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巨蛋的灯光骤然熄灭,数万荧光棒汇成星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十三位少年随着升降台的上升,李硕珉站在舞台中央,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目光扫过台下沸腾的人群时,却在某个瞬间定住了。
那个女孩站在稍靠前的位置,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疯狂尖叫,只是安静地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灯牌,眼底映着舞台的光,像盛着一汪清澈的泉。四目相对的刹那,李硕珉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整个喧嚣的世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她眼里的光。
演唱会结束后,他几乎是凭着直觉找到了后台入口处徘徊的她。“你好,我是李硕珉。”他摘下耳返,声音带着演出后的微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孩显然没料到会被偶像搭讪,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小声回答:“我叫歆瑜。”
那是他们故事的开始。李硕珉开始了近乎“明目张胆”的追求,会借着粉丝见面会的名义约她出来,会在打歌结束后带着宵夜出现在她公司楼下,会在深夜用私人号码给她发去带着可爱表情包的晚安消息。他的队友们总是拿他打趣,说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歆瑜起初是惶恐又犹豫的,她知道两人的世界隔着天堑,但李硕珉眼里的真诚太过炽热,像小太阳一样一点点融化了她的顾虑。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他撑着伞站在她楼下,手里捧着一束她最喜欢的小苍兰:“歆瑜,我不想再只做你的偶像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
歆瑜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点了点头。
他们的恋情起初是甜蜜的。李硕珉会把行程间隙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会在宿舍偷偷给她煮拉面,会把她介绍给自己最亲近的成员们。崔胜澈会笑着拍歆瑜的肩膀说“我们dk长大了”,夫胜宽会拉着她分享李硕珉小时候的糗事。歆瑜以为,自己真的抓住了那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但阴影总在不经意间降临。同为偶像的林雅莉是李硕珉的前辈,一直对他颇有好感,得知他恋爱的消息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介入。她会故意在李硕珉面前提起“粉丝对嫂子的要求很高”,暗示歆瑜的普通身份会拖累他;会在团体活动时“不小心”撞到歆瑜,再装作委屈地向李硕珉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甚至会截获歆瑜发给李硕珉的消息,换成带有歧义的内容转发给他。
李硕珉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一次团体聚餐。林雅莉“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歆瑜的裙子上,不等歆瑜反应,她就红着眼圈向李硕珉解释:“对不起硕珉,我不是故意的,是歆瑜妹妹自己没站稳……”
那天李硕珉因为行程压力本就心情烦躁,看着林雅莉泫然欲泣的样子,又看了看歆瑜沉默的侧脸,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没关系,雅莉姐也不是故意的,歆瑜你去下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歆瑜愣住了,他甚至没问过她一句有没有事。她没说话,转身默默离开了包间。那是第一次,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发凉。
之后的日子,类似的事情不断上演。林雅莉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让李硕珉误会歆瑜——也许是“听说”歆瑜在背后抱怨他太忙,也许是“无意”中让他看到歆瑜和其他异性说话的照片(其实是工作伙伴)。李硕珉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他开始对歆瑜冷淡、疏离,甚至在她试图解释时打断她:“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处境吗?雅莉姐是前辈,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歆瑜的心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疼却发不出声音。她不吵不闹,只是默默承受着。偶尔,李硕珉也会流露出一丝悔意,会在深夜给她发来信息说“对不起,今天太累了”,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买来药。这些微小的温暖像星火,让她一次次犹豫,觉得或许还能再坚持一下。
可希望总被现实浇灭。那天是歆瑜的生日,她特意做了蛋糕等他回来,却等到了凌晨。他回来时带着一身酒气,林雅莉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地说林雅莉喝醉了,一直喊着李硕珉的名字。李硕珉皱着眉看了一眼桌上的蛋糕,对歆瑜说:“雅莉姐那边出事了,我得过去一趟。”
歆瑜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桌上的蛋糕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可她的心里却一片冰凉。最后一丝星火,也熄灭了。
第二天,歆瑜递交了在李硕珉工作室的兼职辞职报告(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她为了能多些时间相处找的工作),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李硕珉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只有一份冰冷的辞职报告,和空荡荡的房间。
李硕珉起初以为她只是闹脾气,直到过了一周、一个月,他再也联系不上她,才开始慌了。没有歆瑜打理的工作室总是乱糟糟的,冰箱里再也没有他喜欢的香蕉牛奶,深夜回家时再也没有一盏等他的灯。他开始疯狂地想念她安静的笑容,想念她递水时温柔的眼神,想念她看他演出时眼里独有的光。
