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镜子映出无数个旋转的身影，SEVENTEEN的成员们正为新曲编舞磨合到第七遍。尹净汉站在队列中后段，主唱的嗓音混在节奏里，像浸了蜜的刀锋，温柔又带着不容错辨的穿透力。
“前辈们好，我是新来的练习生歆瑜。”
门口的声音带着点颤，像被风拂过的琴弦。歆瑜抱着舞蹈包，白色运动鞋在地板上蹭出细小的声响，视线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尹净汉身上——他刚完成一个wave动作，侧脸线条在顶灯的光线下柔和得像幅画，察觉到她的目光时，甚至弯起眼睛笑了笑。
那一瞬间，歆瑜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了。她是为了他才在留学时投递了公司简历，是听着他的歌声熬过无数个舞蹈基础训练的夜晚，此刻真人近在咫尺，比所有舞台影像里的样子，都要让她心动。
经纪人拍了拍手：“歆瑜是公费留学生，歌舞基础很好，以后会跟你们一起练基本功，大家多带带她。”
尹净汉率先走过来，伸出手：“欢迎你，我是尹净汉。”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掌心时像电流窜过，“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句客套话，被歆瑜在心里反复咀嚼了无数遍。
接下来的日子，她成了练习室里最“勤奋”的后辈。总是第一个到，把尹净汉常用的瑜伽垫铺好；他练唱时，她会悄悄录下音频，回去对着反复揣摩气息；甚至会借着请教编舞的名义，在他身边多待几分钟，只为闻闻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可尹净汉的态度，始终停留在“完美前辈”的安全线里。
他会耐心纠正她的舞蹈动作，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腰侧，却像触碰冰块一样迅速收回；他会在她被李灿调侃“是不是暗恋净汉哥”时，笑着打圆场“后辈很努力，别欺负她”，眼神却没在她脸上停留超过三秒；他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团队聚餐时点单时特意叮嘱，可转头就和洪知秀讨论起新专辑的和声，把她晾在一边。
最让她难受的，是那次她准备了三个月的考核舞台。选曲是尹净汉的solo曲，她熬了好几个通宵改编舞，想给他一个惊喜。可表演结束后，他只是礼貌性地鼓掌：“很有勇气，但细节太粗糙，像没睡醒的小猫在伸爪子。”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她攥着裙摆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那晚，歆瑜第一次踏进了弘大的地下酒吧。威士忌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眼眶湿润，泪光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手机屏幕里，存着他无数张舞台照，那些曾经鲜活的画面，此刻却像被岁月侵蚀的旧报纸，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她盯着那些照片，心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酸涩。为何她的真心，总是被他用那种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方式轻轻推开？那一份柔软的疏离，比任何冰冷的拒绝更让人无从抵抗。
偶尔也有过动摇的瞬间。她发烧练舞时差点晕倒，是尹净汉眼疾手快扶住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别硬撑，去医务室。” 她以为这是例外，第二天特意做了他喜欢的蜂蜜柚子茶，却看到他把茶递给了同公司的女前辈，笑着说“后辈的心意，前辈应该尝尝”。
希望像被踩灭的烟蒂，只剩下烫人的灰烬。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公司年会上。歆瑜被起哄着对“最想感谢的前辈”告白，她红着脸看向尹净汉，刚说出“我很喜欢……”，就被他打断。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歆瑜还小，可能把前辈的照顾误会成别的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以后要分清感激和其他感情哦。”
全场哄笑起来，歆瑜却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原来她所有的小心翼翼和辗转反侧，在他眼里不过是“误会”。那天晚上，她把手机里所有关于他的照片、音频全删了，第二天起，再也没主动出现在他视线里。
尹净汉是在第一周发现异常的。
瑜伽垫没人提前铺了，练唱时少了那个总在角落偷偷跟唱的声音，甚至走廊里迎面走来，她也会立刻低下头，绕到另一边走。他像往常一样叫住她：“歆瑜，上次你问的那个转音技巧……”
“谢谢前辈，我已经请教过声乐老师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完便匆匆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那一瞬间，尹净汉心里莫名空了一块。他第一次仔细回想——她改舞时眼里的光，被夸时泛红的耳尖，递水时紧张得发抖的手指……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得像刺。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所有距离，却没发现，当这束追随自己的目光真的移开时，他的世界竟暗了一角。
“哥，你最近总盯着歆瑜的练习室看什么？”全圆佑撞了撞他的胳膊，“之前不是还说她太黏人吗？”
尹净汉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上次团体活动时，歆瑜偷偷塞给他的，上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他一直没舍得换。
他开始笨拙地试探。
找借口约她：“新曲的编舞需要女生视角，你有空吗？”得到的回复是“抱歉前辈，我要练自己的考核曲”。
在食堂故意坐到她对面，把她不爱吃的香菜夹走，她却立刻端着餐盘换了位置。
甚至在她被黑粉扒出练习生时期的照片时，他用自己的账号点赞了那条澄清博，却看到她第二天直接关闭了社交账号。
