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主桐心薇岷，副凡门吹雪，天戚雨报

除妖师李&猫妖田

忘忧阁后院的花房，依旧是一片隔绝尘嚣的绿意盎然。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滤下温暖的金斑，空气中浮动着上百种植物的清甜气息，足以让最焦躁的灵魂平静下来。

但此刻，这片宁静王国的中心——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藤编躺椅上，却笼罩着一股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怨念黑云。

“嘶…轻点！张艺凡！你是想把我这条腿直接废掉好继承我的小鱼干吗？！”田曦薇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冷气，身体在软垫上扭得像一条刚被捞上岸的活鱼。

“对…对不起薇薇姐！我…我已经很轻了！”张艺凡跪坐在躺椅边的软垫上，小脸皱成一团，鼻尖都急出了细汗。她手里拿着一片沾了清水的湿棉布，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田曦薇重新裂开、渗着血丝的伤口边缘。那动作，与其说是在清理，不如说是在用羽毛给恐龙挠痒痒。

“轻？你这叫轻？”田曦薇痛得眼泪汪汪，指着自己那条被绷带裹成粽子、还隐隐透出药味的左腿，“我感觉你在用砂纸给我抛光！戚姐呢？我要投诉！你们忘忧阁虐待伤员！我要换护士！”

“戚姐去前厅处理事情了…”张艺凡委屈巴巴，大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说…说你的伤主要是外伤，让我学着处理…能加速愈合…” 她越说声音越小，看着田曦薇腿上狰狞的伤口，自己先心疼得不行，“要不…要不我再用点‘生肌粉’？戚姐说效果很好…”

“打住！”田曦薇立刻竖起手掌，一脸惊恐，“上次你撒那玩意儿，我伤口是结痂了，结果痒了三天！痒得我半夜挠墙！差点把戚姐的宝贝兰花架子给掀了！这次绝对不行！”

张艺凡扁扁嘴，看着田曦薇腿上依旧渗血的纱布，急得快要哭出来：“那…那怎么办嘛…血还没完全止住…”

“唉…”田曦薇看着张艺凡那副泫然欲泣、比自己这个伤员还惨的样子，满腔的怨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泄了大半。她认命地往后一瘫，生无可恋地望着玻璃顶棚上晃动的光斑，“算了算了，就这样吧…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这条腿跟着我，不是被除妖师砍，就是被清道夫扎，早晚也是个废…”

“薇薇姐你别胡说！”张艺凡急了，放下棉布，小手突然按在田曦薇没受伤的右腿膝盖上，一脸严肃，“我有办法！你…你别动！”

“你又想干嘛？”田曦薇警惕地看着她。

只见张艺凡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努力凝聚什么。她按在田曦薇膝盖上的手掌心，渐渐散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柔和的翠绿色光芒。那光芒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如同初春萌发的第一片嫩芽。

“这是…”田曦薇愣住了，她能感觉到一股温和清凉的能量顺着张艺凡的手掌涌入自己的身体，虽然微弱，却奇异地抚平了伤口的灼痛和身体的疲惫感，连带着烦躁的心情都舒缓了不少。

“我的…一点点本源之力，”张艺凡睁开眼，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虽然不能像戚姐那样直接治愈伤口…但…但应该能让你舒服一点，也能…也能让伤口好得快一点点？”她语气带着不确定，但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田曦薇感受着那股清凉舒适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再看看张艺凡那副献宝似的、又带着点忐忑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酸又暖。她伸出手，揉了揉张艺凡的头发，声音放柔了：“傻丫头…这点本源之力多珍贵啊，浪费在我这点皮外伤上干嘛？快收回去。”

“不浪费！”张艺凡固执地摇头，小手按得更紧了，“薇薇姐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而且…而且这样你就不那么痛了，对吧？”她仰着小脸，纯净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田曦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任由那点珍贵的治愈之力在自己体内流淌，缓解着伤痛。她看着张艺凡认真的侧脸，心里默默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傻乎乎的小花妖。

“对了！”张艺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献宝似的从旁边的小藤篮里拿出一个东西，“薇薇姐你看！雪琴姐姐送我的！”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毛茸茸的白色小熊玩偶。做工算不上精致，甚至有点歪歪扭扭，一只纽扣眼睛还缝得有点歪。但小熊的肚子上，却嵌着一块小小的、散发着柔和暖黄色光芒的晶石，晶石表面刻着极其细密的回路。

