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产后调养了半年,气色渐渐红润起来,眉宇间添了几分为人母的柔和。儿子左明宇已经会咿呀学语,白白胖胖的,尤其爱笑,一笑就露出两颗小小的牙,像极了左奇函。
这日午后,杨博文抱着明宇在廊下晒太阳,左奇函从外面回来,一身朝服还没换,就先凑过来逗儿子:“明宇,叫爹爹。”
明宇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抓住左奇函的胡须,咯咯地笑,嘴里含糊地吐出个“爹”字。
左奇函顿时眉开眼笑,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真乖!不愧是我左奇函的儿子!”
杨博文笑着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抢抱。”她接过左奇函递来的茶,“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事?”
左奇函的笑容淡了些:“陛下要派我去江南巡查漕运,大概要去三个月。”
杨博文心里一紧:“漕运?听说江南不太平,前几日还报说有官员贪墨河工款,闹出了民变。”
“正是因此,陛下才让我去查查。”左奇函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带足够的人手,不会有事的。只是……我走后,你和明宇要多加小心。”他最担心的,还是贵妃和昭华公主趁机生事。
杨博文点头:“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
左奇函走后,镇国公府的日子依旧平静。杨博文每日除了照顾明宇,便是跟着左夫人打理府中事务,闲暇时教明宇认些简单的字,日子过得充实而安稳。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一封来自宫中的懿旨打破了。
贵妃派人传旨,说想念明宇,让杨博文带孩子进宫去给她瞧瞧。
左夫人看到懿旨,脸色沉了下来:“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奇函刚走,她就来招惹,定是想拿孩子做文章。”
杨博文抱着明宇,指尖微微发凉:“可懿旨难违,若是不去,反倒给了她把柄。”
“我陪你去。”左夫人当机立断,“我倒要看看,她敢动我镇国公府的孙子不成!”
次日,杨博文抱着明宇,左夫人陪着,带着一众护卫进了宫。贵妃住在长乐宫,殿内布置得奢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贵妃斜倚在榻上,看着被杨博文抱在怀里的明宇,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这就是左世子的儿子?长得真精神。”她伸出手,“来,让哀家抱抱。”
杨博文心里一紧,刚要婉拒,左夫人已抢先开口:“回贵妃娘娘,这孩子认生,怕是会哭闹着惊扰了娘娘。”
贵妃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怎么?镇国公府的孩子,连哀家都抱不得了?”
正僵持着,昭华公主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明宇,眼睛一亮:“这就是左奇函的儿子?让我看看!”她说着,伸手就去抢明宇。
明宇被她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手紧紧抓住杨博文的衣襟。
杨博文连忙护住儿子,冷声道:“公主请自重!”
“不过是个孩子,哭两声怎么了?”昭华公主不以为意,“我看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倒是随了他娘的卑贱样!”
“你说什么?”杨博文气得浑身发抖,怀里的明宇哭得更厉害了。
“我说错了吗?”昭华公主冷笑,“一个庶女生的儿子,也配当镇国公府的嫡孙?”
“公主慎言!”左夫人厉声呵斥,“博文是陛下亲赐的世子夫人,明宇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孙,轮不到你来置喙!”
贵妃拍了拍手,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好了,都是些小事,何必动气?既然孩子认生,那就让奶娘抱下去歇歇吧。博文,你留下,哀家有些话想跟你说。”
杨博文哪里放心把明宇交给她们,刚要拒绝,就见几个宫女围了上来,显然是想强行抱走孩子。
“谁敢!”左夫人挡在杨博文身前,“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孙子!”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谁敢动我儿子和夫人?”
众人一愣,只见左奇函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风尘气,显然是刚从江南赶回来。
“奇函!”杨博文又惊又喜。
左奇函走到她身边,将她和明宇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贵妃和昭华公主:“我刚从江南回来,就听说贵妃娘娘请内子和犬子进宫,不知有何赐教?”
贵妃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脸色变了变:“左世子回来得正好,哀家不过是想看看孩子罢了。”
“不必了。”左奇函抱起明宇,对杨博文和左夫人说,“我们走。”
“站住!”贵妃厉声喝道,“左世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还有没有宫里的规矩?”
左奇函回头,冷笑一声:“规矩?贵妃娘娘私扣朝廷命官家眷,意图对幼儿不利,这就是宫里的规矩?我这就去面见陛下,问问他,这长乐宫是不是成了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方!”
他抱着明宇,护着杨博文和左夫人,转身就走。贵妃和昭华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真的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出了长乐宫,杨博文才松了口气,看向左奇函:“你怎么回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和孩子,查完漕运的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左奇函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让你受委屈了。”
杨博文摇摇头,靠在他怀里:“你回来就好。”
明宇似乎感受到了安全感,渐渐停止了哭泣,小手抓住左奇函的衣襟,咿咿呀呀地叫着“爹”。
左奇函笑着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我们回家。”
马车驶离皇宫,杨博文看着窗外飞逝的宫墙,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他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知道,只要有他在,无论多大的风雨,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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