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的荷花宴,办得声势浩大。
说是为了感谢靖王“澄清误会”,实际上是丁老爷想借机拉拢关系。
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丁程鑫穿着身湖蓝色的锦袍,被丁老爷拉着给各位权贵敬酒,笑得脸都快僵了。
丁老爷“阿程,这位是巡抚大人,快敬大人一杯。”
丁老爷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丁程鑫硬着头皮举杯,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
丁程鑫“巡抚大人,晚辈敬您。”
巡抚笑着一饮而尽,拍了拍他的肩膀:
万能人“三少爷好福气,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气度,将来定能继承家业。”
丁程鑫干笑两声,心里却在吐槽:
继承家业?他连算盘都还没学会呢。
好不容易摆脱了应酬,他溜到后院的荷塘边透气。
月色很好,洒在荷叶上,亮晶晶的。
他找了块石头坐下,刚想歇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马嘉祺“一个人在这喝?酒?”
丁程鑫回头,看见马嘉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酒杯,玄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几乎要融进阴影里。
丁程鑫“王爷怎么也出来了?”
丁程鑫收起酒杯,有点不自在。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马嘉祺到底是不是穿来的,却没找到机会问。
马嘉祺“里面太吵。”
马嘉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荷塘中央,
马嘉祺“丁家的荷花,开得不错。”
丁程鑫“嗯,品种是从杭州引进的,花期比普通荷花长。”
丁程鑫随口答,心里却在打草稿——该怎么开口试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
马嘉祺“三少爷好像不太喜欢应酬?”
马嘉祺突然问。
丁程鑫愣了愣:
丁程鑫“还好,只是不太习惯。”
马嘉祺“听说你之前一直在书院读书,很少参与家里的事。”
马嘉祺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聊家常,
马嘉祺“怎么突然对商行的事感兴趣了?”
丁程鑫的心提了起来。
这是在试探他?他定了定神:
丁程鑫“落水醒来后,觉得该帮家里做点事了,总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符合原主的身份,也解释了他的变化。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举起酒杯,对着月亮抿了一口。
丁程鑫看着他的侧脸,忽然鼓起勇气,轻声问:
丁程鑫“王爷,您相信……人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吗?”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他,眼神深邃:
马嘉祺“三少爷什么意思?”
丁程鑫的心跳得飞快,他攥紧了手里的酒杯
丁程鑫“就是……比如,一个人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忘了以前的事,性格也变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紧紧盯着马嘉祺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共鸣。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他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些:
马嘉祺“三少爷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丁程鑫“我……”
丁程鑫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嘉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
马嘉祺转过头,继续看着荷塘,声音轻得像月光,
马嘉祺“或许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丁程鑫愣住了。
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窜过他的心脏。
他猛地看向马嘉祺,对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带着种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感觉。
是他。
一定是他。
只有马嘉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丁程鑫的眼眶有点发热,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也是”,
却听见远处传来丁老爷的声音:
丁老爷“阿程!你跑哪去了?靖王爷呢?”
马嘉祺站起身:
马嘉祺“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丁程鑫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