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边的晨光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马嘉祺终于觉得胃里的绞痛缓和了些。输液管里的液体还在缓缓滴落，手背上的针眼有点痒，他想挠，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

“别碰，”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趴在床边的小桌上，胳膊底下还压着件马嘉祺的衬衫，“护士说针眼不能挠，我帮你吹吹。”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像羽毛轻轻扫过，痒意瞬间淡了。

贺峻霖端着个保温桶走进来，桶盖打开时飘出淡淡的米香。“熬了整夜的小米粥，”他舀了勺在碗里晃了晃，粥水稠得能挂住勺，“加了点山药泥，医生说这个现在能吃，我过了三遍筛，一点颗粒都没有。”他往碗边放了把银勺，勺头圆钝，“慢慢舀，不烫嘴。”

张真源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盆小小的多肉，叶片上还带着露水。“医院楼下花店买的，”他把花盆放在窗台上，阳光刚好落在叶片上，“看着新鲜，能提神。花盆是陶瓷的，不重，你想挪地方也方便，底下垫了托盘，不会漏水。”他往窗台上铺了块棉垫，“放着稳当，不怕碰掉。”

宋亚轩抱着个玻璃罐跑过来，里面是淡黄色的茶水。“用炒过的米煮的，”他倒了半杯温茶递过来，“医生说这个比白水温和，还能养脾胃。我特意煮到没味道了，就带点淡淡的米香，不刺激。”罐口贴了张便签：“每两小时喝一口，别多喝。”

严浩翔在收拾床头柜，把药盒摆得整整齐齐。“医生开的药分好了，”他指着贴了标签的小格子，“这个是饭前吃的，那个是饭后，我用不同颜色标了，好记。盒子是木的，没味道，比塑料盒看着舒服。”他往抽屉里塞了包棉柔巾，“擦手擦桌子都能用，软和，不刺激皮肤。”

刘耀文从外面买了新鲜的梨，切成小块装在瓷盘里。“用盐水泡过的，”他叉起一块递过来，梨肉雪白，“去皮去籽了，你直接吃，不用费劲嚼。医生说少量吃点水果好，这个梨性温，不凉，刚好。”他往盘底垫了张油纸，“防粘，吃完好洗盘子。”

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眼罩，往马嘉祺眼睛上轻轻一盖。“桑蚕丝的，”他调整着松紧带，“光线太亮影响休息，这个戴着舒服，不勒眼睛。等会儿护士来换药，我再叫你。”

马嘉祺靠在枕头上，眼罩挡住了刺眼的光，只留下一片柔和的暗。小米粥的香、梨的甜、米茶的淡混在一起，像被揉碎的晨光，在空气里慢慢散开。七个人的影子在病房里移动，收拾东西的声、小声说话的声、窗外的鸟鸣声，把这片小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他忽然觉得，生病时的安心，从来不是疼痛消失的瞬间，而是有人把每个细节都想到——是过筛的米粥，是去籽的梨块，是标着颜色的药盒。这些藏在晨光里的细致，比任何止痛针都管用，能把难熬的时刻，都变成稳稳的、被呵护的模样。

就像此刻眼罩外的光，透过织物变得软软的，让你知道，只要闭着眼安心休息就好，因为身边的人，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