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火起源

这个问题早在奥亚被尼尔囚禁住的时候，奥亚就问过了。而尼尔做出的回答是：

“我只是想把这一切还给你。”

现在，对于这个一样的问题，尼尔并没有发出质疑。他只是笑了，笑容里带一丝阴影，又像是一团火星、很快就熄灭了，让奥亚无法理解。

尼尔用爪子轻轻推开奥亚踩在他胸口上的前鳍。正当奥亚准备低吼再次掐住他的喉咙时，尼尔伸出双爪，环抱住奥亚的脖子。

借着这股力，尼尔接住的爪子微微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从地面上抬起来。这个行为让两只龙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近到可以看清对方铠甲或金属面具上的微小划痕。

古神虚的V形金属面具离奥亚的脸只有一厘米，反射出橙红色的火光，在那层薄薄的灰烬下跳动，显得模糊不清。他沉思了几秒，却一扭头，错过了古神火的嘴吻，一直贴近到耳边：

“为了世界的起源。”

“什么？”

奥亚一爪子挥在尼尔脸上。

“什么叫‘起源’？”

尼尔被再次攻击，语调变得有些平缓："所谓的"从虚空中诞生的世界"，就是"起源。"

我的统治结束了，你的统治开始了，这个新世界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中断，都可以称之为‘起源’。”

“可能，你们总觉得我——虚空——对新起源有害吧，那样的情况下，白火部落肯定会攻击虚空、追杀虚空。起源也意味着灭亡。……”

前面那些话，或许缺乏逻辑，像虚空一样混乱。但后面一句话的意思，奥亚明白了：“你是说——虚空会终结在古火爪中？”

尼尔愣了一秒，随即笑起来，笑得很生硬：“或许吧。但这只是一个开始，虚空会一直在你们身边，在风里、火里、地里、水里、植物……这才刚刚是起源。”

奥亚抬起了他的右前鳍，带着火焰和高温，将它抵在尼尔脖颈处。

……

当亚德曼等龙寻着奥亚的足迹匆匆赶来时，他们看到奥亚站在岩洞内，背对着三只龙。

在奥亚面前，有一团火焰。其实，也不能称之为“火焰”，它只是一点火花，是烈焰燃烧终结的代表。几点火光在洞穴黑暗的底色上随着气流飘动，如同无序的虚空。

“首领，那——你在看什么？”亚德曼小心翼翼地问。

“火星。”奥亚答道，随即又改口：

“……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