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的氛围像一层薄雾，笼罩着整个校园。图书馆和自习室座无虚席，连走廊里都能看到背书的学生。林微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和夜烬坐在自习室的角落，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这道题的公式记错了。”夜烬突然凑过来，指尖点在她的草稿纸上，“应该是这样推导的。”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林微的心跳慢了半拍，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题：“哦，知道了。”
夜烬低笑一声，没再逗她，只是拿起笔，在旁边重新演算起来，字迹遒劲有力。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泡在自习室。夜烬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她卡壳的时候精准地指出问题，他的理科尤其好，帮她解决了不少难题。林微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会自然地递过水杯，会在他打盹时轻轻推醒他。
偶尔陈砚会发来消息，问她复习得怎么样，她都礼貌地回复，却没再单独见过面。心里的天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倾斜。
“对了，”林微停下笔，看着夜烬，“考完试就放假了，你想好去哪里了吗？回苗疆？”
夜烬演算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亮了亮：“你想不想跟我回去看看？”
林微愣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去、去苗疆？”
“嗯。”夜烬点头，语气带着期待，“我家就在山脚下，有吊脚楼，有梯田，这个季节山上的野果子熟了，很甜。还可以带你去看篝火晚会，族里的人很热情。”
他描述得很认真，眼里像映着苗疆的星空，亮得惊人。林微看着他，想象着那片陌生又神秘的土地，心里竟生出强烈的向往。
可是……
“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她有些犹豫，“而且，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夜烬立刻说，语气笃定，“我爸妈会很高兴的。你要是想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说。”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林微忍不住笑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跟他们说就好。”
她顿了顿，看着他，眼里带着认真：“我……我想去看看。”
想去看看他长大的地方，看看那片孕育了他的土地，看看他口中会发光的萤火虫和甜美的野果子。
夜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星辰，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露出一点小虎牙，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雀跃：“真的？”
“真的。”林微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用力点头。
“太好了！”夜烬猛地伸手，想像以前那样揉她的头发，手伸到半空却又停住了，只是紧紧攥了攥拳，努力压抑着兴奋，“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给你收拾一间最好的房间，朝东的，早上能看到太阳从梯田升起来。”
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林微的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甜丝丝的。
自习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柔和。
期末考的压力还在，假期的规划却已经有了方向。林微低头看着书本，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好像……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走的那条路。
至于终点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身边有这个来自苗疆的少年，无论去哪里，应该都会很有趣。
“快复习吧，”她推了推夜烬的胳膊，眼里带着笑意，“不然考砸了，我可不去了。”
“不会砸。”夜烬拿起笔，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的认真，“为了你，也不能砸。”
林微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低下头，笔尖在纸上轻快地滑动起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未来像一幅铺展开的画卷，充满了无限可能。而她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和身边的人一起，去描绘属于他们的那一笔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