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翠翠走到我身边,把活捋正,轻声道:
“别急,他看你,你越稳,他越慌。”
美女发丝扫过我耳廓,带着淡淡香水味。
我吸气,指腹重新找到节奏。
咔哒、咔哒……如密集的鼓点。
我把二十秒的差距一点点啃回来。
两点四十,大屏数字同时跳到89。
车间里有人开始小声倒数:“九十、九十一……”
陈海洋的额头全是汗,动作开始变形,连续两件被判不合格,重做。
我抓住空档,一举反超:93比91。
三点整,吕方出现,吹了声口哨:“停!统计产量。”
大屏定格——
辛歌:110
陈海洋:107
车间里爆发出低低的喧哗。
我长出一口气,谢翠翠递来毛巾,我擦脸时听见她对吕方说:
“主任,他还没完,离五点还有两小时。”
吕方笑:“那就继续。”
机器再次重启。
陈海洋输红了眼,速度提到极限,却频频出错。
而我,已经进入一种稳定的机械状态。
剩余时间90分钟,目标200件,还差90件。
一分钟一件,刚好。
我让肌肉记住节拍,数字不断翻滚——120、130、140……
四点十分,大屏红字跳到180。
车间沸腾,所有人停下手上的活,围成一圈。
陈海洋脸色惨白,还在徒劳地追赶,计数器却停在171不再动——
他的机器也卡件了,却怎么也修不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重复他的话气他。
他干憋。
四点四十五,我按下最后一个工件,计数器定格在201。
几乎同时,系统提示音:【谢翠翠好感度+1%,当前62%。奖励:产量标兵。】
吕方走过来,拍拍我肩膀:
“效率之星,是你的了。”
陈海洋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我站起,走到他面前:
“陈海洋,道歉吧。”
他咬牙,目光如刀。
视线在车间工人中来游移,最后低下头,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对不起,辛歌。我输了。”
车间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吕方制止了掌声,看着陈海洋道:
“愿赌服输,陈海洋,别脸色那么难看好吧。”
又转向我道:
“辛歌,明天早会,经验分享,现在全体下班。”
工人们一哄而散。
谢翠翠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晚上吃冰粉,庆祝一下。
傍晚六点,我冲完澡,换了一件黑色T恤,跨上摩托车。
手机震动,谢翠翠发来定位:
城南老街“小夏冰粉”。
老街狭窄,烟火蒸腾。
谢翠翠把长发随意挽成丸子,雾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别着珍珠扣。
我刚停好车,她就冲我招手:“这儿!”
冰粉摊支在梧桐树下,小灯泡串成一条银河。
我端起红糖玫瑰冰粉,还没下嘴,麻烦就来了。
四个混混晃着膀子过来,脖子上纹着青龙。
为首的那个把口香糖粘在招牌上,眼睛直勾勾落在谢翠翠身上。
“妹妹,好漂亮,一个人吃多寂寞,哥哥我来陪你。”
谢翠翠皱了皱眉,看向我,意思是给你机会,看你表现了。
我放下塑料碗,拇指在桌面狠狠一划。
系统小毕提示音:【目前谢翠翠好感度62%,“瑜伽拳·二段”180秒,是否启用?】
“启用!”
下一瞬,青龙哥的手刚伸到半空,我左手托他腕关节,右手四指并拢,在他肘窝轻轻一啄——
咔哒,关节错位。
他嗷地一声蹲下,疼得抽冷气。
三个手下愣了半秒,一起上。
我脚步一滑,施出瑜伽拳里的“莲叶步”,身体如水面漂叶。
第一个混混的拳头落空,我顺势肘击他肋骨;
第二个抬腿要踹,我小腿内旋,用“半月平衡”把他掀翻在地;
最后一个想跑,我抓住后领,一记“猫伸展”拉长他脊椎,再补一脚。
屁股着地,滑行两米,撞翻了一盆绿萝。
全程不超过三十秒。
冰粉摊老板目瞪口呆。
谢翠翠眼睛亮起来,赞赏点头,意思是还不错。
不过比她差得远了,毕竟只有她62%的好感度。
我把一张五十块拍在摊位上:“老板,不用找了。”
牵起谢翠翠的手腕:
“走,去商场。”
我本想说压压惊,想想,谢翠翠比我强多了。
我才有她62%的好感度。
如果她出手,还不把人打半死。
……
南城天街,灯海如潮。
我们刚上二楼女装区,就撞见陈海洋。
他穿着灰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替一个波浪卷女挑连衣裙。
女郎踩着高跟鞋,左右摇摆,嗲声嗲气:
“海哥,这件香槟色会不会太闪了?”
陈海洋抬头看见了我们,表情瞬间像吞了苍蝇。
他下意识松开女郎,干笑:“好巧。”
谢翠翠微微颔首,目光淡得像扫橱窗里的假人。
我对他点头,显示出高贵,没有停步。
走出十几米,谢翠翠感叹道:
“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
语气里没有醋意,只有被拉低的审美评价。
我故意逗她:“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她侧头看我,嘴角翘起:
“英雄救美,又付了冰粉钱。”
……
夜里九点,我送她回“行宫花园”。
那是南城出名的高档小区。
大门像缩小版凯旋门,喷泉随着交响乐起舞。
她把头盔摘下来,递给我,指尖在夜风里微微发凉。
“今晚谢谢你。”
“谢什么?不过蹭半碗冰粉。”
她笑,在我右肩轻轻一拍——
那里被混混的指甲刮出一道血痕。
“别感染,”
她说,“明天早会还要上台分享经验,形象重要。”
铁门缓缓打开,她跑进去两步,又回头冲我挥手:
“到家发消息!”
我轰了一脚油门,摩托车发出欢快声。
系统面板弹出一行小字:
【谢翠翠好感度+1%,当前63%。】
夜风掠过耳际,我抬头看向小区顶楼,它像一座悬在空中的水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