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香奈惠脸上那抹恒久的温柔微笑,此刻像春日湖面的薄冰,寸寸冻结、碎裂。深入骨髓的寒意从眼底漫开,瞬间覆满整张脸——那不是恐惧,是冻住了所有温情的、足以冰封灵魂的决绝杀意。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一字一顿像在宣判:“‘彻底灭亡鬼杀队’?”一声短促的轻笑毫无温度,却带着洞穿生死的锐利,“我那倔强的妹妹忍……她以身做饵、藏毒于刃的觉悟,绝不会让你如愿。”
【就在无惨那宣告灭亡的话语余音尚未散去,光幕画面猛地剧烈晃动、扭曲!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面,无数诡异的、眼睛般的纹路一闪即逝。下一秒,画面稳定,场景骤变!
两道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投入斗兽场,踉跄地出现在无惨面前。正是浑身浴血、体力濒临极限的灶门炭治郎与富冈义勇!炭治郎死死咬着牙,赫灼色的眼眸因极度的愤怒和仇恨而燃烧,几乎要滴出血来。义勇则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水之呼吸的蓝芒在周身凝聚流转,刀尖直指无惨,冰冷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他们都已伤痕累累,但面对这带来无边灾厄的源头上弦之鬼,那刻骨的恨意支撑着他们爆发出最后的战意。】
“炭治郎——!”
葵枝的尖叫像被撕裂的锦帛,尖锐地刺破凝滞的空气。她眼前骤然炸开一片漆黑,身体便如抽去筋骨般向后瘫软。彻骨的惊恐化作一只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她的喉咙,连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碾得粉碎。
炭十郎手臂骤然绷紧,如铁箍般稳稳揽住妻子下坠的身体。葵枝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他肩头那件洗得发白的单衣。他没有低头去拭她的泪,那双清潭般幽邃的眼,依旧穿透朦胧的水汽,死死锚定在儿子炭治郎燃着熊熊怒火的背影上。那目光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水面下却翻涌着沉寂千年的火山——滚烫的熔岩在岩层下疯狂冲撞,只待一个出口便要焚毁一切。他分明看清了儿子眼底那焚尽退路的决绝,那簇火焰,是世代相传的印记,更是早已刻入骨血的宿命。
【影院内,死一样的寂静再次降临。光幕上,无惨那苍白、完美、毫无瑕疵的面容占据了整个画面,他猩红的瞳孔漠然地扫过面前两个愤怒到极点的人类剑士,脸上浮现出一种极致的乏味,如同雄狮审视着脚下两只愤怒却无力的蝼蚁。
“无趣。”他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穿透荧幕,回荡在每一个亡魂的耳畔,“你们的愤怒,你们的憎恨……在我千年的岁月里,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炭治郎和义勇的方向,动作优雅而致命。
“现在……”
无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如同天地崩塌前的丧钟,轰然鸣响!
“宣告彻底灭亡鬼杀队的时刻——降临!”
那宣告化作了实质的音波,在影院内疯狂震荡。与此同时,光幕上的景象骤然变化!
无惨的身影,在宣告落下的瞬间,如同打破了一层无形的桎梏,开始疯狂地膨胀、扭曲!不再是那个苍白优雅的人形,而是彻底化作一片蠕动的、翻滚的、由无数巨大触手和狰狞肉块组成的恐怖肉山!无数布满利齿的巨大口器在肉块表面裂开,涎水滴淌;成百上千只猩红的竖瞳在肉山的各个方位猛然睁开,冰冷无情地扫视着整个空间,如同来自深渊的凝视。那肉山庞大无比,几乎撑满了整个荧幕,触手狂乱挥舞,每一次抽打都撕裂空气,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与毁灭气息!它不再是一个怪物,它就是毁灭本身具象化的深渊,要将光幕内外的世界一起拖入永恒的黑暗!】
“无趣?!”桑岛慈悟郎勃然大怒,雷霆般的怒吼几乎震裂意识空间,“你这千年怪物!可知他们付出了多少?可知善逸那孩子为变强流了多少血泪?混账东西!”他攥紧拳头,连花白的胡子都气得簌簌发抖。
“无趣…”炼狱慎寿郎低念着,眼中最后一丝浑噩瞬间被滔天怒火吞噬。杏寿郎面对上弦之三时那炽热耀眼的眼神猛地撞入脑海——“杏寿郎…还有这些孩子…他们的愤怒与意志…在你眼里竟只是‘无趣’?!”沉寂数十年的炎柱气魄骤然复苏,混杂着屈辱与怒火在他胸腔中翻涌。瑠火捕捉到他气息的剧变,眼中骤然亮起希望的光。
鳞泷左近次始终沉默,周身寒意却愈发凛冽,如极地冰山般压得人喘不过气。富冈茑子早已止住哭泣,悲愤如潮水般淹没了她:“义勇的决心…他的痛苦…你竟敢如此轻贱?”
“无趣?!”时透有一郎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个笨蛋无一郎豁出性命去战…就是为了对付你这种家伙?!”荒谬与愤怒交织,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不死川之母空洞的眼瞳中,终于凝聚起一丝冰冷的恨意。甘露寺蜜璃的父亲指节攥得发白:“蜜璃视若珍宝的笑容…在恶鬼之王眼里,竟一文不值?”
灶门炭十郎的目光依旧平和,却藏着对无惨最深的洞悉:“你不懂人心,不懂羁绊,更不懂绝望中绽放的火焰。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份‘愤怒’究竟有多重。”葵枝紧紧靠着他,身体仍在颤抖,可望着光幕中儿子面对绝境依旧挺拔的背影,灶门炭吉传承的坚韧,正悄然在她心底生根。
(片段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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