“她说这个叫‘暖宝宝熊’！”张艺凡献宝似的把小熊塞到田曦薇怀里，“按一下它的小爪子，这里就会发热！暖暖的，可舒服了！雪琴姐姐说，抱着它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她还说…还说里面有个小阵法，能吸收一点点我的草木气息，转化成温和的能量…”她叽叽喳喳地解释着，语气里充满了对李雪琴的崇拜和对这个小发明的喜爱。

田曦薇抱着这个手感粗糙、造型滑稽的小熊，感受着它肚子上传来的、确实很舒服的温热感，再看看张艺凡那副“快夸夸雪琴姐姐”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那个技术宅除妖师…审美真是够呛。不过…这东西确实有点用，暖烘烘的抱着挺舒服。

“嗯…还行吧。”田曦薇故作勉强地评价道，却把小熊往怀里又揣了揣，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那个书呆子，总算干了件人事。”

“雪琴姐姐可厉害了！”张艺凡立刻化身小迷妹，“她还会做好多好多神奇的东西！她说下次要给我做个能自动浇水的花盆，还会唱歌的那种！”

田曦薇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她做的东西，十件里有九件半会爆炸。你离她那些危险品远点。”

“才不会爆炸呢！”张艺凡气鼓鼓地反驳，“雪琴姐姐很靠谱的！”

两人正说着，张艺凡按在田曦薇膝盖上的手突然无意识地加大了一点力道，掌心那点翠绿光芒也微微亮了一下。

“哎哟！”田曦薇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麻痒感，像是有小虫子在爬，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气流不受控制地顺着腿部经脉往下窜，直奔她受伤的小腿！

“怎么了薇薇姐？”张艺凡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

田曦薇也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己裹着绷带的左小腿。只见那绷带包裹的伤口位置，一点极其微弱的翠绿色光芒正透过纱布缝隙透出来！紧接着，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绷带覆盖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田曦薇一把扯开绷带一角。

只见她小腿那道狰狞的伤口边缘，几片小小的、嫩绿得几乎透明的…叶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颤巍巍地从她的皮肤里钻出来！叶片中央，甚至还顶着一个米粒大小、粉白色的花苞！

田曦薇：“……”

张艺凡：“……哇！”

“张！艺！凡！”田曦薇的尖叫声差点掀翻了花房的玻璃顶棚，“你对我干了什么？！我怎么长草了？！！”

张艺凡也惊呆了，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着田曦薇腿上那几片生机勃勃的小绿叶和羞涩的小花苞，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就是想让伤口好得快一点…可能…可能力气用大了点？本源之力…跑偏了？”

“跑偏了？！”田曦薇欲哭无泪，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几片小叶子，触感温凉，带着植物的柔韧，竟然真的是从她皮肤里长出来的！“你当我是花盆吗？！快给我弄掉！”

“我…我不会啊！”张艺凡也慌了，急得原地转圈，“我只知道怎么让花草长出来…不知道怎么让它们缩回去啊！戚姐！戚姐救命啊！”

就在田曦薇为自己突然变成“植物人（腿上长植物）”而崩溃尖叫的同时，除妖司总部，李一桐正经历着另一场无声的风暴。

肃穆的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长条会议桌尽头，坐着除妖司三位高层。居中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古板严肃的老者，是负责纪律监察的赵长老。左侧是戚薇，她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端着白瓷茶杯，目光低垂，仿佛杯中的茶叶比眼前的会议重要百倍。右侧，则是一个身材矮胖、面皮白净、眼神却异常锐利阴沉的中年男人——副司长周震。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但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种毒蛇般的审视。

李一桐站在长桌另一端，身姿笔挺如松。她换上了除妖司制式的深蓝色制服，肩章上的银星在顶灯下反射着冷光。左臂的伤口已经处理包扎过，被衣袖遮掩。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李一桐，”赵长老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打破了沉寂，“关于‘昏睡症’调查任务以及昨夜鬼市的行动失败，你需要给出一个详细的、合理的解释。尤其是，”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李一桐，“你为何会出现在鬼市？又为何会卷入与‘清道夫’小队的冲突？行动报备记录显示，你并未申请前往鬼市执行任务。”

