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行程的“意外”
成田机场的广播声混着粉丝的呼喊,像被揉皱的海浪涌过来。林溪抱着成员们的护照夹,后背被人群挤得贴在冰冷的玻璃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文件夹——里面是今晚演唱会的最终流程表,边角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
“这边走。”一只手突然挡在她身前,带着淡淡的柑橘香。洪知秀侧身站在她和涌动的人群之间,手臂微屈成保护的弧度,另一只手接过她怀里的文件夹,用流利的日语对着围上来的粉丝轻声解释:“抱歉,我们需要先去办理手续,稍后会有签名会,谢谢大家的支持。”
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量,像把散开的毛线轻轻拢成一团。粉丝们的骚动渐渐平息,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林溪跟着他往前走,能看到他衬衫后背被汗水洇出的痕迹,却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偶尔回头朝她递个“没事”的眼神。直到坐上保姆车,她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而那本流程表被他护在怀里,边角依旧平整。
入住酒店已是深夜。林溪推开自己的房门,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空调显示屏黑着,无论怎么按遥控器都毫无反应。她正对着报修电话犯愁,房门被轻轻敲响。
全圆佑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房卡:“你的房间?”他目光扫过她额角的汗,没多问,直接把自己的房卡塞给她,“我住这间,你去我那间单人间。”
“那你……”林溪看着他手里的另一张房卡,是金珉奎的双人间。
“我和珉奎挤挤。”他说得轻描淡写,转身就去她房间拿行李箱。林溪跟过去时,正看见他弯腰拎起那个装着舞台服的大箱子,动作干脆利落,黑色T恤的领口沾着点灰,却没抱怨一句。走廊灯光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她突然想起入职时听其他工作人员说“圆佑话少,看着冷”,可此刻他把空调好用的房间让出来,连句多余的客套都没有,像把一颗糖默默塞进别人手里,自己转身就走。
“谢谢圆佑哥。”她在后面小声说。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抬手摆了摆,声音混着行李箱滚轮的声响传过来:“早点休息。”
那晚林溪躺在有冷气的房间里,听着窗外偶尔掠过的电车声,突然觉得“高冷”或许只是他不擅长表达的温柔——像藏在深海里的光,不耀眼,却足够温暖。
Woozi的“音乐宇宙”
凌晨四点的创作室,比日本的夏夜更安静。林溪抱着需要签字的行程确认单,推开门时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李知勋蜷缩在转椅上,头歪在键盘边,耳机还挂在耳朵上,屏幕亮着密密麻麻的音符,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想把文件放在桌边,却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谱子。纸张散落的声响里,李知勋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看到是她,才松了松皱着的眉:“吵醒你了?”
“没有,我来送文件。”林溪慌忙去捡谱子,指尖触到的纸页带着点潮意,大概是被他的汗水浸过。
他没去管散落的谱子,反而把耳机摘下来递了一只给她:“听听这个。”
旋律从耳机里淌出来,钢琴声像刚被雨水洗过,清透又带着点湿漉漉的温柔。林溪想起白天在演唱会场馆外看到的场景——雨停后,阳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落在湿漉漉的台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像雨后突然出来的阳光,有点凉,又有点暖。”
李知勋愣住了,转椅慢慢转过去对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没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抓起桌边的笔记本,飞快地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比旋律更清晰。
林溪放好文件悄悄退出去时,听见他对着麦克风轻轻哼起那段旋律,尾音里加了个小小的转音,像阳光落在水洼上的涟漪。
后来在首尔的录音室,林溪偶然看到他的歌词本,某一页写着“雨停的街角 阳光踮着脚 落在你发梢”,旁边用红笔标着一行小字:“林溪说的感觉”。她突然明白,这个永远埋首在音乐里的制作人,其实把每个细微的感受都当成了宝藏——哪怕是她这个艺术设计系出身、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助理,随口说出的比喻,也能被他酿成歌里的糖。
那天李知勋难得准时下班,路过她办公桌时,把一瓶冰镇咖啡放在她手边:“歌词写完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形容,很准确。”
林溪看着他走进电梯的背影,手里的咖啡瓶渐渐凝出水珠,像接住了一片来自他音乐宇宙的、带着暖意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