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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妖师李&猫妖田
腐朽木板外,那冰冷如金属碰撞的女声落下最后一个字,沉重的脚步声便毫不犹豫地远去,消失在通道更深处,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密道内,李一桐和田曦薇如同两尊被冰封的石像,紧贴着冰冷的金属管壁,连呼吸都凝固了。黑暗中,只有彼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闷响,震耳欲聋。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如同远古凶兽般的豹妖为何出手?那句“滚出来”是警告还是命令?
田曦薇的身体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腿上的剧痛和那恐怖威压残留的震慑让她几乎脱力。她能感觉到李一桐按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冰冷而稳定,指腹的薄茧磨蹭着她的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令人心安的粗糙触感。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背景板外,再无声息。只有浓烈的血腥气,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结束的、短暂而残酷的杀戮。
终于,李一桐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但那稳定感依旧存在。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唇齿间的气流震动:“能动吗?”
田曦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腿上的灼痛,嘶哑地回应:“…死不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被李一桐按住的手腕,示意自己还能行动。那只手,刚才一直紧紧攥着,此刻才感觉到掌心一片冰凉湿滑,不知是冷汗还是血。
李一桐收回了手。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似乎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几秒后,一点微弱如豆的淡金色光芒亮起,勉强驱散了两人眼前一小片黑暗。
是李一桐的符文短剑。剑身上那些玄奥的纹路正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如同黑暗中指引前路的星辰。光芒映亮了李一桐线条冷硬的下颌,也照亮了她身前狭窄、布满锈迹和冷凝水珠的金属管道。她将短剑微微前探,照亮了前方幽深的黑暗。
“跟我走。”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波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遭遇只是寻常。她侧过身,示意田曦薇先行。
田曦薇看着那点微光,又看看李一桐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坚毅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是这该死的除妖师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指出了生路,也是她此刻提供了唯一的光源。但这改变不了她们是猎手与猎物的本质。她咬紧下唇,强忍腿上的剧痛,扶着冰冷的管壁,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越过李一桐,朝着密道深处走去。每一步都牵扯着腿上的伤口,鲜血再次渗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留下断断续续的暗红印记。
李一桐紧跟在后面,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符文短剑的光芒照亮着前方不足一米的范围,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锈迹斑斑的管壁上,如同两个在钢铁巨兽肠道中艰难蠕行的幽灵。空气污浊,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潮湿的泥土腥气、以及田曦薇身上散发的、越来越浓郁的新鲜血腥味。
沉默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只有田曦薇压抑的喘息声、拖沓的脚步声,以及李一桐沉稳的呼吸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通道似乎变得开阔了一些,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田曦薇的脚步却越来越慢,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失血和剧痛正在迅速消耗她的体力。
“停下。”李一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曦薇下意识地顿住脚步,扶着管壁喘息,戒备地回头。符文短剑的光芒照亮了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和额角渗出的冷汗。
李一桐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将短剑插在管壁一个锈蚀的缝隙里固定住,充当临时的壁灯。然后,她从工装外套内侧一个隐蔽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扁平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几片干净的纱布、一小卷绷带,还有一小瓶散发着清苦药味的深褐色药粉。
“腿。”李一桐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她蹲下身,目光落在田曦薇还在渗血的小腿上。深灰色的裤腿被撕裂,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周围的血迹已经有些发黑凝固。
田曦薇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冰冷的管壁挡住。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李一桐,那张在符文微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和冷硬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和强烈的抗拒。让一个除妖师处理自己的伤口?这无异于将咽喉暴露在猎豹的利齿之下!
“不用你假好心!”她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敌意,试图推开李一桐的手。
李一桐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了田曦薇想要推拒的手腕。她的手指如同铁钳,冰冷而有力,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你想失血过多死在这里,还是想拖着这条腿引来更多麻烦?”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田曦薇的耳膜,“你死了,我一样能把你带回去复命,只是麻烦点。但你那位花妖朋友怎么办?”
张艺凡的名字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田曦薇最柔软的部分。她身体猛地一颤,反抗的力量瞬间消失了。是啊,她不能死在这里。艺凡还在忘忧阁等着她,还有“影蚀”的威胁……她死死咬住下唇,别过头,不再看李一桐,身体却僵硬地任由对方摆布。
李一桐松开她的手腕,动作迅速而专业。她小心地用匕首割开田曦薇伤口周围被血浸透的布料,露出完整的伤口。看到那深可见骨的刀伤和微微发黑的边缘,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刀上有毒,还好只是普通的麻痹毒素,延缓愈合。”她冷静地判断,随即打开药瓶,将深褐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嘶——”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和刺痛袭来,田曦薇倒抽一口冷气,身体控制不住地绷紧颤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额角的冷汗瞬间滚落下来。
李一桐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迅速用干净的纱布压住伤口,然后利落地用绷带缠绕包扎。她的手指修长有力,包扎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军人般的严谨。包扎完毕,她还用力在绷带结上按了一下。
“唔!”田曦薇痛得闷哼一声,眼泪差点飙出来,怒视着李一桐。
“止血。”李一桐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一句,站起身,拔下插在管壁上的符文短剑。“能走了?”
