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顺荣那家伙又跟李灿黏在一块。
李知勋灌了一口可乐，郁闷的看着对面黏黏糊糊的两人。
这鼠崽子沾点酒精就发癫，早知道今天不该带灿来的。
他搅着碗里的汤，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看见全圆佑也靠了过去。
啧。
“知勋呐，这汤很烫吗？”
李知勋一转头就看到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文俊辉倒没打算去逗忙内，直觉告诉他要是再过去一个人的话李知勋说不定会把桌子掀了。毕竟是为了庆祝毕业的饭局，总不能不欢而散吧。
“呦罗本，为了庆祝我们毕业，干杯！”
李知勋不是不想干杯，如果权顺荣没有搂着李灿李灿还一直喝酒的话。
“哥～”灿已经有些晕乎了，双手捧着酒杯望着知勋“希望知勋哥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成为全国闻名的大制作人，赚大钱——还有，毕业快乐，知勋哥。”
完全醉了啊，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不过李知勋还是举起杯子倒了点酒，跟李灿碰了杯。酒入口，有点苦涩。大家都喝得不太清醒了，打车的重担就这样落在了只喝了一杯的李知勋身上。
阿西以后一定要好好敲诈他们一顿。
好不容易把一个醉鼠和两个喝蒙的人送上出租车，李知勋转头看向还乖巧拉着自己衣角的李灿，拉着他上了另一辆出租车，他俩顺路。
“哥～”
李灿还是老样子，喝醉了就喜欢说些抒情话，尾调也总是上扬，像在撒娇。
“嗯。”
“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啊，肯定记得。这种事怎么能忘呢。不过说起来，他们也挺有缘分的。
李灿作为大一新生刚入学的那年，李知勋刚当上音乐社社长，被权顺荣打着多社交才能学会管理的名义拉去做了志愿者，原本想做做样子然后溜，结果下一秒就被拉住了。
“你好，你是志愿者吗？”面前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头发偏长，卷卷的遮了点眼睛，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权顺荣刚刚带其他人上去了，李知勋认命的点头：“内，你的寝室在哪栋楼，我带你过去。”
“谢谢学长。我在七栋313。”
“七栋313？那不是高年级的寝室吗。”李知勋拉过李灿手中的行李箱，听到他报的房间号愣了愣。
“嗯。我是跟高年级一起住的。”李灿拉着另一个行李箱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我叫李灿，学长你叫什么。”
“李知勋。”
虽然已经是夏季的尾声，但天气毕竟还没凉下来。不短的头发粘在李灿后颈，他看着李知勋背影，忽然觉得他应该很适合留长发。
“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的室友应该都在里面这个点…”
李知勋放下行李箱刚准备走，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知勋哥怎么来了。”长得像混血的男子站在门口，“你是…”
“李灿，是要和你们住一个寝的新生，请多指教。”他鞠了个很标准的躬。
“vernon啊谁来了。”
“胜宽呐，是新室友和知勋哥。”
知勋想跑。但现在好像跑不掉。
“你好，我是夫胜宽，这位是崔瀚率可以叫他vernon，然后带你来的这位是李知勋，是我们音乐社的社长。话说知勋哥怎么会带新生来？”
“被权顺荣那家伙拽去当志愿者了。”
知勋的笑不是笑。
不过好在胜宽他们足够热情，李灿也没了那股初来乍到的紧张感，打完招呼便见李知勋转身准备走。
“知勋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加个联系方式吧，或许以后能用上。”
不过那个时候可想不到以后用上的次数只多不少。
不自觉脸上带了点笑，李灿在边上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搭在李知勋的肩上。
kiyo呐。
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多好，不用面对自己复杂的内心，不用去想面前的压力，至少这一刻，灿的睡颜只属于我一个人。
只有睡颜而已，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刚刚想到哪了来着。
总之迷迷糊糊地加了联系方式之后就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久到李知勋都快忘了这段插曲。那天刚好社团选拔，中午休息时权顺荣自然而然地坐在他对面，聊起自己在舞蹈社负责面试时遇到的好苗子。
“你知道吗，我有发现一个特别好的舞蹈苗子，应该是今年新生里最好的一个……”
这个米饭有点烫。
李知勋边听权顺荣掰扯边晃荡着米饭。
“呀，灿呐，来这边坐。”
李知勋朝着权顺荣的目光望去，看见一个人迷茫的端着餐盘望来望去。
像上次去水族馆看到的那个动物，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
李灿乖乖地走了过来:“Hoshi哥，还有，知勋哥？”