“回长老，”李一桐的声音平稳清晰，听不出波澜，“‘昏睡症’调查线索指向鬼市出现的匿踪石碎片，此物与受害者体内残留的屏蔽能量高度吻合。情况紧急，来不及走冗长的报备流程，我判断需要立刻前往调查，以获取关键线索，阻止新的案件发生。此决定基于《除妖司外勤行动应急条例》第三章第七条，我有权在紧急情况下便宜行事，事后补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震那张白净的脸，对方嘴角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分。“至于与‘清道夫’的冲突，”李一桐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冷意，“我进入鬼市不久，便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小队袭击。对方装备精良，使用司内制式符文武器和违禁强化药剂，战术配合娴熟，目标明确指向我。在反击与自保过程中，我认出了其中几人的装备特征，确系‘清道夫’无疑。我也很想知道，周副司长，”她将目光转向周震，直接发问，“您麾下的‘清道夫’小队，为何会在未经报备、且无明确任务目标的情况下，出现在非法交易场所鬼市？又为何会对正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本司同袍发动致命袭击？”

问题如同冰冷的匕首，直刺核心。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滞。

周震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骤然阴冷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并不存在的浮沫，才悠悠开口：“李队长，年轻气盛，锐意进取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措辞啊。‘清道夫’的存在，本就是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脏活累活，行踪保密是常态。至于你说他们袭击你？呵呵，无凭无据，仅凭一面之词，就把自己行动失败、甚至可能泄露司内机密的过失，推到执行秘密任务的同僚身上？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毒刺般的压迫感：“我倒想问问李队长，据我们收到的线报，昨夜鬼市，除了你和‘清道夫’，似乎还有一只…身份不明的猫妖？而且，有人看到你似乎…还和那猫妖有过短暂的‘合作’？共同对抗了‘清道夫’？这又作何解释？”

周震的声音不高，却像毒蛇吐信，字字诛心。“难道李队长所谓的‘紧急调查’，就是去鬼市与非法妖族接头？所谓的‘被袭击’，实则是分赃不均，或者…灭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阴冷的弧度。

“周震！”戚薇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打断了周震咄咄逼人的质问。她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周震，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无端臆测，构陷同僚，这就是你身为副司长的行事之道？李队长提交的匿踪石能量分析报告和李雪琴的追踪记录，足以证明她前往鬼市的合理性。至于猫妖…鬼市鱼龙混杂，出现任何妖物都不足为奇。李队长在遭遇不明身份武装袭击、通讯断绝的情况下，任何自保行为都情有可原。将她的正当防卫曲解为勾结妖族，周副司长，你的证据呢？”

戚薇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瞬间将周震扣下的帽子顶了回去。

周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阴鸷地看向戚薇：“戚总监，你这是在包庇自己的下属？”

“我只是就事论事，维护司内规章的公正。”戚薇淡淡回应，毫不退让，“倒是周副司长，你如此急切地给李队长定罪，甚至不惜动用未经报备的‘清道夫’力量…莫非，昨夜鬼市，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怕被李队长撞破？”

“你！”周震被噎得脸色一白，猛地一拍桌子，“戚薇！你血口喷人！”

“够了！”赵长老沉声喝止，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高层的针锋相对感到头痛和不满。他锐利的目光在李一桐、戚薇和周震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李一桐身上：“李一桐，你擅自行动，遇袭后未能及时上报，行动失败，确有失职之处。念在你初衷是为了追查案件，且身负伤势…记过一次，扣罚三个月资源配额。同时，暂停你‘昏睡症’案件的调查权限，所有卷宗和线索移交周副司长麾下处理。你可有异议？”

这处罚，看似严厉，实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记过扣资源是程序，暂停调查权才是周震的目的。

李一桐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移交调查权？交给周震？那意味着田曦薇和张艺凡的信息很可能会被泄露给“影蚀”！她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和愤怒，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迎上赵长老审视的目光，清晰地回答：“没有异议。服从安排。”

“哼！”周震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完全满意，但赵长老已经拍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阴冷地剜了李一桐和戚薇一眼。

“散会！”赵长老疲惫地挥挥手。

李一桐率先转身，大步走出压抑的会议室。走廊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无法冷却她心中翻腾的怒火和忧虑。周震的咄咄逼人，赵长老的和稀泥，还有移交调查权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

“一桐。”戚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无波。

李一桐停下脚步，转身行礼：“戚总监。”

戚薇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左臂被制服遮掩的位置：“伤，怎么样？”

“皮外伤，处理过了，无碍。”李一桐回答。

“嗯。”戚薇点点头，目光却仿佛能穿透制服，看到更深的东西，“昨夜，很凶险？”

李一桐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是。对方准备充分，目标明确。若非…意外，恐难脱身。”她隐去了豹妖和猫妖的存在。

