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低语

苏晚攥着那条向日葵项链，指尖在冰凉的金属链上反复摩挲。厉承爵已经去了浴室，哗哗的水声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寂静的卧室里漾开细碎的涟漪。

她对着镜子将项链戴上，小巧的向日葵吊坠刚好落在锁骨凹陷处，碎钻折射着月光，像落了颗星星在皮肤上。想起他说“明天见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跳——会是外婆吗？自从外婆去年搬去南方疗养，她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了。

浴室门“咔嗒”一声开了，厉承爵穿着浴袍走出来，发梢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没入肌理分明的胸膛。他走到床边时，带起一阵清爽的水汽，混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在空气里酿成让人安心的气息。

“在想什么？”他俯身，手指轻轻捏了捏她颈间的吊坠，指尖的微凉让她瑟缩了一下。

“在想……明天要见的人。”苏晚仰头看他，月光刚好落在他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是外婆吗？”

厉承爵笑了，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猜得很准。”他在她身边躺下，床垫微微陷下去一块，“已经让司机去接了，明天一早就能到。”

苏晚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知道外婆腿脚不好，长途跋涉向来辛苦，定是他细心安排了一切。她往他身边挪了挪，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厉承爵，谢谢你。”

“又说傻话。”他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露出大片温热的皮肤。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轻轻滑动，带着刚洗过澡的湿气，“项链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胸前的疤痕——那是上次为了护她，被碎玻璃划伤的，现在已经淡成浅粉色的印记，“这个……还疼吗？”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声音低沉下来：“早就不疼了。”他的吻落在她发顶，一路向下，轻轻啄吻着她的耳垂，“倒是你，那天吓得脸都白了。”

苏晚想起那天的混乱，还有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像暖炉一样熨帖着她的四肢百骸。

“别怕。”厉承爵察觉到她的紧绷，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那种事。”

他的吻渐渐变得绵长，从耳后滑到颈窝，落在向日葵吊坠上，带着细碎的痒意。苏晚的呼吸渐渐乱了，手指揪住他浴袍的领口，布料被攥出褶皱。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手轻轻解开她睡衣的纽扣，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指尖划过她的腰侧，激起一阵战栗，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却被他更紧地搂住。

“放松点。”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喑哑得像浸了酒，“我在。”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顺着吊坠的边缘辗转，细碎的吻痕像花瓣一样绽开。苏晚仰头靠着床头，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温水里，意识渐渐模糊，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和他落在皮肤上的气息。

浴袍不知何时滑落，露出他紧实的肩背。苏晚的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握住，十指相扣着按在枕头上。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将她所有的思绪都搅成了一团棉花。

窗外的月光忽然暗了暗，像是被流云遮住。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滚烫的热度：“晚晚……”

这声低唤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苏晚闭上眼，睫毛上沾了点湿意，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夜还很长，月光会重新明亮起来，就像他眼底的温柔，浓得化不开，却又细得能渗进每一寸肌肤里。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而她在他怀里，像找到了专属的港湾，愿意卸下所有防备，沉溺在这月光织成的梦境里。

直到晨曦微露，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苏晚才在他怀里渐渐醒转。他还睡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银白的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柔软。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想替他掖好被角，却被他一把捞回怀里。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慵懒的笑意，“再睡会儿，外婆中午才到。”

苏晚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忽然觉得，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很具体——是他怀里的温度，是晨光里他沉睡的侧脸，是那条戴在颈间的向日葵项链，也是即将见到外婆的期待。

她闭上眼，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