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岩洞

带着怒火、和当时划开虚空的力量，古神火划开了坚硬的铁链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奥亚的这样行为，是尼尔完全没有料到的。铁链再坚硬，也绑不住保卫龙之岛的决心。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尼尔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

“闭上你那满口尖牙的嘴！”一团火球袭向尼尔，在他的左脸侧迸裂开。有一瞬间，奥亚好像听到了金属碎裂的细微呵声。在灰烟和火星后，尼尔的脑袋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扭向右侧，金色面具上蒙着一层深褐色的灰烬。

奥亚趁机借着烟与火的笼罩，跑向古神虚。火焰有些还没燃尽，像虚空一样划过他的脸，有一种划裂的痛。在这层屏蔽后，尼尔扭头望向远处的洞穴，准备逃离。

这个动作被奥亚察觉到了，他立即紧跟上去。目光盯着尼尔的身影，紫色的影子在视野里晃动着，但始终逃不出去。周围的景色变了，变得暗了下来。宽阔的巨岩洞逐渐转换成狭小的岩石壁隧道，各种奇异的景物出现——

石笋耸立在道路边，如同植物顶破坚硬的岩石。每一根石笋的大小都不一样，有高有低，像火焰的世界里那些起伏的火山山脉。岩石尖端闪着一块红色的岩浆岩，是植物开出的坚毅的花朵。

隧道顶部则是一个上下颠倒的世界。那些柱状岩石表面光滑，从顶端吊着悬挂下来。钟乳石的顶端和地上的石笋尖相对着，似乎是相反的镜面里的世界。不同之处在于，它们的顶端悬挂着紫色的天然晶体，从这样的眼睛里打量着追逐者和被追逐者。

虚空的身影，一直被目光罩着，无法逃离。蓝色眼睛里的烈火，燃烧着憎恨；蓝色瞳孔中的深处，透出坚毅的决心。

终于，这场追捕结束了。隧道的尽头是一个不比道路中宽广的洞穴，石笋环绕着整个洞穴边缘，也有钟乳石从低矮的洞底悬挂下来，比随道里那些要粗得多。在这岩石的包围下，虚空无处可逃。

尼尔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死路。四周的岩壁都是坚硬的，在数千甚至数万年中形成的。坚硬的实体环绕着虚无的虚影，是一道强大的屏障，岩石牢固的结构使习惯了混沌的虚空感到不安，这种元素试图在其中找到一道裂缝，可没有缝隙给它机会。

奥亚轻松地把尼尔逼到了洞穴的死角，用一团火焰击灭了他挡在身前的虚空的最后防御。像之前尼尔那样，奥亚举起前鳍抵住他的脖颈，将他摁在岩壁上，又扼着虚空的喉咙慢慢下滑爪子，听着尖利的岩石划过深紫色晶体的摩擦声。

伴随着这刺耳的声音，尼尔被奥亚掐住柔软的部位摁在岩地面上，金色V形面具上蒙着一层黯淡的灰烬。

奥亚以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被控制住的尼尔，尾尖拂过他的后爪。他将另一只前鳍也放上来，按住尼尔的胸口，原先扼住喉咙的爪子则松开，好让尼尔回答他的问题：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