“你们两个认识？”
“嗯，上次当志愿者的时候认识的。”
“那还挺巧，知勋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跳舞特别厉害的孩子，而且唱歌也特别好听……”
“你不是舞蹈社面试吗怎么连唱歌咋样都知道了。”
“因为我也想进音乐社，知勋哥。”
李灿认真地看着他，满眼真挚。
跟之前一样的眼神呢。
“应该不行，其他社团倒无所谓，但音乐社跟舞蹈社的练习时间差不多都凑在一起。”他又看向权顺荣，“你不是舞蹈社社长吗怎么连这个都不跟他说。”
“……他看起来很期待嘛……”
李知勋转头看向坐在权顺荣边上的李灿，虽然他笑着打了圆场，但他愣怔的那一瞬还是流露了些伤感。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事，尽管这是事实。
懂事的孩子总让人心疼。
“灿呐你怎么在这，知勋哥顺荣哥你们好。”
正当李知勋思索着最佳方案的时候，夫胜宽带着崔瀚率也坐在了边上。大概是有熟人的缘故，李灿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趁着这个机会，权顺荣挪到李知勋边上说悄悄话：“知勋呐，灿真的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
“嗯。”
李知勋知道权顺荣一向是个爱才的人，他说有天分说明这孩子绝对不差。
“但时间也是没办法改动的，否则所有社团都有可能牵连…我想想办法吧。”
他看向坐在另一边跟室友们聊得很开心的李灿，他倒也很好奇他的水平。
“李灿，下午你要来音乐社面试吗。”
“刚刚不是说跟舞蹈社时间冲突了吗，我毕竟已经加入舞蹈社了…”
“先来看看。”
“…好的，谢谢知勋哥。”
吃完饭李灿干脆就直接跟着权顺荣跟李知勋走了。权顺荣很热情地搭着他的肩膀，李知勋倒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在边上。
“灿你得跟李知勋走，我得继续面试去了。”他把李灿往李知勋那边一推就跑走了，还不忘挥挥手告别。
“走吧。”
其实李知勋私底下并不是这么严肃的样子 ，但他莫名想在李灿面前摆摆哥哥架子，倒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只是觉得这么乖的孩子不逗逗怪可惜的。
但逗过头的话就完蛋了。
李知勋看着边上已经睡的乱七八糟的李灿，车开得很平缓，路灯一路退去，照在脸颊上的光也流动着。
认识多久了啊……
脑子里突然放起了那首歌，算是他们一起完成的吧。
“你有什么想唱的歌吗？”李知勋调试着音响，其实面试的时间并没有到，虽然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水平的想法而带他来的。
“顺荣哥说知勋哥你很会作曲……”
“想即兴发挥吗？”
“嗯。不行的话也没关系的。”
李知勋坐到电脑前翻了半天，这不是他平常作曲用的那台电脑，他得现写一首才行。
“等我…十分钟。”
李灿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李知勋鼓捣这鼓捣那，大概五分钟出头，曲子就编完了。
“哥你好了？真的假的？！太厉害了吧知勋哥！”
现在应该制止他的夸夸然后让他快点开始准备的，但看着边上这孩子的星星眼…根本说不出话啊。
不过在他点下播放键的时候，身边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一曲终止，李灿陷入了沉思。
“可以了吗？”
“啊，可以了哥开始吧。”
李知勋这次写的调调比较舒缓，带着夏日的清透，又带点海岸的咸味，满载着青春朝气，后半段又是夏夜静谧时刻突然炸响的烟花，抬头看星光落下，最终一切又溺于沉静。只可惜来不及加上乐器。
他思索一会，还是打开了录像。
幸好录下来了。
李灿唱到一半时，他突然想到。清冽的少年音给整曲增添了一股夏日气息，他知道他的声音会很适合这首歌，但没想过会适合到这种程度，连填的词也恰到好处，摇晃的汽水，升腾的气泡——怎么就加入舞蹈社了呢。
少年人的眉眼还有些稚气，锐气被柔和裹挟起来。完全沉浸在音乐里呢。
“很不错呢，你做的很好，当然还有些点可以适当改进，不过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讲已经十分不错了。”等到音乐停下，终止了录像，李知勋开了口。
那个视频到现在还存着呢。因为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李知勋在心里悄悄为自己辩驳着，虽然那首曲子的灵感本就源自于他，只是就地取材而已，没什么特殊原因。
后面呢，好像把这首歌一起写完了吧。
那会他们已经认识好一会了，虽然李灿没能加入音乐社，但李知勋说如果有音乐方面的问题随时找他，不必拘谨。后来……在某天准备庆典节目时李灿突然想起了那首歌，他打算拿那首歌编个舞。
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他早发现李知勋是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不过李灿看见知勋拿出的文档里是他一开始即兴作的词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这么好的词丢了多可惜。”李知勋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我即兴作词得我自己整理知勋呐？”权顺荣是这样说的。
