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主桐心薇岷，副凡门吹雪，天戚雨报
除妖师李&猫妖田
清晨微凉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城市。李一桐站在戚薇位于除妖司总部高层、一个极其隐蔽的私人静室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后背依旧隐隐传来的钝痛和一夜奔逃的疲惫。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锐利。昨夜在旧书库的生死坦诚，如同淬火的利刃，磨去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摇摆和迷茫。
静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一股混合着清冽茶香与淡淡檀木气息的宁静氛围扑面而来。戚薇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逐渐苏醒的城市。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练功服，身姿挺拔如竹，晨光勾勒出她沉静的轮廓。
“戚师。” 李一桐恭敬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戚薇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李一桐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尚未完全褪去的苍白和眼底深处的疲惫，更注意到了她周身气息中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沉凝与决然。她没有立刻询问昨夜游乐场行动的细节（李雪琴的紧急报告已经让她知晓了大概和激进派的卑劣），只是指了指窗边的茶案：“坐。伤，要紧吗？”
“皮肉伤，不碍事，多谢戚师关心。” 李一桐在蒲团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开门见山，“昨夜的行动虽然中伏，但并非全无收获。田曦薇…她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她刻意强调了田曦薇的名字。
戚薇在她对面坐下，提起红泥小炉上的银壶，动作行云流水地为李一桐斟了一杯清澈碧绿的茶汤，雾气氤氲。“哦？说说看。”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李一桐没有去碰那杯茶。她直视着戚薇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说道：“‘影蚀’的目标，不仅仅是普通妖族。他们在有组织、有目的地捕猎拥有特殊血脉或特殊能力的妖族。田曦薇失去令牌，被他们疯狂追捕，正是因为她的挚友——张艺凡。”
她顿了顿，观察着戚薇的反应。戚薇斟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但李一桐捕捉到她握着壶柄的指尖，极其细微地收紧了一瞬。
“张艺凡的本体，是极其罕见的‘月华幽昙’。” 李一桐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揭露恐怖真相的凝重，“她的血，她的灵力，蕴含着一种…非常本源、非常纯净的生命力量。‘影蚀’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将她视为‘宝藏’，想要捕获她…进行某种…可怕的实验。”
“实验”二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破了静室内的宁静。
戚薇提起的银壶悬在了半空。一滴滚烫的茶水从壶嘴溢出，滴落在光洁如镜的乌木茶盘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李一桐清晰地看到，戚薇那双总是沉静如渊、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在听到“特殊血脉”、“实验”、“月华幽昙”这几个词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痛楚，如同被惊动的古潭深水，骤然在她眼底翻涌起来！那绝不仅仅是听到一个邪恶组织计划时应有的愤怒，更像是…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狠狠捅进了心底某个早已结痂、却从未真正愈合的旧伤疤！
“实验…” 戚薇的声音极其轻微地重复了一遍，带着一种李一桐从未听过的、近乎梦呓般的恍惚和冰冷彻骨的寒意。她缓缓放下了银壶，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茶盘上那滴晕开的水渍上，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某种极其遥远、极其血腥的画面。
静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红泥小炉里炭火细微的噼啪声，以及窗外城市隐约传来的喧嚣。沉重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良久，戚薇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白了几分，但眼神已经重新凝聚，只是那深潭之中，翻滚着令人心悸的暗涌和彻骨的悲凉。
“特殊血脉…本源力量…实验…” 她低声呢喃，每一个词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冰渣，“原来…这么多年…他们还在继续…用着同样的…肮脏手段…”
李一桐的心猛地一沉！戚薇的反应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想！“戚师…您…知道些什么？”
戚薇没有直接回答。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缓缓摩挲着温润的杯壁，仿佛在汲取一丝暖意，对抗那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冰冷。
“一桐，”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你可知道…张雨绮…她为何如此痛恨除妖司？为何…对整个人类世界都充满了怨恨？”
李一桐屏住呼吸，摇了摇头。这是除妖司高层讳莫如深的禁忌，是缠绕在戚薇和张雨绮之间那道最深的裂痕。
戚薇的目光投向窗外遥远的天空，眼神悠远而痛苦。“很多年前…在她还不是现在这样…强大而偏激的时候…她身边…曾有过一个非常重要的同伴。” 戚薇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不是纯粹的妖，也非人…更像是一种…天地孕育的灵体，拥有着沟通阴阳、抚平混乱的奇异力量…纯净，美好…如同山涧清泉。”
李一桐的心揪紧了。一个拥有特殊力量的纯净灵体…这和张艺凡的处境何其相似！
“它…是张雨绮的…逆鳞，是她的光。” 戚薇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它的存在…也引来了觊觎。一个…披着‘研究’外衣、实则进行着惨无人道实验的秘密组织…盯上了它。”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那个名字，“…‘蚀骨之影’…‘影蚀’的前身。”
