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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祭灵曲

  魏闵转学到北方之后重上了高二。高考时因为身体还不错可分数又不高就报了警校。结果误打误撞地竟成了警校的名人。

  长相清秀,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加上巨额保险金,魏闵也成了黄金单身汉。可是自从父母和魏虔去世,魏闵更加地不爱说话。又没有有钱少爷的大方阔气,整日也不参加什么娱乐活动,就是一个劲地念书,一个劲地锻炼自己,在同学眼里魏闵简直是在折磨自己。如此怪异的同学没有人会愿意亲近,所以高中三年加上大学四年魏闵也没交上朋友。其实,确切来说,他长到这么大都没交上朋友。

  大学毕业,魏闵凭着老实的性子得到老师的赏识,给推荐到了案件少工资待遇又好的A市公安局。即使是在一年也不会有几个盗窃更别提大案的A市警察局,魏闵也只当了个管档案的小警察。好在一到警局里就有个警员升迁离市,原本的公房也空了出来就直接给了初来乍到的魏闵。

  一个人把不多的行李搬进新家时魏闵多少还是挺高兴的。这是他凭自己的能力换来的住所,是他一个人的家。想到从前和父母弟弟住在一起,即使那时总有抱怨但现在也会有怀念。长大了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念着父母兄弟,从来都没敢忘记他们一点。

  房子不是很大,60平米左右,对于魏闵单人来说已经足够,有客厅有厨房有独卫还有个卧房。魏闵平时就爱看点书,各种沉闷的学术专著他都能看得进去。当然也会看点史书小说杂志什么的。说起来不多,但真的慢慢买起书来还不少。之前搬来A市很多书都是打包了寄来的,所以新旧书目垒了整整一个书架。

  魏闵有点失眠,这是高中家里出事之后就有的问题。这也是他看书的原因之一。床头摆着的是魏闵最近在看的两本悬疑小说集,有些故事真的叫魏闵着迷。书架上还有一些书,大多都是魏闵喜欢的题材,偶尔会有两本关于美学探讨的小书。其实魏闵对美学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在书店看到了就忍不住买了回来,但他是一本都没看过,只是奇怪地收集着。

  因为魏虔生前最喜欢在睡前看这种书。魏虔的床头桌上总会有美学相关的书随意地放着。

  警局的工作和预想的一样轻松。每天守着点回家,收拾收拾做了晚饭看会电视然后看几页书就入睡。这样平淡的日子让魏闵很放松,放松到几乎忘记自己原来的家,忘记过去发生在魏家的惨事。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然后魏闵的噩梦突然地降临了。

  魏闵第一次看见魏虔是在一个普通的黄昏。和往常一样,魏闵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今天买了新鲜的鲤鱼。虽然传说里鲤鱼是有灵性的神物,但在餐桌上,灵性也救不了它的命。正割开鱼肚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魏闵有些被惊着,拿刀的右手一滑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出于警察的责任心理魏闵勉强按住伤口先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对方没有说话。并且似乎是信号问题,有些刺耳的摩擦声钻进了魏闵紧贴话筒的耳朵。

  “喂?”魏闵以为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便先出声了。

  “嘎——嘎……”又是一阵尖锐摩擦声,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伤口还在流血,魏闵吸了一口气忍住疼痛继续问道:“请问到底有什么事?你是谁?”

  对方安静下来,摩擦声消失了。魏闵心里莫名就冒出了“死寂”这样的词语。

  窗外的夕阳斜斜地扫进客厅,染红了大半面墙,红得有些刺眼,仿佛是在燃烧着的血液。

  “噼啪!”魏闵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忽然传来细微的爆裂声。

  “噼啪!噼噼啪啪!”细微的爆裂声不断传过来。强烈的恐惧感在魏闵心里蔓延……

  “格!格格、格……格!”奇怪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魏闵的耳朵。像是有人在笑一样的声音直让魏闵一阵头皮发麻。

  “格格!格格!唔……格格……”诡异的声音伴随着爆裂声越来越大声,仿佛就在耳边。不,应该说就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一样。魏闵吞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左手已经麻木了,因为他感觉不到手上的伤。魏闵僵硬地握紧了话筒哑着嗓子吼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格格”的声音却渐渐急促起来。

  或许是……“哥哥”的声音才对……

  魏闵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僵着手臂将电话砸回原位,大口地喘息起来。

  什么“哥哥”啊!这个世界唯一会叫自己“哥哥”的人不是已经……已经……怎么可能……

  发软的双腿早已经在颤个不停,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身体,魏闵瘫坐在地板上。

  “铃铃铃!”

  魏闵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再次响起的电话。

  铃声什么时候被调成这样大声了?怎么会这样响……不是的……不是的……

  魏闵努力摇着头驱赶脑中让自己不停颤抖的念头。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力抓住墙角的电话线使劲一拉。铃声戛然而止。

  魏闵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冷汗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得惊人。好一会魏闵才开始大口喘气。

  忽然他又听到了铃声,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是他的手机!

  魏闵快速地爬过去,来电显示出是局里的同事。

  魏闵一下瘫倒在地上。

  深呼吸之后魏闵才按了接听键。是打电话来通知他明天休息的。之前就有听说又有新人来了,看样子魏闵的原本就不多的工作量又能减半了。

  结束了与同事的通话,正好公寓楼外有车经过,响了几声喇叭。平时叫人烦躁的声音此刻却让魏闵觉得如此踏实安心。

  在地板上坐了好一会魏闵的脸色才渐渐好转.等到他真正缓过劲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时魏闵才又感觉到手上的伤痛。伤口出血已经止住了,周围结了厚厚的血痂。

  魏闵站起身来,摇晃着走进卫生间。得先清洗伤口。

  水哗哗地冲过手上的伤口,有些痒痒的感觉。变成浅红色的水顺着下水管道流走,颜色不但没变浅反而越来越深。

  “嘶……”似乎是又开始流血了。真是麻烦。

  天色暗了下来,卫生间的光线本来就不好,这会已经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洗手池边的墙上的大镜子里只能模糊映出几个影子——除了正低着头冲洗伤口的魏闵,隐隐约约地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魏闵努力辨认了半天终于伸手打开了卫生间的照明。

  灯闪了几闪,啪地亮起惨白的光。魏闵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

  似乎是之前惊吓过度,加上伤口的原因,魏闵的脸色依旧很苍白。当然比起他身边的那位,他已经很有生气了。

  “嘎……”镜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东西”张开嘴巴,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魏闵死死盯住那个灰白色的影子。听着那个“东西”不停尖叫着,如果那个声音可以被称为尖叫声的话。

  那是什么!不可能的……

  魏闵猛地回头,果然身边什么都没有。再看镜子,它还在。张着黑色的仿佛破洞一样的嘴,尖叫着。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忽然再次响起。

  不要接。不能接。魏闵心里呐喊着,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地向客厅走去。魏闵扭过头,看到镜子里那个影子正牵着自己受伤的左手,一步步一步步地走向客厅。

  电话铃声停了下来。魏闵有些松了口气。

  “是……是薛行之……”

  魏闵听到有人在说话。是的,是十分熟悉的声音,那种凉薄的语气。

  “嘎……”魏闵张开嘴巴,发出的却是那个影子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把脑子里的恐怖场景写出来不知道效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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