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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The door

白夜之瞳

几乎每个少年都在未经世事时都曾幻想自己是能够拯救世界的主角,可生活中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的平凡。

我从小就爱看动漫,也曾时常在课发呆的时候幻想自己突然觉醒神秘的力量成为拯救世界的主角,因此我将自己无缘实现的救世梦想寄托于这本书的主角——名为端木榊月的少年。

此书献给过去无数个岁月那个爱幻想的自己,也献给每一位没有向生活低头的骄傲的主角。

以下正文开始。

上海虹桥的地铁一如既往的拥挤。

少年戴着耳机,低头小声念着一份有些发皱的手稿,黑色卫衣的大兜帽将他的半张脸都挡在了阴影之中。

“终于勉勉强强是背下来了,真是的,就不该来上海受这个罪。”

少年嘟囔着摘下帽子,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紧绷着的脸。他叫端木榊月,十二岁的他正独自一人前往上海虹桥参加青少年英语演讲比赛。他将手稿重新收回卫衣的口袋中,随后从口袋的另一头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开始玩起了腾讯开发的《火影忍者》的手游。

“诶?你也是参加青少年英语演讲比赛的吗?”

就在端木榊月操纵着桃地再不斩跟对方的波风水门周旋之际,一名少年忽然上前打断了他的思绪,突如其来的搭讪导致他没能准确计算对方的替身时长,结果也就显然易见——伴随着屏幕上弹出奥义图和那句“背负着火影之名,我不能输”的弹出,这局游戏已然落下帷幕。

“请问你是?”

端木榊月收起手机,有些恼火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梳着大背头的、身穿白色西服的少年。

“我叫陆宇泽,我在海选宣传视频里看到过你,不过刚才隔得有点远,我不太确认。”

见端木榊月抬起头,少年连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说实话,我感觉你的口语真的特别好。”

“谢谢。”

端木榊月盯着对方那个上世纪流行的发型,半晌后回答道,

“你的发型也很不错。”

“诶?真的吗?”

陆宇泽立即露出了孩子般欢快的神情——不过十二岁也的确是孩子。他立即招呼着朝不远处正在看书的少女道,

“我就说这个发型好吧?你还说这发型显老,哪里老了?我觉得这发型太棒了!”

闻言,少女放下书,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走到端木榊月面前,职业性地向他伸出手道,“我叫陆玲玉,是他姐姐。”

端木榊月站起身来回握对方的手——这个年龄段女生一般都比男生发育快,陆玲玉显然比两名男生都高出一截,165的端木榊月看对方眼睛时都需要微微抬头。

端木榊月嗯了一声就抽回了手——他不太爱和女生有肢体接触,这和家教固然有关系,但更多是性格使然。

“你看动漫看得多吗?”

注意到端木榊月玩的是火影忍者的手游,陆宇泽在他旁边坐下问道。

“动漫也看,特摄剧也看。”

端木榊月一手指向身前,摆出来一副很中二的姿势,

“我给你以后一次机会!”

“帝皇侠吗?那个特效绝对是国产巅峰了当时。”

陆宇泽也显得十分兴奋——对于十一二岁的少年,动漫和特摄剧是很容易拉近距离的话题。

“其实我也挺喜欢炎龙就是了。”

端木榊月回答道,

“他弹钢琴挺帅,我也弹了很多年钢琴了。”

“要是我们也有那样的能力就好了。”

陆宇泽突然说道。

“什么能力?”

端木榊月正忙着回复同学为什么自己没空参加儿童节聚会的问题,听到陆宇泽的话愣了一下后问道。

“就是像铠甲勇士那样可以守护世界的力量。”

陆宇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不必要吧,我感觉这个世界也挺好的......不过能成为超级英雄一定很帅很有意思。”

端木榊月一边打字一边回答着陆宇泽,

“不过如果说能力,我更倾向于类似空条承太郎那样的能力,不需要复杂的变身就能立即进入战斗,或者像佐助那样......”

他放下手机,闭上一只眼道:

“阿玛餮拉斯!”

话音刚落,一阵爆炸声忽然从地铁的某节车厢传来,剧烈的震动让包括端木榊月和陆宇泽在内的乘客飞到了空中,地铁在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中停在了黑暗的甬道之中。

“什么鬼?我也没有万花筒写轮眼啊?”

端木榊月揉着被摔疼的肩膀艰难起身,扶起了一旁的陆宇泽道。

“阿泽,他们来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东张西望的陆玲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二人身旁,脑后的发簪上的青色孔雀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半截车厢。此时车里的人们已然陷入慌乱,大家都争先恐后地逃出地铁,因此也就几乎没人注意到,两名身披白色长袍,头上有着金色和银色角的男子正踩着地铁的顶盖走向前方端木榊月等人所在的车厢。

“姐,我们要出去吗?”