田曦薇试着动了动腿。剧痛依旧,但似乎被那药粉压制住了一些,而且绷带紧紧包裹的感觉带来了一丝支撑力。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沉默地前行。水流声越来越清晰。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狭窄的维修通道汇入了一条宽阔的下水道主干道。浑浊的污水在巨大的圆形管道底部缓缓流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两侧是可供检修人员行走的水泥平台,上方是高耸的拱顶,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缆线。远处有微弱的、来自城市地面的光线从检修井盖的缝隙透下,如同黑暗中模糊的希望。
平台边缘,靠近污水的地方,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防水布和破旧的工具。田曦薇走到一处相对干燥、堆着些破麻袋的平台角落,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坐了下来,疲惫地喘息着。失血和刚才的剧痛处理,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
李一桐没有坐下。她站在几步之外,符文短剑的光芒映亮了她半边脸,另一半隐在深邃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她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下水道两端,然后目光落回田曦薇身上。那眼神,不再是刚才包扎时的专注,而是重新恢复了属于除妖司精英的锐利和审视。
“好了,”李一桐的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田曦薇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抬起头,苍白脸上那双圆亮的杏眼毫不畏惧地迎上李一桐的目光,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警惕和一丝嘲讽:“账?什么账?救命之恩?那我是不是该磕头谢恩,李大人?”
“少废话。”李一桐不为所动,声音冷硬如铁,“昨夜旧公寓楼,你窃取匿踪石。今日鬼市,你又在追踪什么?你为谁工作?‘影蚀’?还是其他妖族势力?你和那个花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身上的纯净气息,对某些存在来说,可是难得的‘补品’。”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子弹,直指核心。
田曦薇的瞳孔微微收缩,对方果然一直在调查艺凡!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担忧,冷笑道:“怎么?除妖司现在连妖物之间互相帮助也要管了?我和艺凡是什么关系,关你屁事!”
“互相帮助?”李一桐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一个失去令牌、擅长潜行幻术的猫妖,一个气息纯净、极易被追踪的花妖。你保护她?用什么保护?用你的幻术一次次躲开追捕?还是用你这条随时可能废掉的腿?”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田曦薇包扎好的伤腿,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直戳田曦薇最深的痛处和无力感。
田曦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不是因为失血,而是因为被戳穿的难堪和愤怒。她猛地挺直脊背,像一只被激怒的炸毛猫:“你懂什么?!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除妖师,只知道挥舞着你们的剑和符箓,把所有的妖都当成潜在的威胁!你们眼里只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失去庇护是什么滋味!”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悲愤,在下水道空旷的空间里激起轻微的回音:“令牌?呵…那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是你们套在脖子上的枷锁!艺凡她…她什么都不懂,她就像一张白纸,她的能力只会给她带来灾祸!‘影蚀’在找她!那些像鬣狗一样的捕猎者在找她!没有匿踪石,没有我替她引开视线,她早就被拖进那些暗无天日的实验室,被抽干、被切片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她的眼眶,但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它们落下。
李一桐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猫妖,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或警惕光芒的杏眼里,此刻充满了真实的痛苦、愤怒和无助。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胸前的玄铁除妖令仿佛变得更加沉重冰冷。父亲染血的面容和那句“小心…妖…”的临终遗言再次闪过脑海,但这一次,那画面似乎有些模糊,被眼前这张苍白倔强的脸覆盖了一角。
“保护?”李一桐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审视,“你自身难保,拿什么保护她?就凭你那些小把戏?今天如果不是…那东西出现,我们两个都得交代在那里。”
“自身难保?”田曦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猛地指向李一桐,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是!我是自身难保!可你呢?李一桐大人!你以为你今天为什么能站在这里质问我?是因为你除妖司的威风吗?不!是因为你也被你们自己人当成了猎物!那些‘清道夫’!他们是谁的人?他们为什么连你也要杀?!”
李一桐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田曦薇惨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我知道你们除妖司内部早就烂透了!就像当年…当年他们围剿‘落枫谷’一样!”
“落枫谷?”李一桐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很模糊。
“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妖聚落!”田曦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里面大多是些没什么力量、只想安稳过活的老弱妇孺!一位活了很久很久的老树妖庇护着他们。他从不伤人,甚至还会用他的能力帮助迷路的旅人…可结果呢?!”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眼泪终于还是滚落下来,划过苍白冰冷的脸颊:“就因为某个除妖司的大人物看中了落枫谷地下的灵脉!就因为那位老树妖不愿意离开他守护了千年的土地!你们除妖司…打着‘清剿非法妖族据点’的旗号,派出了所谓的‘精锐’!什么精锐!就是一群被贪婪蒙蔽了眼睛的屠夫!”
