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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云烟

墨上璟山

琼花露是他们初遇时,楮墨最爱的饮品。那时他还是仙门弟子,奉命潜入魔域调查魔尊动向,却意外在琼花林中救下了受伤的萧璟山。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当是个落难的魔族修士。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楮墨握紧了药碗。碗底残留的药渣中,他看到了几片淡蓝色的花瓣——那是只有昆仑山顶才会生长的冰心莲,能暂时压制天魔丹的反噬。萧璟山转过身看向他“既然伤好了,明日就去砍竹子”便出去了,楮墨看向双腿心想“只怕你是不放过我了”

晨光尚未穿透魔域永恒的暗红色天幕,楮墨就被魔侍粗鲁地拽出了寝宫。

"尊上有令,伤好了就去砍竹子。"魔侍丢给他一把钝斧和一只竹篓,"日落前砍够一百根紫灵竹,否则不准进食。"

楮墨沉默地接过工具,手腕上的锁魂扣在动作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这副镣铐不仅压制了他的灵力,还让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费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不自觉颤抖的双腿——寒潭之刑的后遗症远未消退。

魔侍领着他穿过蜿蜒的山路,来到一片茂密的紫竹林。这些竹子通体呈深紫色,竹节处生着锋利的倒刺,是魔域特有的品种,其硬度堪比精铁。

"就是这里,自己看着办吧。"魔侍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楮墨一人站在竹林边缘。

初春的魔域寒风刺骨,楮墨只穿着单薄的灰色囚衣,瘦削的身形在竹影中显得尤为脆弱。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斧柄走向最近的一株紫竹。

第一斧下去,反震力震得他虎口发麻,竹子却只留下一道浅痕。楮墨咬了咬牙,再次举起斧头。

十斧、二十斧、三十斧……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后背,手腕上的锁魂扣变得滚烫,每一次挥斧都像有烙铁在磨蹭他的腕骨。终于,在第五十六斧时,第一根紫竹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倒下。

楮墨抹去额头的汗水,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他弯腰想将竹子装入竹篓,却因双腿突然的痉挛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竹根上,疼得他眼前一白。"才一根就不行了?"讥讽的声音从竹林上方传来。楮墨抬头,看见萧璟山负手立于一根细竹顶端,玄色衣袍在风中翻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楮墨没有回答,只是咬牙撑起身子,将紫竹塞进竹篓,然后拖着沉重的钝斧向里走去,踉跄的步伐使他站不稳只能向旁边的紫竹借力。萧璟山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楮墨的囚衣已经被竹刺划破多处,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和尚未痊愈的伤疤。每一次挥斧,他都能看到那截细瘦的腰肢因用力而绷紧的线条,以及随之而来的痛苦颤抖。

正午时分,楮墨只砍倒了七根竹子。魔域的太阳虽不烈,但高温依旧蒸得人头晕目眩。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握斧的手掌磨出了数个血泡,"七十六。"楮墨默数着还差的数量,眼前阵阵发黑。他机械地举起斧头,却因突然的眩晕砍偏了方向,斧刃狠狠劈在自己的左腿上。

"呃——!"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鲜血很快浸透了裤管。楮墨颤抖着手撕下一条衣襟,草草包扎了伤口,然后撑着竹子勉强站起来。

远处,萧璟山的拳头在袖中攥得发白。他看见楮墨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看见他因疼痛而咬破的下唇,看见他摇摇欲坠却仍不肯放弃的背影。百年前那个在琼花林中对他微笑的少年,如今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颗他读不懂的心。

日落西山时,楮墨终于砍倒了第九十九根竹子。他的视线已经模糊,全凭意志力在支撑。当最后一斧落下,第一百根紫竹缓缓倾斜时,他的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熟悉的沉香气味包围了他。"…尊上…"楮墨微弱地动了动嘴唇,"任务…完成了…"

萧璟山看着怀中人惨白的脸色和血迹斑斑的衣衫,赤瞳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沉默地抱起楮墨,瞬间消失在原地。楮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浸泡在一池深绿色的药液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一间他从未见过的石室,四壁镶嵌着发出柔和光芒的夜明珠,池边燃着安神的熏香。他试图移动手臂,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别动。"

低沉的声音从池边传来。楮墨转头,看见萧璟山坐在一旁的石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紫色竹叶。魔尊脱去了外袍,只穿着素白中衣,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看起来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

"这是…哪里?"楮墨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药泉。"萧璟山起身走到池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魔域深处的疗伤圣泉,寻常魔族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他的指尖划过池沿,带起一串细碎的水花,"你倒是好福气,砍了一天竹子,倒能享此待遇。"

楮墨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复杂。药泉的暖意正一点点渗入筋骨,驱散寒潭留下的阴翳,可锁魂扣仍牢牢缚在腕间,时刻提醒着他阶下囚的身份。

"尊上不必如此。"他轻声道,"既然是囚,便该有囚的样子,不敢叨扰圣泉。"

萧璟山忽然俯身,赤金色的瞳眸在夜明珠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他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楮墨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捏住了他湿透的衣领。

"囚?"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说不清的嘲讽,"楮墨,你真当本尊留着你,只是为了折磨?"

楮墨猛地抬头,撞进他翻涌着暗潮的眼底。那里面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痛楚,像极了百年前琼花林中,他救下的那个"落难修士"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时的模样。

"不然呢?"楮墨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却牵动了唇上的干裂,渗出血珠,"仙魔殊途,你是魔域至尊,除了折磨,还能有什么?"

