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与掌心的温度

那天下午的雨来得很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马嘉祺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胃里忽然泛起一阵熟悉的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拧着，酸水顺着喉咙往上涌。他想起身去拿药，刚直起腰，额头就猛地一阵发晕，眼前的字瞬间糊成一片。

“嘉祺？”离他最近的丁程鑫先发现不对，伸手扶住他歪倒的肩膀时，指尖触到一片滚烫，“怎么这么烫？！”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手忙脚乱地去探他的额头，“发烧了！快拿体温计！”

贺峻霖已经从抽屉里翻出电子体温计，按开开关递过来，屏幕亮着柔和的光。“夹在胳膊下面，”他帮马嘉祺把体温计放好，动作快却稳，“这个快，一分钟就好，不用含着，省力气。”他往马嘉祺后背垫了个靠枕，是记忆棉的，“靠着舒服点，别直挺挺坐着。”

张真源冲进厨房，很快端来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先喝点水，”他把杯子递到马嘉祺嘴边，小心地喂了两口，“温的，不会刺激胃。医生说发烧要补水，慢点喝，别呛着。”他往茶几上放了包纸巾，是柔软的抽纸，“想吐就擦，别憋着。”

宋亚轩抱着医药箱跑过来，膝盖在地毯上磕了下也没在意。“退烧药找到了，”他倒出一粒白色药片，放在掌心碾成了粉末，“压碎了好咽，混点温水就行，不用嚼。”他往小碟子里倒了点温水，把药粉搅成糊状，“有点甜，我尝过了，不苦。”

严浩翔已经把卧室的床铺好了，掀开的被子里透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能走吗？”他蹲在马嘉祺面前，背对着他，“不能走我背你，床铺好了，垫了加厚的床垫，比沙发软。”他往床头放了个温度计，是室温计，“时刻看着温度，降不下来就叫医生。”

刘耀文从阳台拿来条湿毛巾，拧得半干，叠成方块敷在马嘉祺额头上。“刚用冷水浸过，晾了半分钟，不冰了，”他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毛巾边缘，“这样能降温，不舒服就说，我再换一条。”他往沙发边放了个垃圾桶，是带塑料袋的，“想吐就吐这里，不用起身。”

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翻衣柜，找出件宽松的纯棉睡衣。“换件衣服吧，”他帮马嘉祺解开衬衫扣子，动作轻得像怕弄疼他，“汗湿了难受，这个透气，穿起来不费劲。”他的指尖避开胃部，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忍一下，马上就好。”

就在这时，马嘉祺眼前的黑暗突然漫了过来，胃里的绞痛和额头的滚烫混在一起，他想开口说句“没事”，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气音，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嘉祺！”丁程鑫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抖。

“快！平躺！”贺峻霖立刻把沙发垫铺平，“头侧向一边，免得吐的时候呛着！”

张真源已经抓起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按号码，声音却稳得惊人：“喂，医生吗？马嘉祺发烧晕倒了，体温刚才量39度，还说胃疼……我们在家，您看需要现在去医院吗？”

宋亚轩往马嘉祺嘴里塞了片湿润的棉片，是医用的无菌棉。“保持口腔湿润，”他轻声说着，往他手腕上搭了条纱布，“方便量脉搏。”

严浩翔已经把车钥匙攥在手里，鞋架旁摆好了两双鞋，一双是他的，一双是丁程鑫的。“医生说需要去医院的话，我们现在就走，车在楼下等着，我去开车门。”

刘耀文蹲在马嘉祺身边，用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冷汗，声音低低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我们在呢……”

窗外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屋里却静得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低语。七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织，有人举着手机听医生的话，有人忙着准备东西，有人蹲在旁边守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像在说：别担心，我们撑着你呢。

等马嘉祺迷迷糊糊睁开眼时，额头的毛巾已经换了新的，胃里没那么疼了，耳边是宋亚轩轻轻哼着的歌，像小时候发烧时妈妈哼的调子，软软的，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