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钰看着他自残般的行为,恼怒的捏住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粗暴的再次吻了上去,舌尖被含住,灵巧缠绕,气息交融,唇齿间溢出声闷哼,湿热而缱绻。
直到吻的裴青玄喘不过气,顾之钰才堪堪放过他。
“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朕不介意吻到皇叔窒息。”
裴青玄被吻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看着顾之钰,眼眶湿润还泛着红,他低下头,语气有些颤抖。
“陛下执意要这般羞辱臣吗?”
顾之钰眼神阴鸷的看着怀中之人,他不想解释,凭什么他要在裴青玄背叛自己后还宠着他,这一切都是裴青玄自找的。
裴青玄抬起了头,他看着顾之钰,纤细白皙的手抚上顾之钰的脸,裴青玄轻声说道。
“陛下不杀了臣,对臣而言就已是天大的恩赐,只是臣有些不甘心……”
话未说完,裴青玄眼神黯淡的就要收回手,却被顾之钰猛的抓住了手腕,他薄唇轻启,淡漠道:“说。”
裴青玄一怔,继而落寞的垂下了眸,他没有回答顾之钰,只是转而问道。
“陛下不杀了臣,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捏住对方的下巴抬起,强迫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看向自己,“朕要你像这样,每天等朕回宫。要你笑给朕看,像所有卑贱的宠奴一样……求朕碰你。”
言落,顾之钰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被裴青玄拉住了衣袖。
“顾之钰……”裴青玄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你杀了我吧。”
顾之钰回眸,只见裴青玄发丝垂落,一身单薄的白衣早已凌乱不堪,此时也只是堪堪遮体,裴青玄喉间发紧,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顾之钰看着他那双眼,裴青玄看人时总像隔着层霜,冷清清的,不映人也不载情。
但此时那人眼眶红透,睫毛抖得厉害,泪珠更是像断了线般滚过泛红的眼角,砸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湿润。顾之钰伸手想为他抹去眼泪,那人却别过脸,指腹蹭掉了眼角的泪,他的指尖湿了一片。
“杀你?”顾之钰放下手,即使内心触动眼神也冷得像冰,“那太便宜你了。”说完,顾之钰转身离去。
目送顾之钰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裴青玄立马止住了泪,躺着在床上思考了一下人生大事,才慢悠悠的下床,打开窗户,放那只毛发火红如烈阳的狐狸进来。
【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还会回到这个任务已经失败了的小世界中,男主还再次黑化了?】
那狐狸扒拉了一下脑袋,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系统只告诉我说,这个小世界因为男主黑化值爆表,再次崩塌了。】
【知道了,接下来不就是消除男主黑化值嘛。】
【对的,只是这个世界可能更加困难一些,还有这个世界我会一直用狐狸的形象陪着宿主大大 (ૢ˃ꌂ˂⁎)。】
【感受到了=_=。】
……
入夜*
裴青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桌上的各种佳肴,却没有半分食欲,连碰一下都不想。
他烦躁的起身,抱起地上的狐狸就想出去,但他白皙如玉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
他一下子缩回手,抬眸对上了顾之钰冰冷的视线。
裴青玄唇瓣微张,还未言语,顾之钰就已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了裴青玄身上,他的视线落在了裴青玄怀里的那只狐狸身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抱着它,想去哪儿?”顾之钰缓步走近。
“臣只是想出去赏月。”裴青玄此时声音还有些沙哑,那眼尾的绯红也未褪去。
顾之钰明显不信,他眼底翻涌着戾气,冷笑一声说道:“这畜生毛发不错,皇叔要再想跑,朕就当着你的面,剥了他的皮,给你做狐裘大氅可好?”
一听这话,那小狐狸立马炸毛了,冲着顾之钰龇牙。
裴青玄白皙如玉的手抚上小狐狸的头,顺着它的毛,见那小狐狸渐渐温顺下来,裴青玄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道。
“陛下莫要开玩笑了,陛下用膳了吗?没有的话,臣还未用膳,陛下陪臣一起吧。”
说完,他放下那只狐狸,牵起顾之钰常年练剑而有些粗糙的手,拉着他到桌前坐下,不等顾之钰说话,裴青玄就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了刚刚还属于自己的碗里。
顾之钰看着一桌子除了裴青玄夹的就未动半分的菜,蹙了蹙眉,冷声道:“怎么,朕宫里的东西,入不了皇叔的口?
裴青玄指尖一颤,抬眼时正撞进萧彻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位新帝刚掀了他的摄政王府,此刻正用银箸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碗里的燕窝,金冠束起的黑发垂在颈侧,侧脸线条冷硬如刀。
“陛下多虑了,臣只是今日胃口不佳罢了。”裴青玄语气淡淡,内心却有点发怵。
顾之钰忽然笑了,笑声里淬着冰。“胃口不佳?”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裴青玄耳廓,“当年摄政王大人逼朕饮下那碗烈酒时,怎么没想过朕也会胃口不佳?”
“陛下……”
“张嘴。”顾之钰打断他,舀了一勺燕窝递到他唇边,眼神暴戾得像要噬人,“朕喂你,你敢不咽?”
燕窝滑入喉咙时带着甜腻的味道,裴青玄胃里一阵翻涌,却被顾之钰死死按着后颈,连半分余地都没有。
“咽干净。”顾之钰冷冷说道,指腹碾过他泛白的唇,力道重得像在烙印,“当年摄政王大人看着朕呕血时,眼神可比这平静多了呢。”
裴青玄闭上眼,任由那股甜腥顺着食道往下沉。“陛下还要逼到何时?”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显露出藏不住的破碎。
“逼?”顾之钰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手指,仿佛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眼里,“摄政王大人说笑了。朕不过是在伺候‘恩师’用膳罢了。”他刻意加重“恩师”二字。
在裴青玄耳里却显得格外刺耳,当年是他亲手将顾之钰从一众皇子里拎出来,教他权谋,护他周全,最后却在他即将触碰到帝位时,亲手将人推入深渊。
裴青玄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他眸中情绪翻涌,最后却只化为一句话:“罪臣如今,只是陛下的阶下囚。”
窗外风雪敲窗,殿内炉火噼啪,却暖不了半分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