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长凳

马嘉祺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医院的推床上，走廊的灯光白得晃眼。刚醒的瞬间，胃里的绞痛还没散去，头却昏沉得像灌了铅，他想抬手揉揉太阳穴，手腕却被输液管牵得发沉。

“醒了？”丁程鑫的声音从推床旁传来，带着点沙哑的疲惫。他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医生说你是急性肠胃炎引起的发烧，刚输上液，先别乱动。”他把杯子往床沿放了放，杯壁温温的，“里面是温盐水，等会儿能咽东西了就喝点，医生说这个最稳妥。”

贺峻霖搬了张折叠凳坐在旁边，凳面上铺着块棉垫。“从家里带的，”他拍了拍垫子，“比医院的塑料凳软，我守着你，有事随时叫。”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风扇，是充电款的，“刚消过毒，吹着能舒服点，风力调最小了，不头疼。”

张真源从护士站借来条薄毯，轻轻盖在马嘉祺腿上。“医院的空调太凉，”他把毯子边缘往脚踝处掖了掖，“棉的，不沉，盖着不闷汗。我闻过了，没消毒水味，放心。”他往推床扶手缠了圈软布，“扶着的时候不冰手，也不硌。”

宋亚轩抱着个玻璃罐跑过来，罐口用纱布封着。“泡了点小米汤，”他倒了小半碗在瓷杯里，递过来时杯壁温温的，“熬了四个小时，米油都融在汤里了，医生说现在只能喝这个，润润胃。”他往杯底垫了硅胶垫，“放床上不晃，你自己拿也稳当。”

严浩翔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背影绷得笔直。挂了电话后，他手里多了张纸条，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字：“医生说输液要到后半夜，我把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了，液体快输完了就叫护士，不用你操心。”他往推床旁放了个垃圾桶，是带盖的小桶，“想吐就告诉我，我帮你拿，不用费劲起身。”

刘耀文从外面买了个软面包，用干净的纸包着。“老板说这个最软，”他把面包掰成小块，递到马嘉祺嘴边，“医生说等会儿不吐了可以吃点，我尝过了，没什么味道，不刺激胃。”他往旁边放了包湿纸巾，“无酒精的，擦手擦嘴都能用，不凉。”

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U型枕，往马嘉祺脖子底下塞了塞。“荞麦壳的，”他调整着角度，“躺着久了脖子会酸，这个能垫着点，不硌。枕套刚洗过，是你自己的，带着家里的味道。”

贺峻霖往马嘉祺手里塞了个毛绒挂件，是只小小的兔子。“你枕头边的那个，”他捏了捏兔子的耳朵，“软乎乎的，攥着玩，比抓床单舒服。我洗过了，晒过太阳，有香味呢。”

走廊里人来人往，监护仪的声音、脚步声、说话声混在一起，却因为身边这几个人的存在，显得没那么嘈杂了。马嘉祺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管，小米汤的淡香混着输液管里药水的微苦，在空气里慢慢散开。丁程鑫在看输液管，贺峻霖在扇风扇，张真源在叠毯子，宋亚轩在写便签，严浩翔在看纸条，刘耀文在掰面包——他们的动作都很轻，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忽然觉得，就算在陌生的医院走廊，也能找到安稳的角落。那些U型枕的弧度、软面包的温度、毛绒挂件的柔软，都是在说：别慌，我们就在这里，陪你熬过这些难捱的时刻。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铺成一片银白。马嘉祺攥着手里的小兔子，感觉胃里的绞痛慢慢轻了些，或许，最难的时刻，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总能慢慢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