林雅莉依旧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可他却觉得越来越烦躁。直到一次偶然,他看到了林雅莉手机里未删除的、发给自己的那些被篡改的聊天记录截图,看到了她和经纪人的聊天记录里写着“放心吧,我会让她知难而退的”。
真相像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他想起歆瑜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她默默承受委屈时泛红的眼眶,想起她生日那天桌上渐渐融化的蛋糕。巨大的悔恨和心疼瞬间将他淹没,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宿舍,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
他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首尔巨蛋,去了她家楼下,去了她提过的喜欢的那家咖啡馆,可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他在社交媒体上发了疯似的寻找,却只收到无数粉丝的猜测和安慰。
直到半年后,在一个偏远小镇的音乐节上,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和朋友们笑着聊天,阳光洒在她脸上,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眼里的光,似乎少了些什么。
他冲过去想抓住她,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设备,发出的巨响让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歆瑜眼里的惊讶很快变成了疏离,她转身就走。李硕珉在后面疯狂追赶,却被人群挡住,等他终于挤出去时,她已经不见了。
这次意外让他更加坚定了找回她的决心。他推掉了大部分行程,几乎是地毯式地搜寻着她的踪迹。他在她可能出现的城市开小型演唱会,在舞台上唱着自己写给她的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去了她的家乡,从她的旧友那里打听她的消息;他甚至在她曾提到过的海边小镇住了下来,每天沿着海岸线散步,希望能遇到她。
三个月后,在一个下雨的午后,他在小镇的书店里看到了正在整理书架的歆瑜。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告白的那个夜晚。
“歆瑜。”他声音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歆瑜身体一僵,没有回头。
“对不起。”李硕珉一步步走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冷落你,不该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我混蛋,我混蛋……”他语无伦次地道歉,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歆瑜慢慢转过身,眼底有泪光闪烁:“李硕珉,你知道那种真心被辜负的感觉吗?就像……我把整颗心都捧到你面前,你却一脚踩碎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硕珉伸手想碰她,又怕她躲开,只能停在半空,“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好不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只要你别再消失了,求求你……”
接下来的日子,李硕珉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上班,他就在公司楼下等;她回家,他就隔着一条街看着她房间的灯亮起;她生病,他第一时间跑遍小镇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却只敢放在门口就离开。他不再提复合,只是默默地做着一切,用行动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坚冰。
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歆瑜突发急性阑尾炎,疼得几乎晕厥。她下意识地想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李硕珉几乎是秒接,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后,不到十分钟就冲了过来,抱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院。
看着他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眼眶通红的样子,歆瑜心里的某个角落,终于还是松动了。
他们和好的那天,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李硕珉像往常一样在楼下等她,她走过去,轻轻说了一句:“我想吃你煮的拉面了。”
李硕珉愣了几秒,随即狂喜涌上心头,他用力点头,眼眶瞬间红了:“好,我现在就去买材料!”
一年后,首尔巨蛋再次座无虚席,只是这一次,不是演唱会,而是李硕珉和歆瑜的婚礼。舞台上,SEVENTEEN的成员们依次送上祝福,崔胜澈笑着调侃:“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们歆瑜了,不然我们十二个人都不会放过你。”夫胜宽和李灿推着蛋糕车走出来,蛋糕上用奶油画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
李硕珉穿着白色西装,牵着歆瑜的手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他拿起话筒,唱起了那首他在小镇音乐节上唱过的、写给她的歌。
“星光再亮,不及你眼底的光;世界再大,只想住进你的心房……”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目光始终牢牢锁在歆瑜身上,里面有愧疚,有珍惜,更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歆瑜看着他,眼里的光比初见时更加明亮。那些曾经的委屈和伤痛,仿佛都在这歌声里被抚平。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用余生来证明他的爱。
台下,荧光棒再次汇成星海,这一次,是为他们的爱情而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