“其实知勋哥特别喜欢我们灿尼哦？”李硕珉是这样说的，还朝他wink了一下。
“我们得先完善这个曲子吗？”
“不用，那个我已经写完了，你也没有会的乐器吧。”
李灿看起来有点受伤。
“我会学的哥。”
“哎一古我们灿尼真可爱。”
后面权顺荣跟李硕珉都有事离开了，只剩下李灿跟知勋两个人。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着热爱的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两个人终于愿意抬头看看窗外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哥，去吃饭吧。我请客。”
“灿呐，是大叔呢。∧∧”
“哥…”
真的很可爱呢。
到了饭店坐下，李灿去点餐去了，李知勋托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来那次见到的是什么动物。
水獭啊。头发也像，眼睛也像。
笑起来最像。
“哥在想什么？”李灿拎着两罐可乐坐了下来，顺手开了一瓶放在李知勋面前。
“灿有没有去过水族馆。”
“嗯…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去过一次，哥想去水族馆吗？下次一起去吧。”
其实李知勋问出口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要一起去的，不过他既然这么说…
后来的确去了的，但是是在庆典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
李知勋拍醒李灿，又拖着他下了车。
不过在那之前除了权顺荣告诉自己那个舞是李灿自己编的之外，其他人都被勒令禁止告诉自己舞蹈的细节。后来有一次因为实在好奇，他亲自去了一趟练舞室，还没到门口就被李硕珉请出去了。后来跟李灿一起吃饭的时候看他跳的大汗淋漓的模样就顺嘴问了一句。
“想给哥一个惊喜嘛。”
“知勋呐，灿尼编的舞真的特别好看特别厉害，特别是那个……”
“顺荣哥，虎浪嘿。”
“虎浪嘿”
权顺荣反应迅速地比了个虎爪，顺利的忘记了刚刚要说什么。
李知勋笑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亲故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冒傻气，或许是因为李灿已经能很好的融入其中，或许是些他还没发觉或者不愿承认的东西，不过不管是什么，他的确打心底的感觉幸福。
一直这样下去好了。
演出开始前李知勋就被李硕珉带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他说灿尼让他看好李知勋。
“我连他的妆造都不能提前看看吗？”知勋有些哭笑不得。
“哥只需要知道很好看就好了。其他的等我们小灿上台了不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让李硕珉守着李知勋真是李灿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这家伙就差跟李知勋一个隔间上厕所了。
“我真不去后台李硕珉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李知勋看着跟在屁股后面的挂件李硕珉实在是忍无可忍。
“哎呀，以防万一嘛哥，你也不想看到小灿伤心吧”
“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费劲想瞒着我。”
“这个他也没跟我说呢。不过他这次会做的很好哦，说不定刚从舞台上下来就会变成学校论坛上的讨论焦点，然后会有很多人为他疯狂——欸哥你怎么突然走了还走这么快等等我啊——”
李知勋有点不想见到李硕珉说的结局。
但如果那是灿想要的呢。
最后李知勋还是坐回了李灿给他们精挑细选的位置。李灿的节目次序比较靠后，前面音乐社的表演就是常规的合唱，不是不想搞点花样，奈何有实力陪李硕珉唱歌剧的要么没空排练要么没时间表演，也只好这么办。后一个是舞蹈社，在权顺荣的魔鬼训练下，也呈现了相当完美的表演，算是整场庆典的高潮了吧…不过权顺荣为什么要把李灿的表演放在舞蹈社之后，按理而言，越完善越完美的表演应当放在更后面才对。
主持人在上面主持，介绍着下一项节目。权顺荣下了台直接跑来李硕珉他们这边。
“做的不错啊？”
“你不也唱得很好吗李硕珉”权顺荣灌了口水看向李知勋，“下一个就是灿尼上台了，紧张吗知勋”
“是他上台又不是我上台。”李知勋感觉有些荒谬，观众席都沉浸在上一场表演的余韵中，在这种情况下李灿的表演能打动他们吗。如果失败的话，他肯定会很自责的。
不想看到他悲伤的样子。
灯光暗了下来，李知勋不觉抓紧把手。明明不是我上台啊真是的。
熟悉的旋律响起了，是李知勋写给他的那首歌。
灯光逐渐亮起，一盏一盏。意气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被黑衣的伴舞簇拥着。
他生来就属于舞台。
李知勋仰头望着台上的人，舞台灯光反映在他的眼中，像是夏日的烟火。他也看到他了。
伴着最后一句词，前方的天空炸响了一片烟花。
他的眼中倒映出了整片星云。
想一直注视着那片星云。
他含笑坐在台下，人群的尖叫喝彩好像全然听不见，胸口被柔软细密的情感填满，直到灿跑到他面前拥抱他时才回过神来。
