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的？！"
宋冬野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室里显得格外响亮。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祁霖羽嗤笑一声："怎么，觉得恶心？"
"没，没有，"宋冬野慌忙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湿透的校服下摆，"就是惊讶，哈哈..."
尴尬的笑声在两人之间回荡。窗外的雨声渐小，一缕月光穿透云层，照在祁霖羽紧绷的侧脸上。
"所以，"祁霖羽弯腰捡起地上的画笔，声音闷闷的，"现在你知道随意说谎对别人带来的可能不是小事了？"
宋冬野的心脏猛地一缩。“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是....呃喜欢男的。”
"那个..."宋冬野打破沉默，"你不用调班的。"
祁霖羽脚步一顿："为什么？"
"因为..."宋冬野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我不介意。"
祁霖羽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冬野咽了咽口水。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要继续面对同学们的调侃，要继续配合这个荒唐的误会。但比起让祁霖羽独自承担一切...
"反正马上就毕业了。"他学着祁霖羽之前的语气说道。
祁霖羽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祁霖羽迅速收回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不介意？”
是疑问句。“嗯。” 宋冬野到是真心觉得没有问题，毕竟别人的性取向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评判，就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谎言一样。
“呵，我介意。”不知道又是哪句话让祁霖羽烦躁起来。
“你应该很奇怪，既然我本来就是gay，那我其实也不会因为你的话感到变扭。是吧。”
宋冬野没有说话，祁霖羽突然拽着他向他放书包的地方走过去。
他翻出一本画册，丢给了宋冬野，“看吧。”
宋冬野站在原地，感觉被揉过的那片头发烫得吓人。
画册上全是他，高一刚刚入学的活动上，运动会上，趴在桌子上睡觉......
-全是他....
“满意你现在看到的吗，我，不仅仅是喜欢男的，我喜欢的还是你，怎么样，现在还会觉得不介意吗？”祁霖羽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冷静，但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宋冬野不知道说什么，他其实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像父母离婚和同学当场出柜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处理。
“是很恶心吧。这种变态的垃圾”祁霖羽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脸面，把自己血淋淋的剥给宋冬野看。
“呃，其实还好，你画技挺牛逼的(●__●)”
祁霖羽：？这家伙在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校园论坛炸开了锅。
#惊！宋祁CP疑似BE#的帖子被顶到首页，配图是昨天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画室的背影。评论区分成两派：
[1楼]：看这距离绝对吵架了！
[2楼]：楼上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
[3楼]：最新消息！有人看到祁霖羽在撕画！
宋冬野关上手机，发现林小满正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
"你！们！分！手！了？"她是小声问的，但是宋冬野觉得她已经张牙舞爪起来了。
"我们根本没在一起！"宋冬野扶额。还有这个剧情发展的不对吧，不是早就分手了吗马姐有没有跟他们讲清楚啊？！
"那他为什么在撕你的画像？"
宋冬野一怔。他想起昨晚祁霖羽说的"变态的垃圾"，胸口突然闷得难受。
午休时间，宋冬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美术室后门。透过窗户，他看见祁霖羽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着那本素描本。
但和他想象的不同，祁霖羽不是在撕画——而是在小心翼翼地修复一张被撕破的素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宋冬野轻轻推开门。
"我说过别来烦我。"祁霖羽头也不抬。
"那个..."宋冬野走近几步，"需要帮忙吗？"
祁霖羽猛地合上本子，但宋冬野已经看清了——那是他高一时的模样，穿着夏季校服在操场打篮球的样子。
"你..."宋冬野喉咙发紧，"从那时候就..."
祁霖羽别过脸，耳尖红得滴血："只是练习人物素描。"
"哦..."宋冬野在他旁边坐下，"那...能给我看看其他的吗？"其实我们小宋少爷真心觉得祁同学的画技好，而且我们小宋少爷还帅，画出来肯定好看，但昨天太尴尬了，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ヾ(T(エ)Tヽ)
祁霖羽僵住了。画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宋冬野想了想，伸手翻开素描本的第一页——那是他初中毕业时的照片，被人用铅笔精心临摹下来，右下角写着日期：三年前。
"呃..."宋冬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你画的好？"
呵，疑问句。
但祁霖羽的睫毛还是轻轻颤了颤。阳光在他们之间的素描本上跳跃，照亮了每一页上不同时期的宋冬野——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在图书馆看书的，雨天撑伞的...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这里..."宋冬野指着空白页，"要画什么？"
祁霖羽沉默了很久，久到宋冬野以为他不会回答。
"现在。"他终于说，"想画现在的你。"
啊？这对吗
宋冬野："哦。"
没了？
是的，没了。
“有人说过你很逗吗？”
“没有啊，咋了？”宋同学疑惑，这话题跳跃的咋嫩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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