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4：绝境同行3

快穿局指令：绑定左奇函》第四世界：绝境同行（三）

保险库的铁门隔绝了外界的嘶吼，只有消防斧摩擦金属的“沙沙”声在狭小空间里漫开。杨博文捏着弓弦的手顿了顿，余光里左奇函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斧刃在灯光下晃过的弧度都透着点心不在焉。

“你以前，也常守夜吗？”杨博文没话找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箭尾的凹槽。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以前，也这样偷偷看别人吗”，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毕竟刚触发“本能的在意”，太直白反而容易吓退这只习惯藏起情绪的“兽”。

左奇函擦斧柄的动作停了，指尖在旧划痕上顿了两秒才开口：“以前队里轮班，我值后半夜。”他声音压得低，混着保险库外隐约的风声，“后半夜安静，方便盯外围。”

杨博文“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下午在医院里，左奇函抬头看二楼窗户时，眼神扫过的角度刚好能覆盖整个楼道入口——原来这种下意识的警惕，早就在他骨子里刻成了习惯。他低头笑了笑，把换好弦的弓箭靠在腿边，从背包里翻出白天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要分点吗？比肉干顶饿。”

左奇函抬头看他，目光在饼干上落了一瞬，又移到他指尖沾着的饼干碎屑上，喉结动了动：“不用，我包里还有。”话虽这么说，却没再低头擦斧子，反而往他这边挪了挪，膝盖离他的距离近了些，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微弱体温。

杨博文心里悄悄冒起暖意，故意把饼干掰成两半递过去：“别客气啊，明天还得靠你带路呢。”他晃了晃手里的半块，“你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左奇函盯着那半块饼干看了三秒，终于伸手接了。指尖碰到他掌心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就像刚才交换肉干时那样，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有点发烫。

后半夜换杨博文守夜时，左奇函靠在铁门后没多久就睡着了。他睡得不沉，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杨博文坐在旁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看他，忽然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想来这一路他都没睡好，却从来没说过一句累。

正看着，左奇函忽然动了动，嘴里含糊地念了句什么，声音轻得像呢喃。杨博文凑过去想听清楚，刚靠近，对方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种不容挣脱的本能，像是怕他跑掉。

“别……”左奇函的眼睫颤了颤，没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别走远。”

杨博文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像烧起来似的。他没挣开，只是轻声应了句：“不走，我在这守着。”

左奇函的手指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指尖还贴在他的手腕上，像是在确认他真的没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呼吸重新变得均匀，只是握着他手腕的手，始终没松开。

天快亮时，左奇函先醒了。他睁开眼看见自己还握着杨博文的手腕，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眼神慌乱地移向别处：“我……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杨博文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里突然跳出系统提示，红色的字体在眼前闪了闪：

【系统提示：目标左奇函心率波动异常，触发“心动阈值”，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11。】

等左奇函从外面回来时，耳尖的红还没完全退下去。他手里攥着几颗野果，表皮带着晨露，看起来很新鲜：“在墙角摘的，没毒，我试过。”说着就把野果往杨博文手里塞，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

杨博文接过野果，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是这几天吃过最清爽的东西。他抬头看向左奇函，对方正盯着地面，耳朵却悄悄往他这边凑，明显是在等他的反应。

“好吃。”杨博文笑着说，把一颗最大的野果递回去，“你也吃，别都给我。”

左奇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他咬野果时动作很轻，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柔和了许多，再也没有最初的冷硬和戒备。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时，左奇函忽然从背包里翻出个小布包，递给杨博文：“拿着。”

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用塑料纸包好的薄荷糖，糖纸已经有些磨损，却还透着淡淡的薄荷香。杨博文愣了愣，抬头看左奇函，对方却别过脸，语气故作平淡：“昨天看你吃饼干时，咽得费劲。”

原来他昨天的小动作，左奇函都看在了眼里。杨博文捏着薄荷糖，指尖传来糖纸的粗糙触感，心里却暖得发烫。他拆开一颗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嘴里的干涩，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左奇函没回头，只是耳根又红了，脚步却下意识地慢了些，刚好能让杨博文跟上他的步伐。

走出银行时，天边已经亮透了。远处的断墙上站着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却没再传来变异犬的嘶吼。左奇函走在前面，消防斧别在腰间，偶尔会回头看一眼杨博文，确认他没落下——不再是之前那种冷淡的“清点人数”，而是带着点本能的牵挂，目光扫过他时，会多停留半秒。

杨博文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那几颗薄荷糖，看着前方那个可靠的背影，忽然觉得“绝境同行”这四个字，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不是单纯的攻略任务，不是冰冷的系统指令，而是两个在末日里挣扎的人，靠着本能的在意，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把对方当成了可以依赖的光。

【系统提示：检测到双方互动频率提升，触发“同行默契”效果，后续好感度获取速度增加10%。】

杨博文看着系统提示，抬头时刚好对上左奇函回头的目光。这一次，对方没有慌忙移开，只是愣了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说“跟上”，又像是在回应他的目光。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最后在地面上慢慢交叠在一起，像两只终于找到同伴的兽，决定一起走向更远的地方。

毕竟有些在意，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