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钢铁墙壁在爆炸声中震颤时,姜野正将最后一枚身份牌塞进沈倦怀里。那些锈迹斑斑的金属片硌得人发疼,像极了她藏在锁骨处的弹痕——那是三年前在柏林,为了抢特科的军火账本挨的枪子。
“拿着这些去给国际刑警,”她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那块嵌着微型芯片的疤痕,芯片在红光里泛着冷光,“告诉他们,代号‘惊蛰’请求对接。”
沈倦的呼吸猛地顿住。惊蛰,国际刑警内部加密档案里的传奇人物,据说能调动全球特科的暗线,却从没人见过真容。他盯着那块芯片,突然想起姜野拆通讯器时的熟练手法,想起她对日军铁路网的了如指掌,那些被他当作“巧合”的细节,此刻全成了昭然若揭的证据。
“你……”
“没时间解释了。”姜野突然拽过他的手腕,将火折子塞进他掌心,“特科总长要的不是铁路图,是我奶奶留在火折子夹层里的特科暗线名单。”她指尖在他后颈的胎记上快速划过,留下三道浅痕,“这是启动自毁程序的血印,等下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回头。”
话音未落,铁门被撞开的巨响传来。老陈的上司拄着拐杖站在火光里,身后的黑衣人正举着枪瞄准——但他们的枪口,齐刷刷对准的是姜野。
“姜小姐藏得够深啊。”老者冷笑一声,拐杖顿地的瞬间,姜野后腰的枪突然发烫,那是特科特制的追踪武器,“三年前在巴黎炸了我们军火库的‘夜莺’,原来就是你。”
姜野突然笑了,反手将腰间的麻醉针甩向空中。银针在红光里划出弧线,精准地钉在每个黑衣人持枪的手腕上,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总长记性真好,”她扯开风衣,露出里面印着蛇形图腾的黑色作战服,“可惜你忘了,我奶奶当年不仅铸造了火折子,还在特科安插了二十七个‘守夜人’。”
她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银链,吊坠展开是块巴掌大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二十七个绿色光点——全在老宅周围,正是刚才帮国际刑警围堵特科的“神秘援手”。
“你把守夜人都召来了?”老者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止。”姜野突然按下作战服上的按钮,档案室的屏幕瞬间亮起,上面是特科近十年的秘密行动记录,包括他们和军火商的交易明细,“我还是暗网里的‘解语花’,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早就在国际刑警的数据库里备份了。”
沈倦这才注意到,姜野刚才塞进他怀里的身份牌背面,全刻着微小的二维码——那是难民后代的联系方式,也是她这些年悄悄联络的证人。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事?”他想起她拆通讯器时的冷静,想起她对老宅陷阱的熟稔,原来那些都不是巧合。
“我爹是当年守夜人的队长,”姜野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作战服的肩章在火光里泛着光,上面刻着个“姜”字,“他死的时候告诉我,姜家的姑娘,从来都不是待在别人身后的。”
老者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拐杖里的短刀直刺她心口。姜野侧身避开的瞬间,指尖在他手腕上一按——那是她在暗网学的卸力手法,专破特科的格斗术。短刀落地时,她反手将火折子按在老者的胸口,黄铜外壳烫得他惨叫出声。
“火折子认主,只有姜家人能启动。”她看着老者胸前浮现的蛇形烙印,眼神冷得像冰,“你杀了那么多难民,以为能瞒天过海?现在,该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了。”
她猛地将火折子扔进空中,外壳炸开的瞬间,无数微型投影散开,映在老宅的断壁上——那是特科屠杀难民的录像,是老者和军火商交易的照片,还有守夜人们这些年收集的所有证据。
远处传来国际刑警的警笛声。姜野拽着沈倦往通道跑时,身后传来老者绝望的嘶吼。她没回头,只是将一块刻着“惊蛰”二字的金属牌塞进沈倦手里:“这是守夜人的信物,以后……”
话没说完,通道顶突然砸下块巨石。姜野一把将沈倦推开,自己却被压住了小腿。她看着沈倦要冲回来,突然厉声喝道:“走!把证据交出去!记住,姜家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救!”
她抬手按下作战服的紧急按钮,通道两侧突然弹出钢板,将她和追来的黑衣人隔在里面。沈倦隔着钢板听着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听着姜野喊出最后一句“守夜人,执行清理计划”,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金属牌。
原来她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原来那些看似莽撞的冲锋,全是筹谋已久的破局。
当国际刑警冲进通道时,只看到满地昏迷的黑衣人,和墙上用血迹写的三个字:
——惊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