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追女孩要实在

后来的日子，像被撒了糖的柠檬水，酸里裹着甜。

林溪和江亦舟成了校园里心照不宣的存在。早自习前，他总会拎着热乎的早餐等在教室后门；晚自习后，他会陪她绕远路去医院，路上给她讲没弄懂的物理题，偶尔插句“你解题时皱眉的样子比公式还好看”，惹得林溪伸手去拧他胳膊，却总被他笑着攥住手腕。

苏曼琪真的来找过林溪交流题，两人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从函数讲到竞赛技巧，倒也聊得投缘。临走时，苏曼琪看着不远处正帮林溪占座的江亦舟，突然笑了：“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林溪低头翻书，耳尖却红得发烫。

林溪爸爸的恢复越来越好，能拄着拐杖慢慢走了。有次江亦舟跟着去送饭，被林溪爸爸拉着下了盘象棋，输得一塌糊涂，却还是乐滋滋地听叔叔讲“追女孩要实在”的道理。林溪妈妈偷偷跟女儿说：“这孩子眼神亮，心细，比你爸靠谱多了。”

学期末的表彰大会上，林溪作为进步奖代表发言。她站在台上，看见江亦舟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支笔，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下台时，他快步走过来，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奖杯，旁边写着“我的女孩”。

放学路上，林溪捏着纸条笑：“画这么丑，还好意思给我。”

江亦舟挠挠头，从书包里掏出个盒子：“那这个给你补赔。”打开一看，是枚新的星星吊坠，比上次那个打磨得光滑许多，坠子后面刻着个小小的“溪”字。“用这次的金牌边角料做的，”他声音有点得意，“以后每年拿一块，给你凑成一串星星。”

林溪没说话，只是把吊坠戴在脖子上，伸手牵住他的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书包带偶尔碰撞的声音，和着彼此的笑声，在晚风中轻轻晃荡。

原来所谓的“旗鼓相当”，从不是旁人眼里的匹配，而是两颗心慢慢靠近时，愿意为对方变得更好的模样。就像此刻，她握着他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曾经让她不安的差距，早已变成了彼此掌心最温暖的温度。

他们一起进步，互相鼓励，在初三最后的日子里一起加油，考进了市重点高中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林溪正在医院帮爸爸做复健。江亦舟抱着两个红本本冲进病房时，额角的汗把刘海都打湿了，举着通知书在她眼前晃：“看！市重高，咱俩一个班！”

林溪接过自己的那份，指尖抚过烫金的校名，突然笑出声。想起初三最后那段日子，两人在晚自习后的空教室里刷题，他总把最难的物理压轴题留给她，说“你解出来我才敢放心睡”；她则帮他整理文科错题，在他总写错的成语旁边画个哭脸。

爸爸拍了拍江亦舟的肩膀，眼里是藏不住的欣慰：“好小子，以后在高中也得照着我们溪溪点。”江亦舟用力点头，偷偷往林溪手里塞了颗糖，还是她爱吃的橘子味。

去重高报道那天，两人约好在校门口见面。江亦舟背着新书包，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是给林溪买的新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片星空。“以后错题记这里，”他挠挠头，“我帮你检查。”

林溪看着他被阳光晒得发亮的侧脸，突然想起初中走廊里那个递信封的下午。原来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坎、比不过的距离，都在并肩前行的日子里，变成了脚下的路。

进教室时，班主任笑着指了指相邻的两个空位：“按入学成绩排的座，你们俩刚好挨着。”江亦舟冲林溪眨眨眼，放下书包时故意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挪。

窗外的蝉鸣依旧响亮，新的课本散发着油墨香。林溪翻开笔记本，第一页被江亦舟画了个简笔画：两个小人背着书包，手牵着手，头顶有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她侧头看他，他正低头写名字，耳尖又悄悄红了。林溪拿起笔，在那幅画旁边添了行字：“高中继续加油啊，同桌。”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把字迹晒得暖融融的。那些关于暗恋的酸涩、误会的刺痛，最终都变成了此刻身边人的温度，和未来漫长岁月里，一起往前的勇气。