转机在一次打歌后台。有位男爱豆借请教舞蹈的名义凑近歆瑜，语气轻佻。尹净汉刚结束舞台，卸了一半的眼妆还留在眼角，几步走过去就把歆瑜拉到身后，对着那爱豆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她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后辈，前辈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男爱豆讪讪离开后，歆瑜用力挣开他的手：“尹净汉前辈，我们没那么熟。”
“不熟？”他突然俯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危险的意味，“那之前是谁天天跟在我身后，说最喜欢我的歌声？”
歆瑜的脸瞬间涨红，是气的：“那是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就可以不算数吗？”他的目光像网，牢牢锁住她。
那天之后，尹净汉的追求变得直白又强势，带着他骨子里“白切黑”的偏执。
他会在练习室关门前堵住她，把她的舞蹈鞋换成合脚的新鞋：“我看你踮脚时总皱眉。”
他会在她考核前夜，把自己的练声笔记放在她门口，上面用红笔标好了所有难点。
甚至在直播时被问及“理想型”，他对着镜头笑：“是很会跳舞，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的女生。” 弹幕瞬间炸开，都在猜是哪位女爱豆，只有他自己知道，说的是那个总躲着他的后辈。
真正的爆发，在SEVENTEEN的世巡演唱会后台。
歆瑜作为伴舞团队的一员，刚结束合作舞台，正在卸妆。尹净汉突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起哄的成员们。他把她拉到堆放服装的隔间，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舞台烟火气还没散尽。
“歆瑜，”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占有欲，“别躲了。”
“前辈请自重。”她挣扎着，却被他箍得更紧。
下一秒，他骤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是强势而霸道的掠夺，仿佛要将这些年因她的躲避和彼此间的忽视尽数讨还。她在他怀中挣扎，如同一只试图挣脱的小猫，徒劳地挥动着爪子。直到她狠狠咬住他的唇，腥甜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才稍稍松开，气息粗重间，额头抵住她的，目光灼灼逼问：“现在，还想躲吗？”
歆瑜又气又急，抬手便是狠狠一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隔间里骤然炸开，如同一道裂痕划破了凝滞的空气，余音久久未散。她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掌心传来的一阵火辣仿佛也烧灼着她的心。
他没躲，反而笑了，唇角的血迹衬得脸色更白：“打醒了吗？那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不是前辈对后辈，是男人对女人。”
她愣住了，看着他眼里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偏执，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蛋，”他握住她还在发抖的手，声音放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忽略你，冷落你，是我怕自己越界，怕搞砸前辈的身份……但现在我不管了，歆瑜，看着我。”
歆瑜仓皇而逃
从那天起，尹净汉的追妻之路成了公司公开的秘密。
他会在团体活动时，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会在她被私生围堵时，直接把她护在怀里带走；会在直播结束后，特意绕路去她的练习室，只为说一句“晚安”。成员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帮他打掩护——权顺荣会故意把她叫到SEVENTEEN的休息室，夫胜宽会“不小心”把她的水杯和尹净汉的放在一起。
歆瑜的心，在他日复一日的坚持里，渐渐松动。她看到他为了和她一起吃顿饭，推掉了行程；看到他在她被恶评攻击时，用自己的账号硬刚；看到他在深夜的练习室，陪着她一遍遍地抠动作，耐心得不像那个追求完美的尹净汉。
转折点在她的出道舞台。
她作为solo歌手的初舞台，紧张到忘词。音乐停顿时，台下突然响起熟悉的和声——尹净汉不知何时站在了舞台侧面，拿着话筒帮她接了下去。他的声音穿过嘈杂的现场，精准地落在她耳里，像定心丸。
表演结束后，他在后台等她，手里拿着束小雏菊：“第一次舞台，很棒。”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的泪水掉下来：“尹净汉，你以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差？”
“因为我蠢。”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以后不会了。”
那天晚上，尹净汉在ins上发了张照片——是练习室镜子里的倒影，他站在她身后，帮她调整舞蹈动作，配文：“逆光时，才发现一直追着我的那束光。”
粉丝们炸开了锅，CP粉狂喜，唯粉却吵翻了天。但他没管，第二天依旧牵着她的手，出现在公司食堂。
后来的后来，在SEVENTEEN的十周年演唱会上，尹净汉唱到《LOVE LETTER》时，突然走下舞台，把话筒递给了台下的歆瑜。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眼里的鼓励，接过话筒，和他一起唱完了那段和声。结束时，他对着全场粉丝鞠躬：“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歆瑜。”
成员们立刻冲上来，把他们围在中间。崔胜澈拍着尹净汉的肩：“终于舍得说了？” 李知勋递过吉他，起哄让他弹情歌。
聚光灯下，尹净汉看着身边笑中带泪的女孩，突然明白了——所谓“白切黑”的伪装，所谓前辈的距离感，在真正的心动面前，都不堪一击。他曾经刻意推开的光，其实早就成了他的救赎。
而歆瑜看着他，也终于放下了所有心结。那些被忽视的夜晚，被冷落的真心，都在他此刻的坦诚里，变成了值得。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哪怕绕了很多弯路，哪怕他有过混蛋的时刻，最终还是会被他眼里的光打动。
后台的监控拍下了这样一幕：尹净汉把歆瑜拉到角落，小心翼翼地吻掉她的眼泪，轻声说：“以后，换我追着你跑。”
她笑着点头，踮脚回吻他。镜子里，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像练习室里最和谐的舞步，终于踩对了彼此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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