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的秘密糖罐
林溪把最后一箱行李拖到玄关时，后腰忽然传来熟悉的酸胀感。她扶着墙直起身，就见玄关柜上多了一杯温蜂蜜水，杯壁上凝着薄薄的水珠，杯垫是她去年画的卡通老虎——那是崔胜澈生日时，被成员们起哄着塞给他的礼物。
“搬重物怎么不叫我？”崔胜澈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湿水汽。他穿着灰色连帽衫，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两条毛巾，一条随手搭在她头上，另一条正擦着自己的发梢。
林溪被毛巾盖住半张脸，只露出鼻尖在轻轻动：“看你刚结束直播，想让你多休息会儿。”
毛巾被他轻轻扯下来，露出她泛红的眼角。这几天打包行李时总忍不住掉眼泪，眼睛像泡在水里的海绵，稍一触碰就发酸。崔胜澈的指尖在她眼尾顿了顿，最终只是替她把乱掉的碎发别到耳后：“明天我让经纪人安排车，不用麻烦搬家公司。”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他拿起她手里的胶带，利落地把纸箱开口封好，指节分明的手捏着胶带边缘一撕，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一天当你的‘专属搬运工’，还不允许？”
林溪看着他蹲在地上贴易碎贴的背影，忽然想起刚入职那天。她抱着小山似的文件站在练习室门口，是崔胜澈先发现她，走过来接过一半文件，说“以后这些重活交给我们”。那时他的头发比现在短些，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和此刻认真盯着纸箱标签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晚上整理书架时，她翻出一本边角磨圆的速写本。翻开第一页，是刚入职时画的团队速写——崔胜澈被成员们围着说话，她躲在角落偷偷画了他的侧影，笔尖在下巴的弧度上反复描了好几遍。
“画得比第一次见面时进步多了。”
林溪吓得差点把本子掉在地上，回头就见崔胜澈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盒草莓。他走过来坐在地毯上，把草莓盒往她面前推了推：“记得你第一次做咖啡，把我的美式做成了焦糖玛奇朵。”
“那不是紧张嘛……”她小声辩解，指尖捏起一颗草莓，发现蒂部都被细心地去掉了。
“后来你每次冲咖啡，都会先在小杯子里试浓度。”他忽然说，声音低低的，“还有上次打歌后台，你发现我领口的别针松了，趁成员们打闹的时候，悄悄帮我别紧了。”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些她以为没人注意的小事，原来都被他看在眼里。她咬着草莓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去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他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自然，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设计稿遇到瓶颈就打视频电话，我们随时都在。”
“队长也要按时吃饭，别总熬夜改方案。”林溪吸了吸鼻子，把速写本往他面前递了递，“这个……送你。”
崔胜澈翻开本子，看到最后一页时停住了。那是她昨天画的，练习室的落地窗外是初升的太阳，十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他的影子旁边，多了个小小的、举着画笔的身影。
“等你回来，给我们画新的团综海报。”他合上本子，指尖在封面的老虎图案上轻轻敲了敲，“这是约定。”
离别的那天早上，保姆车停在宿舍楼下。成员们吵吵嚷嚷地塞给她各种礼物，净汉给了她一本写满成员联系方式的手账本，圆佑塞了个平安符，Vernon把自己常听的降噪耳机塞进她包里。
崔胜澈最后一个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她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每颗糖纸背面都用马克笔写着日期和短句——
“3月17日，你第一次独立完成行程表，超厉害。”
“5月2日，下雨忘带伞，你的伞有向日葵香味。”
“7月9日，看你偷偷在台下跟着唱《Rock with you》，口型很标准。”
林溪的眼泪啪嗒掉在糖罐里，溅起细小的糖粒。崔胜澈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到了那边每天吃一颗，就当我们在陪你。”
车开动时，她从后窗往后看，见崔胜澈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她留下的那本速写本，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飞机起飞前，她收到一条短信，是崔胜澈发来的：“糖罐最底下有张机票，寒假记得回来。”
林溪笑着打开糖罐，果然在最底下摸到一张机票，返程日期标注着春节前一天。而那张机票旁边，还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他刚劲的字迹：
“等你回来，想告诉你，我看你的时候，比看舞台灯光认真多了。”
机舱外的云层泛着金边，林溪把糖罐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整个春天的暖阳。她知道，这场离别不是终点，而是他们故事的新一页，正等着用思念和期待，慢慢写满甜蜜的注脚。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