端木榊月回过神,看向身旁的陆宇泽——这位还在和他兴高采烈讨论特摄剧和动漫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凝重。

“现在出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你。”

陆玲玉从脑后取下发簪,胸口的玉坠已经放出了青色的光芒。

“我的天......”

端木榊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手握一根发簪站在了车厢中间,而她手上的发簪竟然延展出了金色的光刃。而几乎就在下一秒,车厢顶盖被划破了一个切口整齐的圆洞,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跳进来的瞬间,陆玲玉一记凌厉的直刺便攻向了对方的面门。

“陆家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白袍男子抬起手中长剑拨开了陆玲玉手中簪子化成的光剑,随后一记正蹬,少女霎时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并滑出去了数米。

“但也一如既往的弱。”

白袍男子撇了撇嘴,接着对头顶喊到,

“下来吧阴煞,剩下的人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话音刚落,一块巨大的冰块从刚才那个坑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冰块中封冻着的黑袍男子脸上定格着惊愕。

“阴煞!”

白袍男子愣神的功夫,一道蓝色的寒光将整节车厢由两拨人之间砍成两截,少女面对着两个已经不知所措的少年从上方一跃而下,轻轻落在了车厢之中,一双,一双丹凤眼中带着凌冽的杀意,与她手中的汉剑一并闪着寒光。

“两个成年人,不知廉耻地对三个孩子下手,这就是阴阳双煞么?”

少女转过身,面向了面带怒意死盯着自己的白袍男子,淡淡开口,

“只能说,散修就是散修,不入流的东西罢了。”

“可恶......”

白袍男子眼露凶光,若是眼神能杀人,少女大概早已被他千刀万剐。他子回头看了看被冰封的同伴,最终一咬牙,挥袖甩出一阵白烟,随后带着被冰封的同伙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少女冷眼看着对手撤离,半晌忽然身子一歪,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学姐,你没事吧?”

陆宇泽连忙上前询问道。

“呼~幸亏给那俩怪物唬住了,不然咱们可都得交代在这里。”

少女背靠在地铁扶手的金属栏杆上,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施展的冰咒几乎一次性用光了全部灵气,要是不能吓退阳煞,就只能祈祷749局的增援能及时赶到,或者你们陆家的人赶紧来救场了。”

“师姐,那他怎么办?”

陆玲玉望着还呆愣在一旁的端木榊月问道,

“带回总部么?”

“不用你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用朱月之瞳消除他这段记忆,顺便让他睡几个小时,回头你们调查一下他的家人给他送回去就好了。”

说罢,身着黑色吊带连衣裙的少女双眸瞬间变为朱红色,刚刚从遭遇袭击的惊骇中回过神的端木榊月来不及躲闪与对方四目相对,下一秒,少年周围的世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榊月四下张望,只见头顶出现了一轮红色的月亮,同时无数绯红的眼睛在周围的黑暗中睁开。少年被吓得后退之时,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少年胸口乍起,很快便包裹了少年的全身,并逐渐汇聚成了一座高大的观音法相。

“这个是......”

端木榊月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光芒的来源——一块观音的玉佩。

对于生活在湘乡这座小县城的人们,拜观音并非什么稀罕事。端木榊月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南岸广场看过的一副石雕,记载着一个关于观音菩萨降服恶龙的传说,故事与城中最大的寺庙——云门寺密切相关。

相传很久以前,湘乡被称为龙城,涟水河里有一条恶龙作怪。每到下雨天,这条恶龙就会兴风作浪,引发洪水淹没龙城,冲毁房屋,给当地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观音菩萨得知这一情况后,前来降伏恶龙。她施展神通,将恶龙擒住,并用铁链将其锁住,关进了一口深井之中。为了防止恶龙再次作乱,人们在井上建造了一尊高大的观音佛像,将其镇压。这尊观音佛像也因此成为云门寺的镇寺之宝。在观音菩萨的庇护下,湘乡从此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而此时此刻,少年抬头望着将自己笼罩的法相愣愣地出神——将他护住的观音双目轻敛,身后的四十条手臂张开,随后掌心的眼睛缓缓睁开,金色的光芒瞬间刺破黑暗。

“噗……”

与此同时,地铁上,手持汉剑的少女吐出一口逆血,双手撑地倒在了地上。

“学姐,你没事吧?”

陆玲玉连忙上前查看少女的伤势。

“朱月之眼的力量……被弹开了……”

少女轻轻咳出一口血,大口呼吸着,半晌才说道。

“姐姐,前辈,你们快看!”

