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主桐心薇岷，副凡门吹雪，天戚雨报
除妖师李&猫妖田
霓虹像泼翻的油彩，在雨夜湿漉漉的柏油路上肆意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味——雨水冲刷泥土的腥气，路边小吃摊顽强飘出的烟火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雨水稀释到几乎难以察觉的…腐败甜腻。那是“昏睡症”（“昏睡症”集体昏睡）极少数目击者会被施以记忆模糊处理残留的标记。
李一桐站在街角阴影里，雨水顺着她深色冲锋衣的帽檐滴落，在她脚边积起一小片水洼。她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淬火的刀锋，穿透雨帘，死死锁住街对面那栋灰扑扑的旧公寓楼入口。
三起。短短一周，三个毫无关联的普通人，在自己的床上陷入深度昏迷，医院查不出任何器质性病变。唯一的共同点，是受害者体内检测不到的精气残留，以及空气中这丝挥之不去的、妖物进食后特有的腐败甜香。除妖司的卷宗里，这种手法并不陌生，但如此密集地发生在繁华都市的核心区域，透着股刻意的挑衅。
耳麦里传来李雪琴的声音，背景音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和某种能量探测器的稳定蜂鸣：“桐姐，目标区域B7点，妖气残留峰值刚过阈值，非常微弱，跟之前三处现场残留谱系吻合度92.7%。目标大概率还在那栋楼里，或者刚离开不久。小心点，这家伙很滑溜，信号时断时续，像…裹了一层绝缘膜。”
“收到。”李一桐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雨声吞没。她手指在腰间一抹，一张薄如蝉翼的淡金色符箓无声滑入指间，边缘流转着微不可察的流光。这是“探灵符”，对特定谱系的妖气极为敏感。她指尖微动，符箓被灵力引燃，一缕极细的淡金烟气袅袅升起，像被无形的手指牵引着，直指旧公寓楼侧面一条堆满杂物的狭窄巷道。
巷子深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雨水打在废弃的塑料桶和破旧纸箱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李一桐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脚步无声地踩在湿滑的地面，每一步都精确地避开地上的杂物和水洼。探灵符的金线在她前方摇曳，越来越亮。
突然，金线猛地一颤，指向巷子尽头一个半塌的垃圾桶后面。
李一桐眼神一凛，右手已按在腰侧冰冷的剑柄上——那里藏着一柄由特殊合金锻造、刻满符文的短剑。灵力在体内悄然流转，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垃圾桶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猫儿般弹射而出！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直扑巷子另一头堆叠的几个破旧木箱。
“站住！”李一桐低喝，身形暴起，短剑并未出鞘，左手却闪电般甩出两张符箓。
一张“锁形符”，淡黄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兜头罩向那身影。另一张“显光符”紧随其后，骤然爆发的白光瞬间将昏暗的巷子照得亮如白昼！
强光下，那身影的轮廓清晰了一瞬。
是个年轻女子。湿透的栗色长发贴在脸颊边，衬得小脸愈发苍白。一双圆而大的杏眼此刻因惊惧和强光微微眯起，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猫瞳。她穿着深灰色的连帽卫衣和紧身裤，身形异常矫健。面对罩下的符网，她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拧，整个人如同液体般从网眼最薄弱处滑了出去，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特有的柔韧与诡异流畅。
正是田曦薇！
显光符的白光只刺到了她的背影，甚至没能完全捕捉她的面容。她毫不停顿，脚尖在湿滑的墙壁上一点，借力再次加速，冲向巷子尽头那堵三米多高的砖墙。
“猫妖？”李一桐心头雪亮，对方闪避符箓的身法绝非寻常。她手腕一抖，短剑终于“锵”一声出鞘半寸，森然寒气弥漫开来。脚下发力，速度再次提升，如附骨之疽紧追不舍。
眼看田曦薇就要撞上高墙，她猛地跃起，双手指甲在墙砖缝隙中精准一抠，身体借力向上，轻若无物地翻上了墙头！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令人心悸。
李一桐紧随其后，几乎同时蹬墙而上。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墙头瓦片的瞬间，一道强烈的精神冲击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
幻术！
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坚硬的砖墙仿佛变成了流淌的泥沼，冰冷的雨水化作灼热的岩浆，耳边甚至响起无数尖锐的嘶鸣。这幻术并不致命，却异常刁钻，旨在制造瞬间的恍惚和错位感。
李一桐闷哼一声，体内灵力应激般汹涌奔流，狠狠冲散了脑海中的幻象。仅仅是这不足半秒的迟滞，当她视野恢复清明，墙头上已空无一人。只余下墙外更远处一片待拆的破败厂区轮廓，在雨夜中沉默着。
