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是被冻醒的。
不是现代公寓里空调失灵的干冷，是带着潮湿水汽的、浸骨的凉。
他猛地睁开眼，雕花描金的床顶悬着层薄纱，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像极了奶奶老相册里民国小姐的闺房布景。
丁程鑫“嘶……”
他想撑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喉咙干得像塞了团棉絮。
这一动，门外立刻传来轻响，个穿青绿色襦裙的小姑娘端着铜盆进来，见他醒了，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盆“哐当”砸在地上，水溅了满地。
丫鬟“少爷！您醒了？！”
丫鬟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转身就往外跑，
丫鬟“快去告诉老爷夫人！三少爷醒了！”
少爷？三少爷？
丁程鑫懵了。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宿舍赶设计稿，电脑屏幕亮到后半夜，眼皮沉得撑不住，趴在桌上就睡死了。
怎么一睁眼，就从21世纪的大学生，变成了哪个“老爷夫人”的三少爷？
他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指节没了常年握画笔的薄茧，腕间还系着串玛瑙珠子，红得像血。
再掀被子一看，身上穿的是件月白色的里衣，质料顺滑得不像现代工艺。
丁程鑫“这是……穿越了？”
丁程鑫喃喃自语，指尖掐了把胳膊，疼得他倒吸凉气。
不是梦！他丁程鑫居然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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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门外涌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藏青色锦袍，面容威严，看见他就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
丁老爷“阿程，你可算醒了！都昏迷三天了，可吓死爹娘了！”
旁边的妇人早已红了眼眶，拿手帕抹着眼泪：
丁夫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丁程鑫被这阵仗吓得往后缩了缩。
阿程？是在叫他？他张了张嘴，想问“你们是谁”，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
丁程鑫“爹……娘？”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这声音是他的，又不完全是——比平时软了些，带着点少年人的清嫩。
丁老爷“哎！好孩子！”
丁老爷更高兴了，拍着他的手背，
丁老爷“大夫说你是落水受了寒，亏得抢救及时。饿不饿？厨房炖了燕窝粥，让丫鬟给你端来。”
落水？
丁程鑫脑子里闪过一丝模糊的片段——
好像有冰凉的湖水涌进鼻腔，有人在耳边喊“三少爷”，还有挣扎时抓到的、一片冰凉的衣角……
他没敢多问，怕露了马脚，只能顺着话点头：
丁程鑫“有点饿。”
丫鬟很快端来燕窝粥，白瓷碗里飘着桂花，甜香扑鼻。
丁程鑫小口喝着，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青砖黛瓦，飞檐翘角，远处还有座假山，几个仆人正低头扫地，动作轻得像怕惊了谁。
这不是拍戏现场，也不是梦境。
他是真的掉进了某个不知名的古代时空，成了“丁家三少爷”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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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侯府。
马嘉祺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
房梁高得离谱，龙涎香的气味浓得发闷，他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冰凉的玉枕，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这不是他的公寓，更不是公司的休息室。
万能人“王爷醒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
马嘉祺转头，看见个穿着藏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面容方正，眼神锐利，正垂手站在床边。
男人见他看来，立刻躬身：
万能人“属下参见靖王殿下。您昨夜处理政务时不慎晕倒，太医说您是劳累过度，需好生静养。”
靖王殿下？
马嘉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记得自己刚结束海外巡演，在回程的飞机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成了什么“靖王”？
他撑起上半身，床幔滑落，露出铜镜里的人影——一身玄色锦袍，墨发束起，眉眼比平时更锋利些，下颌线清晰得像刀刻，确实是他的脸，却又带着种陌生的威严。
马嘉祺“现在是什么时候？”
马嘉祺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是身体的本能，还是原主的习惯？
万能人“回殿下，已是天启三年，三月初十。”
属下答得干脆，
万能人“早朝已替您告假，只是户部尚书递了急件，说江南水患的赈灾款出了纰漏，需您定夺。”
天启三年？江南水患？
马嘉祺的头更痛了。
陌生的年号，陌生的政务，还有这具身体里隐隐传来的记忆碎片——朝堂争论的声音，批阅奏折的笔尖，还有一片模糊的、关于“丁家”的字样……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道：
马嘉祺“把奏折拿来。”
不管是穿越还是做梦，眼下这幅境况，他得先撑住。
属下应声退下，很快捧着个紫檀木托盘回来，上面放着几本奏折。
马嘉祺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字迹是繁体，好在他看得懂，
内容却让他皱紧了眉——江南水灾，朝廷拨下的二十万两赈灾银，到了地方竟只剩十万，户部查不出去向，只说可能与江南望族“丁家”有关。
马嘉祺“丁家？”
马嘉祺指尖敲在奏折上的“丁”字，心头莫名一动。
万能人“是，江南丁家，世代经商，在苏州一带颇有势力。”
属下解释，
万能人“丁家老爷丁文博是个老狐狸，明面上乐善好施，暗地里却与地方官往来密切，这次赈灾款的事，怕是脱不了干系。”
马嘉祺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
侯府的庭院很大，玉兰花开得正盛，白得像雪。
他忽然想起飞机上看的那本没完结的古言小说，男主是位王爷，女主是江南富商的小姐，里面好像也有个姓丁的角色……
难道他不是穿越到了真实的古代，而是掉进了那本小说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丁家”，会不会就是故事里的那个？
他合上奏折，声音冷了几分：
马嘉祺“备车，去江南。”
不管是真是假，他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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