萧璟山的指尖猛地收紧,将他的衣领攥出褶皱。池中的温水似乎瞬间变得滚烫,楮墨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低气压。

"除了折磨..."萧璟山的声音低沉得像含着冰,"你忘了琼花林里的琼花露?忘了你说过,无论仙魔,心性本无不同?"

楮墨的心脏骤然一缩。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再次冲破堤坝——漫天飞舞的琼花瓣,石桌上清甜的酒液,还有那个自称"阿山"的少年对他展露的、毫无防备的笑容。

"那是过去的事了。"他别开脸,声音艰涩,"如今你是魔尊萧璟山,我是阶下囚楮墨,再提从前,不过是自寻难堪。"

"自寻难堪?"萧璟山忽然笑了,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暖意。他松开手,直起身,转身走向石室深处,"好好泡着吧,等你伤好了,还有更多'差事'等着你。"

玄色衣袍扫过石椅的声音渐远,楮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那素白中衣的袖口处,绣着一朵极淡的琼花——和当年他赠予"阿山"的那枚玉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药泉的暖意依旧包裹着身体,可楮墨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抬手抚上腕间的锁魂扣,那冰凉的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当年递过琼花露时,指尖相触的温度,喃喃自语道“萧璟山,你要恨就恨吧,反正是我对不起你!”

石室里的熏香渐渐浓郁,混着药泉的草木气,在夜明珠的光晕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楮墨泡在水中,伤口的灼痛慢慢淡去,可心口那处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他盯着水面倒映的自己——面色苍白,唇上带着血痕,腕间的锁魂扣泛着冷光。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当年仙门仙君的风采?倒像个被风霜打残的弃子。

“对不起……”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水流吞没。

当年在琼花林,他给那个自称“阿山”的少年包扎伤口,对方疼得皱眉,却还笑着说“你们仙门的药,比魔域的苦多了”;他偷了师门的琼花露给对方解馋,少年捧着瓷碗,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说“等我伤好了,带你去看魔域的彼岸花,比琼花艳十倍”。

那时的萧璟山,眼里没有魔尊的戾气,只有少年人的纯粹。

可他呢?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用温柔做饵,用真心做伪装,直到大婚那日,亲手将刀刺进对方最柔软的地方。

楮墨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心口。那里藏着萧璟山的天魔丹,也藏着他不敢言说的真相——当年取丹并非为了仙门,而是为了救他,当年他们大婚,四界所以生灵都来祝贺,明面上说着四界生灵本无异,可实际呢一个个心怀鬼胎合力布下诛魔大阵想要以他为饵在这日诛杀魔尊萧璟山,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换萧璟山一命。

可这些,他不能说。仙门视魔族为异类,若让他们知道魔尊未死,定会再掀战火;而萧璟山,早已认定他是背信弃义的骗子,多说一个字,只怕都只会被当成更拙劣的谎言。

“呵……”楮墨自嘲地笑了笑,呛出的水汽模糊了视线。

不知泡了多久,池水温热渐退。楮墨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脱力再次滑回水中。就在这时,石室的门被推开,萧璟山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干净的衣物和一小碟糕点。

“还没泡够?”他将托盘放在池边,语气听不出情绪,“再泡下去,伤口该泡发了。”

楮墨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萧璟山今日换了件玄色常服,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清俊。可那双赤瞳里的疏离,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在两端。

萧璟山似乎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背对着他:“自己穿好衣服出来,糕点……是用琼花蜜做的。”

话音落,他便大步走出石室,刻意忽略了自己发烫的耳根。

楮墨望着那碟精致的糕点,指尖微微颤抖。琼花蜜产自昆仑,魔域根本没有,他不知萧璟山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懂对方为何要做这些。

是折磨的另一种方式吗?用过去的甜蜜,来反衬如今的难堪?

他缓缓爬上岸,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布料柔软,带着淡淡的熏香,

走出石室时,萧璟山正坐在石桌旁,手里翻着一卷古籍。见他出来,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楮墨依言坐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熟悉的琼花香气,却比记忆里少了几分甜,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苦。

“明日去药圃。”萧璟山忽然开口,目光仍落在书页上,“冰心莲该浇水了。”

楮墨捏着糕点的手一顿:“尊上不怕我毒死它们?”

萧璟山抬眸看他,赤瞳里闪过一丝复杂:“你若敢,本尊就……”他顿了顿,想说些狠厉的话,却在看到楮墨苍白的脸时,硬生生咽了回去,“就罚你再砍一百根紫灵竹。”楮墨低头笑了

第二日清晨,楮墨被领到后山的药圃。成片的冰心莲在黑土中绽放,淡蓝色的花瓣上沾着露水,像极了昆仑山顶的模样。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它们浇水,指尖触到花瓣时,忽然想起当年萧璟山在琼花林里对他说:“墨墨,等我们老了,就找个有花有草的地方住着,不理仙魔纷争,好不好?”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说:“好啊,还要种满琼花,酿最好的琼花露。”

如今,琼花没种,琼花露还在,人却成了这副模样。

“在想什么?”萧璟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楮墨惊得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溅湿了裤脚。他慌忙站起身,却因动作太急,撞到了身后的萧璟山。

预想中的斥责没有来。萧璟山伸手扶住他,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沉香气息。

“小心些。”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楮墨猛地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谢尊上关心。”

萧璟山看着他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别多想,本尊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你的债,还没还清呢。”

说罢,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楮墨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在风中摇曳的冰心莲。“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他开始计划着如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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