她翻过墙头，落地无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泥泞的地面。探灵符的金线已彻底熄灭。只有墙根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在泥水里闪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李一桐弯腰拾起。是一个小巧的铜铃。铜铃表面刻着极其细密、扭曲的纹路，散发着微弱但精纯的屏蔽能量波动——正是它干扰了李雪琴的探测和探灵符的持续追踪。
“雪琴，目标逃脱，女性，疑似猫妖，动作极快，擅长幻术。遗留物，一个屏蔽型的铜铃法器。”李一桐对着耳麦沉声道，指腹摩挲着铃铛冰冷的表面，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那气息带着点阳光晒过皮毛的味道，很淡，却异常鲜活。她将铃铛小心收起，“分析这个铃铛的来历。另外，查查黑市上最近有没有‘匿踪石’或类似屏蔽物品的异常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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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姐，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傍晚，除妖司技术分析室里，李雪琴顶着一头乱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但精神亢奋。她面前的几块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地下黑市的暗网界面。“那铜铃，老物件了，上面的符文是‘鬼工’一脉的手法，失传快一百年了！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出处。但巧的是，”她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一个加密的交易记录截图，“‘影蚀’组织下面的一个白手套，三天前在黑市‘鬼市’的匿名交易区，挂出过一批‘匿踪石’的边角料！虽然没成交记录，但挂单时间、地点，跟那猫妖在旧公寓楼附近出现的时间高度吻合！”
屏幕上显示的“匿踪石”信息，正是田曦薇当时窃取的那种能暂时屏蔽低阶妖气的矿物。
李一桐站在李雪琴身后，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鬼市’入口？”
“老地方，城南‘和平剧院’地下。”李雪琴推了推眼镜，“那地方鱼龙混杂，磁场混乱，我们的常规监控进去就抓瞎。桐姐，你真要一个人去？太冒险了，等我调一队外勤……”
“人多目标大，容易打草惊蛇。”李一桐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我只要确认线索。你远程支援，盯紧出入口和异常能量反应。”她拿起桌上一枚造型奇特的银色耳夹扣在左耳上，那是李雪琴特制的加密通讯和微型扫描装置。
“得，就知道劝不住你。”李雪琴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信号加密通道已建立，生命体征监控上线。‘和平剧院’地下结构图同步传输到你终端。桐姐，万事小心，那猫妖…还有‘影蚀’，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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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剧院早已废弃多年，门庭冷落，巨大的招牌油漆剥落，只剩下“和平”两个字的骨架在暮色中显得孤寂而诡异。真正的入口，在剧院后面一条堆满垃圾的死胡同尽头。一个锈迹斑斑、伪装成配电箱的铁门，需要特定的节奏敲击才能打开。
门后是向下的狭窄水泥阶梯，潮湿发霉的空气扑面而来，混杂着劣质烟草、汗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阶梯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这里曾是防空洞，如今被改造成了黑市“鬼市”。
光线昏暗，只有悬挂在粗壮水泥柱上的几盏昏黄汽灯提供照明。巨大的空间被各种简易摊位分割得如同迷宫。摊位上摆放的东西千奇百怪：沾着泥土的青铜器碎片、泛着幽光的不知名矿石、装在玻璃罐里缓缓蠕动的异虫、散发着微弱灵光的残破符箓、甚至还有标注着“古妖血统强化剂”的试管……交易的双方都压低声音，或用着隐语，戴着兜帽或面具，眼神警惕而贪婪。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躁动、秘而不宣的危险氛围。
李一桐裹在一件不起眼的深色风衣里，兜帽拉得很低，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她像一滴水融入浑浊的油，看似随意地穿行在摊位之间，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可疑的物品和形迹可疑的人。左耳内的微型扫描装置将周围环境的能量波动和可疑信号源，无声地反馈给远在除妖司的李雪琴。
“桐姐，十点钟方向，第三根柱子后面，能量读数异常，有微弱屏蔽场反应，跟你昨天那个铜铃的残留频率接近。”李雪琴的声音直接传入耳中。
李一桐不动声色地靠近那根粗壮的水泥柱。柱子后面是一个用油布搭起的简陋摊位，摊主是个佝偻着背、脸上布满疤痕的老头，正眯着眼打盹。摊位上凌乱地放着些矿石、兽骨和几个看不出用途的金属小物件。其中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石头，表面粗糙，却散发着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涟漪——正是匿踪石的边角料！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摊位周围。没有看到那个栗色头发、猫瞳般的女子。难道只是摊主？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侧前方人群边缘，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衫的娇小身影一闪而过！那灵动的姿态，那惊鸿一瞥的侧脸轮廓——是田曦薇！她正快步走向市场更深处一个挂着破旧“杂项”木牌的角落。
