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糖

周五下午的篮球场比往常热闹

穆佳洢拎着书包穿过人群时，一颗篮球突然滚到她脚边。她抬头，周淮安站在三分线外，校服外套系在腰间，白T恤被汗水浸透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肩线。

"帮忙扔过来？"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微喘。

穆佳洢弯腰捡起球，掂了掂重量，突然抬手——球直接冲着周淮安的胸口砸过去。

"砰！"

球砸在他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场边瞬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周淮安接住球，嘴角抽了一下："故意的？"

"手滑。"她面不改色，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给，林柏让我带的。"

瓶盖已经拧开了。周淮安接过来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下周物理竞赛。"

"嗯。"

"老张说这次题很难。"

"所以？"

周淮安突然从裤袋摸出颗柠檬糖，放进她摊开的物理笔记里："所以别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

糖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和她上周掉在图书馆的是同个牌子。穆佳洢捏着糖没说话，周淮安已经转身跑回球场。

风掀起笔记的页角，露出昨天他塞进来的那张纸条：【第三题解法更新了，在背面】。

午五点二十分 教学楼天台

沈歆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篮球场："周淮安刚才是不是给你糖了？"

"捡的。"穆佳洢靠在栏杆上，撕开糖纸。酸涩的柠檬味在舌尖炸开，让她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周淮安也是这样，把她忘在桌上的糖盒推回来，说："少吃，对牙不好。"

"骗谁呢？"沈歆调出刚拍的照片，"他跑回来的时候，口袋里明明还有三颗。"

画面里，周淮安正跃起抢篮板，裤袋边缘露出金色糖纸的一角。穆佳洢突然发现，他球鞋侧边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个很小的音符——和她琴谱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对了，"沈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林柏说周淮安报名了校庆钢琴独奏。"

穆佳洢咬糖的动作一顿。

"他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吗？去年文艺汇演，校长亲自请他都......"沈歆的话被下课铃打断。她看了眼表，突然拽起穆佳洢，"快走！晚了就抢不到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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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十分 初遇咖啡馆**

"所以你真的要和他赌？"林柏把芒果慕斯推到穆佳洢面前，"上次打赌的人现在还在给他当跑腿小弟呢。"

咖啡馆的吊灯在玻璃桌面上投下暖黄的光晕。穆佳洢用小勺戳着蛋糕上的芒果粒："没赌。"

"得了吧，"林柏夸张地比划，"他连'把名字写满错题本'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莫绍云从数学题里抬头："概率上，周淮安故意输的可能性是37%。"

"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沈歆插嘴。

"因为他舍不得。"林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们是没看见，上次穆佳洢感冒，他翘了竞赛班去买药......"

玻璃门上的风铃突然响起。周淮安拎着书包走进来，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冲过澡。他的目光扫过角落的卡座，径直走向柜台："老样子，多加冰。"

"哎，"林柏用胳膊肘捅捅穆佳洢，"他耳朵红了。"

穆佳洢低头喝柠檬茶，假装没看见周淮安往这边走时，顺手从柜台拿了包砂糖——她喝红茶必加两包糖的小习惯，连沈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