“意外…”戚薇咀嚼着这两个字，深邃的眼眸看着李一桐，“有时候，意外也是转机。记住，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全部。心，比眼睛更重要。” 她的话意有所指，像是在开导李一桐关于落枫谷的事情，又像是在提醒她其他的东西。

“谢总监提点。”李一桐心中微动。

戚薇不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李一桐没受伤的右臂，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安抚力量。“回去好好休息。停职期间，多看看书，静静心。” 说完，她转身，优雅而沉稳地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李一桐看着戚薇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冰冷的玄铁令牌，心中那丝迷茫并未完全散去，但戚薇那句“心比眼睛重要”，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澜。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技术分析部的方向走去。停职归停职，有些事，不能停。

技术分析部，这里永远是除妖司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巨大的环形光屏上瀑布般流淌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代码和数据流，各种仪器的指示灯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焊锡和某种能量液混合的奇特气味。

李一桐推门进去时，李雪琴正埋在一堆闪烁着微光的半透明键盘和全息投影屏幕后面，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几乎滑到鼻尖的智能眼镜。她一边手指如飞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吐槽：

“…这能量残留的衰减曲线怎么跟闹肚子似的？还有这屏蔽场的频率…啧，加密方式够阴间的，跟‘鬼工纹’沾亲带故但更邪门…‘影蚀’那帮孙子是不是把符文刻在坟头上了？晦气！”

“雪琴。”李一桐走到她身后。

“哎哟我去！”李雪琴吓得一哆嗦，手一抖，面前一个悬浮的、结构极其精密的金属圆球模型“嗡”地一声亮起刺眼的红光，内部传来一阵不祥的“咔咔”声。

“别动它！”李雪琴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在虚拟键盘上一顿狂按。只见那金属圆球红光急促闪烁了几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响，顶部突然弹开一个小盖子，一小股带着焦糊味的黑烟袅袅升起。

“……”李一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缕黑烟。

李雪琴摘下智能眼镜，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没好气地瞪了李一桐一眼：“桐姐！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我这‘妖力场动态模拟器’原型机差点被你吓自爆了！这可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炸了你赔啊？”她心疼地看着还在冒烟的圆球。

“赔你双倍小鱼干。”李一桐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那报废的“心血”，“周震接手了‘昏睡症’案子。”

“啥？！”李雪琴瞬间炸毛，声音拔高了八度，“那个笑面虎白胖子？！他懂个锤子能量谱系分析！他接手案子？我看他是想接手‘影蚀’给的脏钱吧！”她气得原地转了个圈，一脚踢在旁边一个无辜的金属工具箱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李一桐等她发泄完，才冷静地开口：“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李雪琴叉着腰，气呼呼地问：“啥事？先说好，太危险的活儿不干！我的小命还要留着吃遍天下美食呢！”

“第一，”李一桐没理会她的废话，“继续深挖‘影蚀’的线索，尤其是他们与鬼市、以及可能与司内某些人的联系。权限被停了，数据不能明着调，用你的办法。” 她相信李雪琴有无数种“非正规”途径获取信息。

“这个嘛…”李雪琴摸着下巴，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虽然有点挑战性，但也不是不行…得加钱！啊不是，加小鱼干！”

“第二，”李一桐没接她的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帮我查清楚，昨夜出现在鬼市废料区和地下通道外的那个…豹形大妖。我要知道她是谁，属于哪方势力，为何出手，以及…她与周震，或者‘影蚀’，有没有关联。”

李雪琴听到“豹形大妖”，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了，变得严肃起来：“那个…一招秒了‘清道夫’的狠角色？桐姐，那可是能硬抗镇灵弹、徒手拆合金的主儿！查她？你确定不是让我去送外卖（指送死）？”

“不确定。”李一桐回答得很干脆，“但必须查。她是个巨大的变数。出现在那里，绝非偶然。” 她想起了密道外那冰冷威严的声音和恐怖的威压，还有那句“滚出来”。

李雪琴看着李一桐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认命地抓了抓乱发：“行吧行吧…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搭档呢。不过先说好，这种级别的存在，痕迹抹得比我的实验台还干净，我只能尽力挖挖边角料，查不到核心你可别怨我。” 她重新戴上智能眼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起来，嘴里又开始碎碎念，“豹妖…力量型…速度型…远古血脉…啧，范围太大…先从能量残留特征匹配库开始扫吧…数据库管理员大爷您可千万别这时候抽风啊…”

开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