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的密钥

钢板后的打斗声戛然而止时，沈倦正被国际刑警护着往黄河边退。他攥着那块刻着“惊蛰”的金属牌，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的纹路——那纹路和姜野后颈浮现的蛇形图腾，竟有七分相似。

“沈先生，姜小姐她……”带队的刑警队长欲言又止，眼神扫过通道深处那道紧闭的钢板，里面静得只剩灰烬落地的轻响。

沈倦突然转身往回跑，金属牌在掌心硌出红痕。他记得姜野刚才按在老者手腕上的卸力手法，记得她作战服肩章上的“姜”字，更记得她将火折子抛向空中时，眼里那抹不属于孤勇的笃定——她早就留了后手。

钢板边缘的缝隙里透出微光，不是火光，是种冷冽的银蓝。沈倦扑过去时，正撞见姜野从缝隙里塞出个东西——那是枚嵌着蓝宝石的戒指，戒面转动的瞬间，钢板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

“用你的血抹在宝石上。”姜野的声音隔着钢板传来，带着喘却稳得惊人，“这是守夜人最后的密钥，启动它，特科在全球的暗线会同时暴露。”

沈倦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鲜血滴在蓝宝石上的瞬间，戒指突然亮起红光。钢板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景象——姜野半跪在地上，小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她手里正把玩着老者那根拐杖，拐杖里的引爆器已经被拆成了零件。

“特科总长呢？”沈倦冲过去想扶她，却被她抬手按住。

姜野挑眉晃了晃手腕，手铐链上挂着枚金色徽章——那是特科总长的身份标识，背面刻着的编号，和铁箱里某块难民身份牌完全一致。“他就是当年混进难民里的特科卧底，”她指尖敲了敲徽章，“我奶奶早就发现了，故意把假的铁路图给他，就是为了钓出背后的鱼。”

远处传来少年的喊声，他举着银锁冲进通道，锁身内侧的刻字在红光里格外清晰：“姜阿姨！这锁……”

姜野接过银锁掂了掂，突然将戒指套在锁孔上。两者嵌合的瞬间，银锁突然弹开，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滚落在地——那是姜家祖传的加密算法，能破译所有特科通讯。

“现在才是真正的双血引。”她看向沈倦，嘴角勾起抹笑，“沈家的胎记是硬件，姜家的算法是软件，缺了哪个都启动不了守夜人的数据库。”

这时，国际刑警的技术人员突然惊呼：“所有特科暗线的坐标都亮了！还有……这里显示姜小姐您是……”

沈倦凑过去看屏幕，瞳孔骤然收缩——屏幕顶端的权限栏里，赫然标着“守夜人总指挥”，创建日期是十年前，正是姜野父亲牺牲那天。

“你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他想起她拆通讯器时的熟练，想起她对特科手法的了解，原来那些都不是凭空而来。

姜野没否认，只是将银锁重新合上：“我爹牺牲前把总指挥的位置传给我，这些年装成普通学生混在特科眼皮底下，就是为了等今天。”她突然看向少年，“你爹最后反水，也是因为收到了守夜人的密令——我早就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

少年愣住了，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领口，那里别着枚姜野之前给的平安扣，此刻正泛着微光。

“这是信号发射器。”姜野解释道，“特科以为能控制他，却不知道他早就成了我们的人。”

通道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姜野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拽过沈倦的手腕：“走，去清理尾巴。”她从作战服内侧摸出把微型手枪，枪身刻着的蛇形纹和沈倦的胎记完美重合，“沈家当年帮姜家铸造武器，这把枪本来就该还给你们。”

沈倦握紧手枪的瞬间，突然明白过来——所谓的强强联手，从来不是谁保护谁，而是像此刻这样，你亮出你的密钥，我拔出我的枪，在布满荆棘的路上，为彼此劈开一条血路。

而姜野，从一开始就不是需要退路的人。她自己，就是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