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时,马嘉祺靠在丁程鑫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胃里的绞痛像无数根针在扎,高烧带来的眩晕让他分不清方向,只觉得被紧紧抱着的力道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再忍忍,马上到医院了。”丁程鑫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腾出一只手,不断帮马嘉祺擦去额角的冷汗,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刘耀文和严浩翔坐在前排,一路都在跟司机说“麻烦快点”,后视镜里映出两人紧蹙的眉头。张真源抱着医疗包,紧紧盯着马嘉祺泛白的嘴唇,贺峻霖则攥着他没被握住的手,一遍遍地小声说“没事的”。
急诊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医生问诊时,丁程鑫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地说着情况:“下午吃了点辣的火锅,回来就开始胃疼,现在烧到39度多,他之前有急性胃炎病史……”
马嘉祺被扶到病床上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疼。他蜷缩起身子,听见护士说要先做检查,又要输液,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
“我去办手续。”张真源抓起马嘉祺的医保卡就往外跑,脚步快得差点撞到走廊的扶手。贺峻霖跟着护士去取药,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有情况立刻给我们打电话。”
宋亚轩守在病床边,用湿毛巾帮马嘉祺擦着手背,小声地跟他说话,像是在怕惊扰了什么:“马哥,你看看我,别睡啊。待会儿输了液就不疼了,就像上次一样……”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努力想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刘耀文和严浩翔站在走廊里,看着医生拿着检查单摇头的样子,心都揪成了一团。“医生,他情况很严重吗?”严浩翔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发紧。
“是急性胃炎复发,加上饮食刺激引发了感染,”医生叹了口气,“胃黏膜有损伤,得住院观察,这几天必须严格禁食禁水。”
“禁食?”刘耀文愣住了,“那他会不会更难受?”
“现在首要任务是让胃休息,”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家属多留意着点,有异常随时叫我们。”
丁程鑫走进来时,正好听见这番话。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病床边时,脸上已经看不出太多焦虑,只在帮马嘉祺调整枕头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落,冰凉地顺着血管蔓延。马嘉祺醒了一小会儿,看见丁程鑫正盯着输液瓶出神,眼下的青黑比上次更重了些。他想抬手摸摸对方的脸,却没力气,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别担心……”
“嗯,不担心。”丁程鑫立刻回神,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掌心的温度焐着,“你乖乖治病,我们都在。”
窗外天快亮时,张真源拿着缴费单回来,眼圈红红的:“医生说先住三天院,我已经跟公司请好假了。”他从包里掏出几件换洗衣物,“我让阿姨做了小米粥,等医生说能吃了,就给你热。”
贺峻霖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个空了的保温杯。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肩上打盹,呼吸很轻。严浩翔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大概是在跟工作人员解释情况。
马嘉祺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心里像被浸了酸水。明明是他自己没注意忌口,却让所有人再次围着他熬了一整夜。输液的针头在手背上隐隐作痛,胃里的绞痛虽有缓解,却比不上心里的愧疚来得汹涌。
丁程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拿起旁边的薄毯盖在他身上:“别胡思乱想,生病哪有不反复的?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他顿了顿,把“吃火锅”三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一起在家煮清汤面。”
马嘉祺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笑了笑,眼角却有点湿润。急诊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却好像没那么刺眼了。因为他知道,无论这灯光亮多久,身边这些人,都会像星星一样守着他,直到天亮,直到康复,直到所有的病痛都烟消云散。
他闭上眼,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这一次,他不再害怕,因为被这么多人牵挂着,再难挨的夜晚,也能等到温暖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