“发现目标！她在往‘杂项区’移动。”李一桐压低声音，脚步加快，巧妙地利用人群和摊位作为掩护，向田曦薇的方向靠近。
“小心！桐姐！”李雪琴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急促，“你后方和右侧通道口有复数高能量反应快速接近！能量图谱…混杂！有改造过的妖力波动，还有…强效兴奋剂的味道！不是普通黑市打手！像是…‘清道夫’！”
李一桐心头一沉。“清道夫”——除妖司内部某些派系私下豢养的、专门处理“脏活”的武装力量，装备精良，手段狠辣，且往往被注射了违禁药剂强化战斗力。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目标是谁？
念头电转间，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几道冰冷、充满恶意的视线锁定了自己！同时，另一股更隐蔽、但同样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也落在了不远处正蹲在一个旧书摊前翻找什么的田曦薇身上！
糟了！目标不止一个！
“动手！”一声沙哑的厉喝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响撕裂了黑市压抑的空气！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带着强烈灵能干扰和麻痹效果的符文弹！目标直指李一桐！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方向，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向田曦薇，手中闪烁着寒光的特制合金短刃直取要害！动作快如闪电，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人群瞬间炸开锅！尖叫、怒骂、推搡、摊位的倒塌声混成一片，整个鬼市陷入混乱！
李一桐在枪响前的一刹那，身体已经凭借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就的本能做出了反应！她猛地侧身扑倒，撞翻旁边一个卖草药的摊位，装着各种奇怪植物的瓶瓶罐罐哗啦啦碎了一地，浓烈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两颗符文弹擦着她的肩膀和腰侧射入身后的水泥柱，留下两个冒着青烟的焦黑孔洞，强烈的干扰力场让她耳中的通讯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雪琴！信号！”李一桐在翻滚中低吼，顺势拔出腰间的短剑。冰冷的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干扰太强！坚持住！”李雪琴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焦急。
另一边，田曦薇的反应同样快得惊人！在短刃袭来的瞬间，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像没有骨头般猛地一矮，以一个几乎贴着地面的诡异姿态从两把交错的刀刃下滑了出去！同时反手一扬，几点微不可察的寒星射向最近的袭击者面门！
“啊！”袭击者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脸踉跄后退。田曦薇则借机弹身而起，没有丝毫恋战，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扎进混乱的人群中，利用狭窄的缝隙和倾倒的摊位作为掩护，朝着远离主通道的一个偏僻角落狂奔！
“拦住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气急败坏。
更多的“清道夫”从混乱的人群中现身，一部分继续围向李一桐，另一部分则悍不畏死地追向田曦薇。符文弹的破空声、刀刃碰撞声、痛苦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将这个地下黑市变成了血腥的狩猎场。
李一桐挥剑格开一把劈砍而来的合金短刃，剑刃上的符文亮起微光，发出“滋啦”的灼烧声，在对方武器上留下一道焦痕。另一个方向，一枚符文弹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灼热的气浪让她脸颊生疼。她被至少三人缠住，这些被药物强化的“清道夫”力量极大，悍不畏死，配合默契，一时竟让她脱身不得。
眼角余光瞥见田曦薇那边更加惊险！她虽然灵活，但在狭窄空间被数名手持利刃的杀手围追堵截，险象环生。一个杀手利用同伴的掩护，一刀狠狠刺向她的小腿！田曦薇极限闪避，刀刃还是划破了她的裤腿，带起一溜血花！她痛哼一声，动作明显一滞。
“走这边！”一个清冷急促的声音突然在田曦薇耳边炸响！
是李一桐！她不知何时竟强行突破了身前的缠斗，肩膀处的风衣被划开一道口子，隐约可见血迹，但动作依旧迅猛如电。她一剑逼退追近田曦薇的一个杀手，同时指向旁边一条堆满废弃布景板和道具、几乎被遗忘的狭窄通道！
田曦薇那双猫瞳在混乱中瞬间锁定了李一桐。没有犹豫，只有一丝混杂着惊愕和决绝的光芒一闪而过。她强忍腿上的疼痛，猛地一蹬地面，朝着李一桐指示的方向冲去！
“追！”杀手们怒吼着扑来。