就在这时,陆宇泽的喊声吸引了两位少女的注意,两人纷纷转过头,随后便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只见少年胸口正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将黑暗的甬道照得透亮。

“原来如此,是因为有护身法器吗?”少女擦去嘴角的血迹,在陆玲玉的搀扶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难不成他也有异能?”陆玲玉问道。

“不清楚,但看样子的确得把他带回总部,跟上边汇报一下吧。”少女语气依旧十分镇定。

再次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端木榊月下意识想要起身,手腕上的镣铐拖动铁链的哗啦声让少年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被困住了。

看过小说的都知道,莫名其妙被抓时,与其大吵大闹,不如先冷静下来观察环境。

“醒了?”一双朱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少女清幽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你是地铁里那个红色眼睛的姐姐对吗?”端木榊月深吸一口气,右手摊开,五指由大拇指到小拇指按顺序地敲击着床面,同时迅速地整理思绪后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道——他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幼时见父亲审讯嫌疑人的时候学来了这个小动作,可以帮助他在紧张的情况下快速调整情绪,只是少年从未想过自己曾经用在钢琴比赛前的小动作现在却被用在了审讯,并且自己不是像父亲一样的审讯者,而是一个被审讯者。

少女显然愣了一下,端木榊月从她朱红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困惑——的确,十二岁的孩子被莫名其妙绑架到一处暗室,还要被一个拥有异能的人审讯,很难有人像端木榊月这般平静。

“我叫端木榊月,来上海是为了参加英语演讲比赛,请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见对方半晌没说话,端木榊月索性反客为主地问道,“按理说绑架我一个十二岁的人并没什么意义,我是男生,没办法卖到山区获取利益,那么常理而言,你绑我只有以下几个目的。”

“第一种,卖到缅北倒卖器官或廉价劳动力;第二种,我目睹了你们拥有特殊能力,所以要杀我灭口;第三种,你们其实是某个拥有异能力的组织,可能是官方也可能是民间,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秘密决定把我先留在你们的监管范围内静观其变,请问红色眼睛的漂亮小姐,答案是哪一个呢?”

“你刚才说了‘异能力’这个词对么?”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少年的眼睛,少女开口问道,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几乎不可察觉的迫切。

“是......”

麻了,真是来灭口的。

一想到自己刚刚小学毕业就要走向毁灭,少年只觉得十分绝望。

“观察组,你们的推测正确,编号五十六被收容者没有被清除记忆,他也是异能者。”

少女忽然提高了音量,冷淡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兴奋,随后端木榊月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只温柔的手指轻轻捂住,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闭上眼睛,一会要开灯了,待会我把手拿开的时候你再慢慢睁开眼睛。”

感受到挡在眼前的手慢慢抽离,端木榊月缓缓睁开眼睛,逐步适应光线。

“兄弟,没想到你也是异能者,简直太酷啦!你的能力是什么?会使用法术吗?”

迎面而来的是狂奔过来为端木榊月松开镣铐的陆宇泽。

“能力?什么能力?”

端木榊月望着自己的手,只觉得一切都十分不真切。

“别开玩笑了bro,只有同样拥有异能的人才能不被秘术清除记忆。”

陆宇泽将一只手伸到少年面前,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隶属国防部超自然和国家安全调查保密局的特工,陆宇泽。”

“我叫林秀秀,以后是你们项目组的组长,同时会指导你关于异能的使用。”

一旁红眸的少女也淡淡开口,同时她的眼睛也从红色慢慢变回了蓝色。

“喂,等一下,什么异能?我还没答应加入你们,我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况且我妈还在等我去赛场呢!”

端木榊月有些着急地道。

“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和你母亲交涉了,家人那边你可以完全放心。”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黑色礼服,带着高耸礼帽的男子走了进来,向少年伸出了手,

“我叫06,是749局驻上海分局的局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

端木榊月伸出手回握,随后仰起头打量这位戴着假面,身高接近三米的大人物——两人与其说是握手,不如说是端木榊月在握对方的手指。

“06先生是从培养皿中养大的超级战士,能力是将自己变成黑色的粒子躲避攻击。”

陆宇泽热情地向端木榊月介绍道。

“这种事情告诉我真的合适吗?毕竟我只是个新人而已。”

趁着那个叫06的大个子和林秀秀在一旁交谈之际,端木榊月小声凑到陆宇泽耳边询问道。

“端木先生不必如此拘谨,我刚才查过您的资料您本就登记在册,且保密等级似乎比我还高。”

06转过身看向少年,语气恭敬地道。

“我保密等级高?”

端木榊月此时更是感觉意外至极,他忽然想起了江南龙族系列《火之晨曦》扉页上的那句话:

“在你最孤独最无望的时候,有一扇门会在你身边打开。路明非等了十八年,在他最衰的那一刻门开了。”

而此刻,通往神秘旅途的大门,也缓缓向着这个十二岁的中二少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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