轰！
李一桐的脑海如同被惊雷劈中！竟然…从那么早开始？！
“他们…利用了除妖司内部某些败类的贪婪和无知…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 戚薇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和冰冷的恨意，“在一次联合‘清剿’所谓‘失控大妖’的行动中…混乱中…它…被‘误伤’…然后…被秘密掳走…”
戚薇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汹涌的情绪。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睁开，眼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当张雨绮找到它时…一切…都太迟了…” 戚薇的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它被囚禁在一个…无法形容的…地狱里…身体…灵魂…被那些疯子用最残忍的方式…剖解…研究…试图榨取它所有的力量…”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攥成了拳，指关节捏得发白，“张雨绮…她…她亲眼目睹了它最后的…碎片…”
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李一桐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沉重跳动的声音。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也无法想象张雨绮在那一刻承受了怎样的毁灭性打击！至亲至爱被如此虐杀…这足以让任何存在彻底疯狂！
“从那以后…” 戚薇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冻结万年的冰川，“张雨绮…就彻底变了。她认为除妖司是帮凶，是人类贪婪的象征…她恨透了这一切…她的愤怒和复仇…如同燎原的野火…烧向所有她认为有罪的存在…包括…” 戚薇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包括谁”，但李一桐心知肚明，包括当年未能阻止这一切、甚至可能因为身份立场而做出过某些“选择”的戚薇自己。
“所以…她对‘影蚀’…不仅仅是敌对…” 李一桐喃喃道，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寒意，“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没错。” 戚薇肯定道，目光重新聚焦在李一桐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田曦薇的情报…张艺凡的处境…印证了我的猜测。‘影蚀’从未停止…他们只是变得更加隐蔽，手段更加‘高明’！张雨绮这些年疯狂的报复和追查…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复仇…她很可能…也在寻找彻底摧毁‘影蚀’的方法…或者…试图找到当年那个组织留下的…某些东西…”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李一桐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凶险和复杂。
“那我们现在…” 李一桐感到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保护张艺凡，是第一要务！” 戚薇斩钉截铁，“她绝不能落入‘影蚀’手中！一桐，田曦薇那边，你要稳住。她的安全屋恐怕已经暴露，我会再想办法提供一处绝对隐秘的地方。” 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至于司内…副司长那些人…他们与‘影蚀’的勾结，必须尽快找到铁证！他们的存在，是最大的内患！”
“是！戚师！” 李一桐肃然领命。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戚薇叫住了她，从茶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黑色小盒子，递给李一桐。“这是‘镇元丹’，能暂时压制你体内残留的‘蚀骨寒刃’阴气，缓解痛苦，助你恢复。省着点用，材料难寻。”
李一桐接过那入手温润、却沉重异常的盒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戚师！”
她转身离开静室，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静室内，只剩下戚薇一人。她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只是那挺直的脊背，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佝偻。她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贴身藏着一枚用红绳系着的、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的残破豹牙。
窗外的晨光透过薄纱，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挣脱了所有的克制，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乌木茶盘上，与之前那滴茶水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静室窗外，对面一座更高、更古老的钟楼尖顶阴影处。**
一道修长、矫健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张雨绮。她穿着一身便于隐匿的深灰色劲装，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曲线。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狙击镜，穿透数百米的距离和朦胧的晨雾，死死锁定在静室落地窗前那个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身影上——戚薇。
她看到了戚薇在听到李一桐汇报时瞬间的僵硬和瞳孔的剧震。
她看到了戚薇放下茶壶时指尖的颤抖。
她看到了戚薇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深沉的痛苦和追忆…
她甚至…仿佛看到了那滴从戚薇眼角滑落的、在晨光中一闪而逝的晶莹…
张雨绮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有了极其细微的凝滞。那双总是燃烧着野性、愤怒与冰冷的琥珀色眼眸深处，翻涌起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风暴。有刻骨的恨意，有被背叛的怨毒，有看到对方痛苦时近乎扭曲的快意…但在这片汹涌的黑暗浪潮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她自己忽略的…难以言喻的刺痛和…一丝更深的、被强行压抑的悲凉…如同深海中挣扎的微光，一闪而逝。