李一桐断后，短剑划出凌厉的弧光，暂时阻住追兵。她最后扫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和那些杀气腾腾的身影，不再恋战，转身紧跟着田曦薇冲进了那条黑暗狭窄的通道。
通道内堆满了腐朽的木料、蒙尘的丝绒幕布和废弃的舞台道具，散发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光线几乎完全被隔绝，只有身后入口处透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前方田曦薇跌跌撞撞奔跑的模糊背影。
身后的喊杀声和脚步声迅速逼近！
“这边！”田曦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急促的喘息。她猛地推开一块看似沉重、实则早已腐朽的木质背景板，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漆漆的洞口——是通往更深处地下管网的维修密道！
李一桐没有丝毫迟疑，矮身钻了进去。
田曦薇紧随其后闪入，回身用力将背景板推回原位。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勉强堵住了入口。几乎就在木板合拢的瞬间，沉重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柱就扫到了外面！
“妈的！人呢？”
“搜！肯定有暗门！”
“仔细找！一个都不能放过！”
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追兵的咒骂和粗暴翻找的声音清晰可闻，手电光透过缝隙在密道入口处晃动。
密道内一片死寂的黑暗，空气污浊，弥漫着尘土和铁锈的味道。空间异常狭窄，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挤在冰冷潮湿的墙壁和废弃的管道之间。李一桐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田曦薇身体的紧绷，以及她因为疼痛和奔跑而无法抑制的、急促而灼热的喘息。那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阳光晒过皮毛的味道，拂过她的下颌。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李一桐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的搏动，也能听到田曦薇那如同受惊小兽般紊乱的心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外面追兵翻找的声音如同擂鼓，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田曦薇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一声压抑到极点的痛嘶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
李一桐立刻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开的、新鲜血液特有的铁锈腥气。她压低声音，几乎是气音：“你受伤了？”
“死不了。”田曦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强撑的倔强和挥之不去的冰冷敌意。她的呼吸依旧灼热，喷在李一桐颈侧的皮肤上。“管好你自己，除妖司的‘大人’。”那声“大人”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李一桐沉默着，没有回应她的敌意。她的手在黑暗中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想确认对方伤口的深浅，但最终只是紧紧握住了冰凉的剑柄。父亲留下的那枚玄铁除妖令，就贴身挂在胸前，隔着衣物传来沉甸甸的冰冷触感。十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大妖濒死的咆哮和父亲染血的面容，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
外面，一个杀手似乎踢到了什么，发出巨大的哐当声，接着是暴躁的咒骂：“操！这破地方！人肯定跑了！”
“撤！通知上面，封锁所有出口！”
脚步声和手电光渐渐远去，外面重新陷入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黑市尚未平息的混乱噪音。
黑暗的密道里，沉重的压力并未减轻。田曦薇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隐忍的疼痛。她似乎在积蓄力量，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心挣扎。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李一桐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恨意和悲凉：
“怎么？李大人是在想，该怎么把我这个‘祸害’抓回去邀功领赏？”她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省省吧。你们除妖司…杀的好妖，还少吗？”
李一桐没有理她，只是将手中的铜铃扔出来
田曦薇很快将它接到手中，等她回过头时，李一桐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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