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把午后的阳光撕成了碎片,黏在老槐树下那片被晒得发软的水泥地上。林溪蹲在自家小卖部的冰柜前,手指抠着结了层白霜的玻璃门,鼻尖几乎要贴上去——她在数里面剩下的最后三根绿豆冰棒,这是她这个暑假最珍贵的宝藏。
“阿姨,要一根冰棒。”
声音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带着点凉丝丝的水汽。林溪猛地回头,撞在冰柜的金属把手上,疼得“嘶”了一声。
门口站着个男孩,比她高半个头,白T恤的领口沾着点草绿的汁液,像是刚在哪个墙角滚过。他手里攥着枚被汗浸湿的五角硬币,指缝里还夹着片皱巴巴的梧桐叶。
“要哪种?”林溪捂住撞红的额头,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凶。她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他会抢走她的冰棒。
男孩的目光扫过冰柜,最后落在那排绿豆冰棒上,又很快移开,指着旁边包装简单的橘子味:“这个吧,便宜。”
林溪愣住了。橘子味的只要两毛,可他明明看见了更好吃的绿豆味。她慢吞吞地拿出橘子冰棒,剥开纸递过去,看着男孩咬了一大口,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吞掉整个夏天的热气。
“你是新来的?”她忍不住问。隔壁的老房子空了大半年,前几天才听见搬东西的动静。
“嗯,我爸调工作,搬来住。”男孩舔了舔嘴角的橘色糖渍,忽然把手里的梧桐叶递给她,“这个给你,刚才看见你撞到头了,像只气鼓鼓的小青蛙。”
叶子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脉络清晰得像画上去的。林溪捏着叶子,看着男孩转身跑开的背影,他白T恤的后颈湿了一大片,像洇开的云彩。冰柜里的绿豆冰棒还剩三根,她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介意少一根了。
槐树叶沙沙地响,把第一缕风送进了这个漫长的夏天。
“好吧,卖给你,不过你是新来的我们交个朋友吧”阳光照下女孩伸出手脸上是不谙世事笑容,好像比这个夏天的阳光还热,融化了江亦舟心,他也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握了握,那一刻世界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从此小镇上就又多了一位林溪的好朋友,不过在他心里沈时新却总是是不一般的,他们一起去河里捉虾,过年了放炮一起炸厕所去瓜地里偷西瓜,这让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他们脸上每天都洋溢着笑容,好像成为他们童年不可忘记的回忆
后来江亦舟去城里上了中学而林溪也被他的父亲带到了城里,有了新的朋友,他们渐渐少了联系,但总是能想到对方,他们有的时候会在空余时间攒很长时间的钱给对方写信,一封封的信是他们道不尽的思念。但孩子的忘记总是是大的后来他们之间的信也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有一次每个学校都安排了军训男孩大叫一声“林溪”
女孩闻声回头,脸上的稚嫩早已褪去早已亭亭玉立,在人群之中,已是最显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