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乐了，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保准让你带着七情六欲，吃香的喝辣的……成仙！”
阳光透过破庙的窟窿照进来，落在那本泛黄的小册子上，字里行间仿佛真的透出点金光。虾仁摸着下巴，忽然觉得，这穿越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婉妹”的姑娘，能不能等到谢临渊。还有清玄宗那帮孙子，会不会善罢甘休。
虾仁咂咂嘴，心说：操，事儿越来越多了。
“操！合着练个破仙术还得先把自个儿亲戚朋友全宰了？”虾仁把啃剩的鸡骨头往地上一扔，骨头砸在谢临渊留下的剑鞘上，“当啷”一声脆响，在空荡的破庙里格外清楚。
干瘦老头正蹲在地上翻那本《真·斩情诀》，闻言头也不抬地嘬了嘬手指上的油：“不然咋叫‘斩尘缘’呢？那帮道貌岸然的玩意儿，就信这套歪理——觉得心里挂着人就修不成仙，跟拉屎非得脱裤子似的，哪那么多讲究。”
虾仁没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兜里那半块“婉”字玉佩。刚才谢临渊走的时候，他没问那“婉妹”是谁，也没问清玄宗到底是个什么狗屁地方，但那哥们儿转身时背影里的劲儿，像根刺似的扎在他眼里——不是悲壮，是憋着股没处撒的窝囊气。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触发支线任务：探查“斩尘缘”真相。任务奖励：基础吐纳法x1，淬体丹x3。失败惩罚：随机丢失一段记忆（可能是您最爱的胡同冰棍配方哦~）】
“去你大爷的惩罚！”虾仁在心里怼系统，“小爷穿越过来就靠这点念想活着，你敢动试试？”
老头像是听见了他的腹诽，忽然嗤笑一声，把小册子往怀里一揣：“咋？心疼那傻小子了？我跟你说，清玄宗那帮孙子，当年为了逼谢临渊交出《斩情诀》，把他那婉妹抓去当人质，愣是活活熬死在锁仙塔里头——你说他练那破功法，到底是为了成仙，还是为了报仇？”
虾仁猛地抬头：“操！还有这事？那他刚才咋不直说？”
“说啥？”老头往庙门口挪了挪，眯眼瞅着外头的日头，“说他三百年里杀了清玄宗七个长老，还是说他每次练《斩情诀》都得靠那玉佩吊着最后口气？修士的破事，跟凡人的脸面似的，撕开来全是血糊糊的脓疮，谁乐意往外亮？”
这话像块冰砖砸在虾仁后脑勺上。他忽然想起谢临渊往自己心口捅剑时的眼神，那哪是绝情，分明是疼得狠了，只能往死里糟践自个儿——就跟胡同里被人堵了的半大孩子，打不过就往墙上撞，宁可自个儿疼死也不让对方看笑话。
“那照你这么说，”虾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清玄宗那帮孙子，不光逼人家练邪功，还拿人质要挟？”
“不然呢？”老头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头竟是块酱肘子，油汪汪的泛着光，“修仙界比你们凡人地界黑多了——有能耐的抢功法，没能耐的被当炉鼎，所谓‘斩尘缘’，不过是他们给自己的狠毒找的借口。”
虾仁看着那块肘子，忽然没了胃口。他想起穿越前看的那些仙侠剧，里头的仙人个个白衣飘飘，结果到了这儿，听着倒像是群披着道袍的土匪。
“那谢临渊去找谁了？”他追问，“总不能是去找清玄宗送死吧？”
老头啃着肘子，含混不清地说：“谁知道呢？或许是去锁仙塔给那婉妹收骨头，或许是……去清玄宗门口骂街？”他忽然笑出声，“不过依我看，他是去找当年骗他练残卷的那个老东西——那才是真狠角色，把《斩情诀》改得半人半鬼，害了多少修士。”
虾仁没笑。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破褂子上的泥点子簌簌往下掉。“那本真诀，你看明白了？”
“废话，山人我当年……”老头猛地闭了嘴，梗着脖子换了话茬，“反正比那傻小子明白！”
“成。”虾仁点点头，忽然往破庙外走，“小爷得去趟清玄宗。”
老头一口肘子差点喷出来：“你疯了？那地方是你这连气都不会吐的凡胎能去的？门口的护山大阵就能把你挫骨扬灰！”
“不去看看，咋知道谢临渊是不是真傻到去送死？”虾仁回头，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少年人眼里的痞气混着点认真，竟有点晃眼，“再说了，系统不是给任务了吗？万一能捞点好处呢？”
【叮！宿主勇气可嘉！临时开启“隐匿符”x1，可屏蔽筑基期以下修士探查！请宿主珍惜小命，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老头看着他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黄纸符，嘴角抽了抽：“你这系统……还挺贴心？”
“比你强。”虾仁把符揣进怀里，指了指老头，“你跟不跟？刚才你说那老东西，是不是也在清玄宗？”
老头眯起眼，摸了摸怀里的小册子，忽然把最后一口肘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去给清玄宗那帮孙子添点堵！”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破庙，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走，虾仁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里，忽然想起谢临渊临走时的话——“欠了三百年的债，该还了”。
他啧了一声，心里琢磨：债这东西，不管是三百年还是三天，总得有个人出来，把理说清楚。
至于清玄宗的护山大阵厉不厉害？管他呢。
小爷连穿越都扛过来了，还怕一群装神弄鬼的老东西？
风从山坳里吹过来，带着草木的腥气，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怪叫，像是精怪在嚎。虾仁攥紧了兜里的玉佩，脚步没停。
这趟浑水，他趟定了。
“操！这破道儿是给人走的吗？”虾仁一脚踩进泥坑里，半条裤腿都溅上了黄不拉几的泥点子，他龇牙咧嘴地往起拔脚，“老头，你确定前头那镇子有清玄宗的线索？别是你饿昏了头，把坟包当客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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