田曦薇的声音哽咽了,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冲天的大火,听到了老树妖在烈焰中痛苦的悲鸣,听到了小妖们无助的哭喊。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变得冰冷而绝望:
“我当时…就在附近。我看到了…那位老树妖,他为了保护谷里最后几个小妖逃走,用尽最后的力量张开树界屏障…可你们的符箓,你们的火器…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他燃烧着…像一棵巨大的火炬…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望着那些孩子逃走的方向…而那些所谓的除妖师呢?他们在笑!他们在清点‘战利品’!他们甚至为了争夺老树妖遗留的妖核碎片大打出手!”
“……”李一桐如遭雷击,身体僵在原地。胸前的玄铁除妖令变得滚烫,仿佛在灼烧着她的皮肤。父亲临终时痛苦而浑浊的眼神,与田曦薇口中那棵燃烧的老树妖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她一直坚信除妖司是秩序的守护者,是清除威胁、保护无辜的力量。可田曦薇描述的景象…那赤裸裸的贪婪和暴行…“不…不可能…除妖司有铁律…”她的反驳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听出了其中的动摇。
“铁律?”田曦薇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泪水混合着绝望的冷笑,“铁律是给你们这些底层执行者看的遮羞布!是那些高高在上者用来粉饰他们肮脏勾当的工具!那位老树妖…他庇护过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口吃的…他有什么错?!他只想守护他的家和那些弱小的生灵!可你们…你们杀了他!就因为他不肯让出他的家!”
她的控诉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李一桐固守多年的信念壁垒上,砸出蛛网般的裂痕。李一桐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田曦薇布满泪痕却依旧倔强的脸,那双眼睛里燃烧的不是谎言,而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和仇恨。
下水道里只剩下浑浊污水流淌的汩汩声,以及田曦薇压抑的啜泣。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所以…”李一桐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死寂,“你失去令牌,是为了那个花妖?怕她成为下一个‘落枫谷’?”
田曦薇抬起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戒备:“是又怎么样?艺凡她比落枫谷的那些小妖更单纯,也更…‘有价值’。落在‘影蚀’手里,或者落在你们除妖司某些人手里,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腿上的剧痛让她踉跄了一下,但她还是扶着墙,挺直了脊背,像一头受伤却不屈的幼兽,死死盯着李一桐,“现在,李大人,该问的你都问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要抓我归案,还是要替天行道,现在就动手吧!我田曦薇虽然受伤了,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周身开始弥漫起一层极其微弱、却带着危险气息的波动,那双圆亮的杏眼在符文短剑的微光下,瞳孔似乎变得狭长而幽深,如同真正的猫瞳。她在积蓄最后的力量,准备拼死一搏。
李一桐沉默地看着她。胸前的令牌冰冷依旧,父亲临终的嘱托言犹在耳。但田曦薇眼中的泪,口中的血,还有那棵燃烧的老树妖…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除妖司的铁律…真的如磐石般不可动摇吗?她所坚守的正义,是否真的如她所坚信的那般纯粹?
她握着剑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剑尖指向冰冷潮湿的地面。
“你走吧。” 李一桐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她侧过身,让开了通往更深处下水道的路。
田曦薇愣住了。积蓄的力量瞬间停滞,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一桐,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我说,你走吧。”李一桐重复了一遍,目光没有看她,而是投向了幽深的下水道尽头,那里有微弱的、来自城市的光。“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田曦薇狐疑地盯着李一桐,身体依旧紧绷。她不信任这个除妖师,一丝一毫都不信任。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为什么?”她嘶哑地问。
李一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因为…你口中的那个老树妖,不该是除妖司剑锋所指的目标。” 她没有看田曦薇,仿佛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因为…你今天救过我一次。” 她指的是在鬼市废料区,田曦薇掩护她突围的幻术。
田曦薇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散去,但李一桐话语中那份真实的动摇和疲惫,她感受到了。她不再犹豫,深深地看了李一桐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混杂着警惕、不解和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
“记住你今天的话,李一桐。”她低声道,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几分敌意。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周身那层微弱的波动骤然变得浓郁!
嗤——!
一团浓郁的、带着草木清香的青白色烟雾毫无征兆地从她脚下腾起,瞬间将她整个身影吞没!烟雾翻滚,其中隐约可见一只矫健灵猫的虚影一闪而逝!
烟雾来得快,散得也快。当青烟散尽时,原地只剩下几缕飘散的栗色发丝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阳光晒过皮毛的暖香。田曦薇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缕奇异暖香,以及地上几点暗红的血迹,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李一桐独自站在空旷的下水道平台上,符文短剑的光芒映着她沉默的脸。她看着田曦薇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袖和胸前冰冷的玄铁令牌。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田曦薇悲愤的控诉和父亲临终的嘱托。
信念的基石,悄然裂开了一道深缝。她收起短剑,最后一丝微光熄灭,整个人重新融入冰冷的黑暗之中,只有那缕淡淡的暖香,如同一个无形的问号,萦绕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