“哥，喜欢我的表演吗。”
表演结束的李灿变得格外粘人，搂住李知勋不愿松手，不过最后还是被李知勋推开了。又被其他几人闹着说为什么不先抱我。
后来真跟李硕珉说的一样，李灿彻底成为了学校里的名人。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大概是好事吧，不过李知勋更倾向于是坏事一点。因为相处时间本就不多，他还总是被拦住要微信。
好不容易折腾着把李灿搬回了家，他打算提前煮点醒酒汤放冰箱里，不然按照他喝酒这个法，明天得晕死在这里。
那天庆典结束之后，李灿说下次要跟他一起表演。后面…
是一场很难忘的表演呢。
不过醒酒汤怎么做的来着…搜一下吧。
“知勋哥——”
李灿跑向站在路灯底下等待的李知勋，天气已经有点凉了。
“知勋哥——生日快乐！”
李知勋接过李灿递来的小盒子，看着有些粗糙，大概是自己做的。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质项链，最中挂着轮残月。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李知勋拿起项链端详着，做工相比市面上常见的工艺品粗糙些，不过。李知勋微微笑着，“帮我带上吗？”
李灿有点吃惊，不过还是接过，绕过他的脖颈，轻轻帮他带上。
“走吧。”
李知勋偏头看着窗外，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手指摩挲着那颗月亮——为什么是月亮呢。他没打算问，或许只是他喜欢吧。
他们来的是全市最大的那个水族馆，刚进门就看到卖纪念品的地方。
“灿呐，来带一下这个吗？”
李灿抬头看到拿着水獭帽子朝他挥手的李知勋，笑着走了过去。
“阿尼，哥。”
李知勋抖抖帽子，笑眯眯看着他:“来吧。”
李灿笑着凑过去，等着李知勋给他带好帽子。
李知勋扯扯他头上的耳朵，又把挂在下面的水獭爪子往下一拉。
“知勋哥，看这个。”李灿手上拿着白色的海豹帽子。
“别给我带。”
“哎呀哥，哥带起来肯定很好看的，很帅的哥。我都带了。”
“你真是，李灿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话是这么说，李知勋还是站在那里让李灿帮他戴上了帽子。
“很可爱哦知勋哥。”
“再不走都要天黑了。”
李灿跟在李知勋身后，他这个嘴硬心软的哥其实脸早就有点红了。他小跑几步跟在李知勋边上，左看看右看看，“知勋哥。”
“怎么了？”
“我们很少这样两个人一起出来玩吧。”
“是啊，我们好像一般是待在宿舍里比较多呢。”
“跟顺荣哥他们一起。”
为什么两个人刚出来没多久就要提权顺荣。李灿真的很喜欢那家伙嘛。真是…
“嗯”李知勋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知勋甚至觉得脖子上的项链有些碍事。他不知道这股烦闷的来源，同时也逃避着探寻。
“灿呐，你来看这个。”李知勋手指点点面前的玻璃，水里面有安置着小型的灯光，有点浅蓝的水母在其中游动。
“这是什么水母”
“海月水母”
“很漂亮呢。”淡淡的蓝光照在李灿脸侧，忽明忽暗。他专注的看着玻璃内水母的起伏，眼睫一眨一眨。
很漂亮呢。李知勋站在他身侧，偶然看见他的侧颜。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哥。”
李灿明显来了兴致，两只水獭爪爪挂在底下乱飞。李知勋也跟着他乱跑，他不常拍照，这次却也破天荒的拍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实在太多。他买了瓶可乐的功夫就看见李灿正在一个水箱前朝他挥手。
“哥你看，这个蝶鱼——好漂亮，而且看起来很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恶魔嘛小灿。反正等会要去看白鲸，我们直接过去坐在那把三明治吃了吧。”
“好啊。”
他们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好像全然忘了一开始的不愉快。
我那时候怎么能说这么多啊。
李知勋把醒酒汤盛出来放在冰箱里，顺便写了张纸条，回想到这里突然迟来的后悔。
他们吃的是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拆开的时候簌簌往下掉面包渣，李灿张嘴咬了一大口，嚼了很久终于咽下去了——嗯没咽下去。在李灿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噎死的时候一瓶可乐递到了嘴边，来不及计较什么，他就着瓶口一口一口喝着，眼睛微眯。不知道这幅景象在旁观者眼里更像哥哥照顾弟弟还是细腻的人照顾偶尔陷入困境的爱人。
“啊——得救了。”
李知勋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吃这么急干什么，表演还有一会呢。”
“啊，哥我把你可乐喝完了吗。”
“嗯，你不是噎住了吗。”李知勋晃晃可乐瓶估计了一下剩下的量，索性一口闷了。
“我再去买一瓶吗？”
“不用了。”他继续吃着三明治，小声嘟囔，“这样也挺好的。”
“你说什么？”
“表演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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