她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隔着衣料，一枚同样残破、却与她气息完美契合的豹牙项链，正紧贴着她的肌肤，传递着冰冷的触感和…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与血海深仇的、微弱的共鸣。
“呵…” 一声极轻、极冷、带着无尽嘲讽和某种更深沉意味的嗤笑，从张雨绮紧抿的唇间逸出。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静室的方向，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玻璃，要将那个人的灵魂都冻结。随即，她的身影如同融入阳光的阴影，无声无息地从钟楼尖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除妖司地下三层，“龟壳”技战部。**
这里的时间仿佛与外界隔绝。巨大的屏幕依旧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复杂的线路如同神经网络般蔓延。空气里弥漫着能量饮料、焊锡和某种…淡淡的、清新花香混合的奇异味道。
李雪琴盘腿坐在她那把可以360度旋转的“王座”上，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巨大的降噪耳机挂在脖子上，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熬夜的红血丝，却亮得惊人。她的手指在三个虚拟键盘上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在屏幕上刷过。
在她旁边不远处，张艺凡正蜷缩在一个铺着软垫的、李雪琴用废弃显示器外壳和海绵垫临时改造的“专属座位”里。她怀里抱着一个李雪琴用柔性电路板和发光二极管做的、会变换七种颜色光芒的“电子小花”，小脸上带着满足而安心的笑容，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雪琴忙碌的背影，仿佛那是什么最有趣的表演。
“艺凡，左边第三个屏幕，那条绿色的波形，是不是又有点‘乱’了？” 李雪琴头也不回地喊道，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嗯…好像…有点扭来扭去的…” 张艺凡歪着头看了看，认真地回答。
“好嘞！交给你了！让它‘舒服’点！” 李雪琴打了个响指。
张艺凡立刻放下“电子小花”，闭上眼睛，小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掌心向上，小脸上一片宁静专注。几秒钟后，那块屏幕上原本有些波动的绿色波形立刻变得平稳流畅起来。
“好了！” 张艺凡开心地报告。
“干得漂亮！” 李雪琴抽空回头对她竖了个大拇指，换来张艺凡一个羞涩又开心的笑容。这种奇特的“人肉灵能滤波器”合作模式，经过几天的磨合，已经变得非常默契高效。李雪琴负责复杂的数据分析和逻辑构建，张艺凡则负责净化干扰、梳理信号，大大提升了效率。
但此刻，李雪琴的工作核心，并非分析情报。在主屏幕中央，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三维能量场模型，正在不断旋转、演化。模型的中心，是一个不断闪烁、试图向外发射某种特定频率探测波束的红色光点——那是李雪琴根据现有资料模拟的“影蚀”探测器核心。
而在模型周围，无数代表不同材质、不同结构、不同能量属性的蓝色模块正在被李雪琴飞快地组合、测试、模拟。屏幕上不断弹出【模拟干扰失败】、【能量冲突】、【结构强度不足】的红色警告框。
“该死…第37号复合屏蔽层方案又失败了…对高频穿透波的衰减率还是不够…” 李雪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旁边一罐冰镇能量饮料猛灌了一大口。自从昨天从李一桐那里得知张艺凡的特殊体质和“影蚀”的恐怖目标后，一个念头就死死攫住了她：必须给张艺凡做一个能屏蔽“影蚀”探测的装置！
她无法想象那个像小白兔一样纯净、对世界充满好奇、会因为她做的“电子小花”而开心不已的小花妖，落入“影蚀”那些疯子手中会是怎样的下场。光是想一想，一种冰冷的愤怒和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就充斥了她的胸腔。她必须做点什么！用她最擅长的方式！
“高频穿透…需要能吸收或偏转这种特定波长的超导材料…或者…利用相位抵消原理…” 李雪琴喃喃自语，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如飞，调出密密麻麻的材料数据库和能量场理论公式。
张艺凡抱着“电子小花”，安静地看着李雪琴时而皱眉苦思、时而兴奋地输入一大串命令、时而又烦躁地推翻重来。她虽然完全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屏幕和符号，但她能感觉到李雪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全神贯注、想要保护她的决心。这让她感到一种暖洋洋的安心。
“雪琴姐姐…” 张艺凡小声开口，带着点好奇，“你在做的这个…亮晶晶的（指三维模型）…是为了保护艺凡吗？”
李雪琴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她转过头，看着张艺凡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一股暖流混杂着更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嗯。” 李雪琴难得没有用吐槽的语气，而是非常认真地、用力地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做一个小东西…一个…护身符！有了它，那些坏蛋就找不到艺凡了！”
“真的吗？” 张艺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像薇薇姐给我的小石头一样？但是…会发光吗？” 她举起怀里的“电子小花”。
李雪琴被她天真的问题逗乐了，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比那个小石头厉害多了！而且…嗯…” 她想了想，狡黠一笑，“可以做成会发光的！做成…小花的形状！艺凡喜欢什么样的花？”
“真的吗？” 张艺凡开心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要…要像月亮花那样！白白的，会发柔柔的光！”
“月亮花…好！就做月亮花形状的护身符！” 李雪琴拍板决定，感觉思路都开阔了不少。保护，也可以很美好。
她重新投入工作，眼神更加专注。屏幕上，新的屏蔽层方案开始构建——融合了相位抵消矩阵、超导吸波层，以及…一层极其微弱的、模拟“月华幽昙”自身灵力波动的伪装膜。她要做的不仅仅是被动屏蔽，更要主动欺骗！
“影蚀”的探测器？哼！在她李雪琴的技术壁垒面前，休想再锁定这朵需要守护的小花！
“龟壳”内，键盘的敲击声、仪器的低鸣、还有张艺凡偶尔对屏幕上“乱线”的轻声提醒，交织成一曲充满希望与守护决心的交响乐。而窗外，城市的阴影中，由戚薇的旧伤、张雨绮的凝视以及“影蚀”的獠牙所构成的巨大暗涌，正在无声的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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