上,他就把热咖啡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等她起身时悄悄拿走空杯子。
有天台风天,歆瑜的小画室漏雨,画具被淋湿了大半。李知勋冒雨冲进去,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最珍视的画稿,等她赶到时,他浑身湿透,却把画稿护得严严实实。
“你何必呢?”歆瑜看着他滴水的发梢,声音里终于有了波澜。
李知勋抹了把脸,眼眶通红:“歆瑜,我知道我混蛋,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忽视你。可没有你的地方,连音符都在哭。”
歆瑜别过脸,泪水混杂着雨水在脸上落下,却没再赶他走。
一年后,李知勋的新专辑发布,主打歌《画里的我们》横扫各大榜单,歌词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细节。同天,歆瑜的个人画展“海与歌”开幕,展厅中央挂着一幅画——录音室的窗台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压着张没画完的插画,画里的男孩正在编曲,女孩偷偷看着他笑。
画展循环播放着那首《画里的我们》,李知勋站在画前,看着向他走来的歆瑜,轻轻牵起她的手。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是SEVENTEEN的成员们捧着花来了,小八笑着捶了woozi一拳:“再敢欺负她,哥几个饶不了你。”
夕阳透过展厅的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知勋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你的画里,永远有我。”歆瑜抬头看他,眼里的光像画布上最亮的色彩,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他们结了婚,家里一面墙挂着她的画,另一面墙摆着他的奖杯。有人问起他们的故事,歆瑜总会笑着指那首循环播放的歌,李知勋则会拿起画笔,笨拙地在她手心画一个小小的音符。
作者让我们感谢小八的友情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