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渐渐凉了，沈聿却没再动筷子，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裴青玄，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裴青玄被他看得不自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沈聿！”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子，“你干什么？”
“回家。”沈聿的声音很稳，脚步却有些急，抱着他穿过空荡的走廊，“这里太冷了，回家给你煮点热的。”
停车场的风带着凉意，沈聿把裴青玄塞进副驾驶时，特意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
发动车子时，他忽然侧过身，在裴青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刚才在走廊……吓到你了吗？”
裴青玄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紧锁的眉头：“没有。”
沈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青玄，我副人格的事……”
“我知道。”裴青玄打断他，指尖滑到他唇边，“我是心理医生，也是你的……”他顿了顿，看着沈聿骤然亮起来的眼睛，笑着补充，“男朋友。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车子平稳地驶进夜色里，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的微风。
沈聿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放松，余光里，裴青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他放慢车速，腾出一只手去抚平那道褶皱，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柔软。
沈聿忽然觉得，刚才那句“害怕失去你”，说得还不够用力，他怕的从来不是裴青玄躲开，而是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配不上对方眼里的那束光。
回到家时，裴青玄还没醒，沈聿把他抱进卧室，刚想放在床上，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领。
“沈聿……”
“我在。”他放轻声音，低头看着裴青玄半睁的眼睛，那里蒙着层水汽，像含着未干的晨露，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裴青玄没说话，只是拽着他的衣领往自己这边带，沈聿顺势俯身，唇瓣被轻轻咬住，带着点试探的柔软，他的呼吸一滞，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直到裴青玄喘不过气来，轻轻推了推他，沈聿才松开手，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
“别皱眉。”裴青玄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我在一起要笑哦。”
沈聿勾唇笑了笑，眼底的脆弱被温柔取代，********************************：“嗯，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白。
沈聿抱着怀里的人，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低头吻了吻裴青玄的发顶，轻声说：“睡吧，我陪你。”
裴青玄半梦半醒间，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
【触发连环任务：两小时内，让沈聿主动亲吻你的眼睑二次。
任务奖励：副人格压制时长+72小时，任务进度+15%。
失败惩罚：强制暴露沈聿潜意识里对你的依赖记录（持续24小时推送）。】
他睫毛颤了颤，还没理清"依赖记录"具体指什么，沈聿的呼吸已经扫过他的眉骨。
对方似乎怕吵醒他，动作轻得像羽毛，指尖正顺着他的侧脸轮廓慢慢滑。
“醒了？”沈聿的声音带着点哑，指腹停在他眼尾，“刚才梦到什么了？一直皱着眉。”
裴青玄没睁眼，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颈侧：“梦到有人抢我东西。”
“谁？”沈聿的手臂立刻收紧，语气里的警惕藏都藏不住，“林砚？还是上次那个盯着你看的病人家属？”
“都不是。”裴青玄轻笑出声，终于掀开眼皮，眼底还蒙着层刚睡醒的水汽，“梦到你把我放在床头的书藏起来了，说只能看你。”
沈聿的耳尖腾地红了，却没否认，只是低头凑近，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现实里也可以。”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恰好落在裴青玄眼睑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想看什么，我读给你听。或者......”
他顿了顿，忽然轻轻吻在裴青玄的左眼上，那触感软得像棉花，比月光还要轻。
【任务进度：1/2】
裴青玄的心跳漏了一拍，故意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沈聿低笑，伸手将他的脸转回来，指腹摩挲着他的右眼睫毛，“医生说，总皱眉头会变老。”
话音未落，又一个吻落在他右眼眼睑上，这次比刚才稍重些，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
【任务进度：2/2。连环任务完成。副人格压制时长+72h，任务进度63%。】
裴青玄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脉搏处轻轻按了按：“沈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吗？”
沈聿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些复杂的情绪，那时他刚因为副人格失控打伤护工，整个人像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是裴青玄穿着白大褂走进来，递给他一杯温牛奶，说：“情绪激动时，喝口甜的会好点。”
“记得。”他声音低了些，拇指在裴青玄手背上轻轻蹭。
裴青玄忽然笑了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那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吗？"
沈聿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唇：“你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只小怪兽，驯服它需要时间，但不是不可能'。”
他说着，忽然低头，在裴青玄的眼尾同时落下一个绵长的吻，带着点潮湿的温热，“后来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能驯服我的人。”
裴青玄忽然觉得颈侧一痒，沈聿正低头用鼻尖蹭他的锁骨，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青玄，”他闷闷地开口，声音埋在裴青玄颈窝，“刚才在走廊，我说怕你觉得我是怪物......”
“你不是。”裴青玄抬手摸他的头发，指尖穿过他粗硬的发茬，“你是沈聿，是会偷偷扔掉我仙人掌，会记得我随口说的话，会怕失去我的沈聿。”
沈聿忽然抬起头，眼底的红痕又隐隐浮现，却不是因为恐慌，而是某种压抑不住的冲动。
他扣住裴青玄的后颈，吻得又急又重，像是要把这人拆骨入腹，又怕弄疼了，只能一遍遍地用舌尖描摹他的唇线。
“别再让我怕了。”他说着，指腹擦过裴青玄被吻得发红的唇角，“永远都别。”
裴青玄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主动凑上去，在他唇角咬了一下：“那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跟自己较劲。”他指尖点了点沈聿的胸口，“不管是哪个你，我都接着。”
沈聿的呼吸猛地一滞，忽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手臂撑在裴青玄耳侧，阴影将两人完全笼罩。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侧脸，下颌线绷得很紧，眼底却像落满了星星。
“好啊，男朋友。”他低头，在裴青玄额头印下一个滚烫的吻，“现在，可以让我做点更'直接'的事了吗？”
裴青玄笑着闭上眼睛，指尖勾住他的衣领往下带：“看你表现。”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卧室里只剩下交缠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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